顾老太君慈爱的看了顾瑾蓉一眼,中气十足的责骂道:“我要是再不醒过来,恐怕我这几个好孙子要将我宅子给掀了。还要将我的宝贝外孙女给赶出去!”
顾瑾柏年纪最小,平时性子就毛躁,听风就是雨。
也是三哥兄弟之中与南洛倾关系最差的一个。
他几乎是将不喜南洛倾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恨不得将南洛倾赶出去,让她再也不踏入顾家半步。
因为从他记事开始,南洛倾就给他们顾家找了不少麻烦。
好几次都害了哥哥们的性命。
她为了讨姐妹们的开心,更是多次捉弄他,害得他在上京都城中丢尽了脸。
现在到了适婚的年龄,根本就没人瞧得上他。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南洛倾!
顾瑾柏对着手指,盯着自己的足尖,委屈兮兮的开口:“祖母,我们也不想这样,你突然晕过去把我们几个都吓坏了。南洛倾能懂什么医术?她一句话不说就在你头上扎针,我们见了能不害怕么?想将她赶出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顾瑾柏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还觉得自己十分的有孝心。
“住口,一口一个南洛倾,她是你的妹妹,你忘了?”顾老太君急得呛了气,竟然开始咳嗽。
“那她也得记得我是她哥啊。”顾瑾柏不服气。
顾瑾桦出声呵斥道:“三弟你就少说两句,没看到祖母还病着么?你就不要气祖母了。这一次祖母能醒多亏了表妹,我们是要和表妹道谢的。”
这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南洛倾身上。
南洛倾没有为自己辩驳,使得那几个喊打喊杀的人面上挂不住。
“何止是道谢,你们还得道歉!”顾老太君越发的看不懂这几个孙子的脾性。
像倾儿这样的好孩子,他们兄弟姐妹几个怎么可能处不好?
顾瑾柏几人又不吭声了。
南洛倾低低的说道:“祖母,你身子刚好,就不要再动怒了,要是表哥不愿道歉,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从小到大被误会惯了。”
顾老太君一听这话更受不了,“必须道歉,还得将家规抄写一百遍。你瑾桦也得跟着一起抄!”
顾瑾柏叫苦连天,就连顾瑾桦的脸色也跟着绿了。
顾瑾桦一个武将,这辈子提笔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今天竟然还得抄书?
祖母就不能念着他身上还有伤?
南洛倾为顾老太君倒了一杯茶,顺便将那些银针收了。
这些银针可是宝贝,一个都不能丢。
秦御修的视线落在她纤长的手指上,那针怎么看得这么眼熟?
南洛倾朝着顾老太君撒起娇来,“祖母,你就别生气了,两位表哥也是关心则乱嘛,我以前做了不少的荒唐事,表哥们对我印象不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再加上,祖母你想让我们兄弟姐妹几个相处得好一些,就更不应该罚他们了。要不然到最后,记恨得还不是我啊?”
顾老太君从未见南洛倾对她撒娇。
这么一撒娇,顾老太君的心都快要化了,不论南洛倾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
“行,就按照你说得办。便宜这两个小子了。”
顾瑾柏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什么时候祖母这么好说话了?南洛倾几句话就让他们不用罚抄家规了?
更令人惊诧的是,南洛倾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
这是转性了?
他突然意识到,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南洛倾,也不知道南洛倾什么时候学习得医术。
“祖母,还是让太医帮你诊断一下吧。”顾瑾桦没有忘记正事,不管怎么说,祖母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温太医上前帮顾老太君搭脉,本以为脉搏会非常的混乱,没想到顾老太君的脉搏竟然呈现出一种枯木逢春的景象。
“老太君,你这身体竟然好了不少?还真是奇特。”
“哦?竟有这种事?难道是倾儿的医术帮得我?”顾老太君直觉就是南洛倾的功劳。
听到此言的南洛倾莞尔一笑。
那是当然,肯定是她的功劳。
那一套失传已久的功法,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会。
“应该是,没想到王妃的医术竟如此了得,之前还从未听说过。”温太医寒暄了几句,扭头询问南洛倾,“不知王妃的医术是师承何方?”
南洛倾随便找了个借口,“梦里学的,那个大师并未透露姓名。”
温太医一脸失望,“还以为有机会见上一面,切磋下医术。”
寒暄结束后,太医离开后,闲杂的人也退了出去。
在顾府待了不短的时间,南洛倾是时候回去了。
“祖母,我得回去了,下回再来见你。下一回,我给你带一些治疗手脚疼痛的药来,保证用几次以后,你就药到病除了。”
南洛倾记挂着顾老太君的身体。
“这就要走了?还没留多长时间。”顾老太君不忍分别。
见倾儿如今变化这么多,她甚是欣慰。
“祖母你要好好的休息,养好了身体,我就可以多来见祖母。”南洛倾笑着与顾老太君说完就和秦御修走了。
顾瑾柏送南洛倾离开,憋了一路,就连脸都憋红了,那句对不起愣是憋不出来。
南洛倾上马车之前与顾瑾柏说了句,“三表哥,听说不久就是你们学院的狩猎比赛,你有信心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用得最顺手的一把弓不就是被你给折了?”顾瑾柏说起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是有机会拿前三甲的。
但他的弓箭被南洛倾给毁了,肯定是无缘第一了。
南洛倾故意这样问是不是要嘲讽她?
“的确如此,所以我打算,过几天赔你一把新的,肯定让你夺魁。”
南洛倾笑容明媚,浑身闪着耀眼的光。
这是她和顾家缓和关系的第二步。
顾瑾柏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直到马车离开许久,他才回过神来,他竟然这么听那扫把星的话?
简直是离谱!
马车上,秦御修乘其不备,伸手掐住南洛倾的脖颈,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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