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南洛倾?
对于南玉薇来说,南洛倾简直就是她的逆鳞。
从小她就被人与南洛倾相比到大,儿时她的身份不如她。
她是世家嫡女,就算什么都不做, 都有顾家在背后护着她。
而她一出生就被贴上庶女的名头,可世人又怎么会知晓,她娘赵氏才是元安侯的初恋情人呢?
若说感情之中的插足者,应该是眼高于顶的顾玉瑶才是。
总而言之,她才是那个名正言顺的元安侯府大小姐.
顾玉瑶不仅是感情的破坏者,她的女儿更是让她身败名裂。
她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而南洛倾已经嫁了御王,为何还与大皇子纠缠不清?凭什么天底下的所有好事儿都让她占尽了?
如今凭什么爹爹也护着南洛倾那个贱人?
明明爹爹一直很厌恶那个女人的。
“爹爹是不是说错了?我并不是姐姐南洛倾,我是玉薇啊。”南玉薇想不通元安侯的态度怎么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思来想去也就是爹爹最近认错了人,才会闹出这样的乌龙来.
肯定是爹爹最近太累了,才会把她错认为南洛倾.
她也不会为了这件乌龙之事与爹爹闹,她定然是要给爹爹一个台阶下的。
“说得就是你,你不在房中好好的学习相夫教子之道,跑出来瞎逛做什么?一点儿都比不上你那端庄贤淑的姐姐。”
元安侯正气得头疼,瞧见南玉薇自然是更加的烦躁。
“爹爹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您以前不是说,女儿怎么样都比姐姐好么?”南玉薇习惯性的勾唇浅笑,只不过她的笑容与往日相比多了几分勉强。
她是端庄大度绝不失礼的上京第一美人南玉薇,就算是在家中亦或者面对亲爹,她也不会有半分的失仪。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姐姐嫁了御王以后,他们的日子过得是风生水起,前不久陛下还送了一块封地给御王。七宝塔的珍宝更是送了百来件给洛倾。那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提起这件事,元安侯只有永无止境的心痛与失落。
明明南洛倾是他的女儿,赡养亲爹之类的种种是应该的。南洛倾得到的一切,理应要先孝敬他的。
可惜啊,当真是可惜啊。
之前把所有的宝都压在南玉薇身上,还以为以后有了这个孩子就能飞黄腾达,日子越过越好。
可没想到南玉薇不仅没办法嫁个好人家,还把名声给搞臭了。
以后要是想再嫁个他看上的夫婿,简直难如登天。
而南洛倾那边却越过越好。
他越是听这些消息就越是心痒痒。
七宝塔的珍宝,随便拿来两件都是无价之宝。他怎么就没有那运气得到?
南玉薇身子晃了晃,双手紧扣放于身前,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来。
“爹爹说这些可是真心的?我与姐姐都是爹爹的女儿,为何爹爹眼中只有姐姐的好?”
南玉薇委屈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可她显然是忘了以前的南洛倾也经常缠着元安侯问这句话。
同样都是爹爹的女儿,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而元安侯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漠然与嘲讽。
他的反应似乎是在说,救你也配当他的女儿?再然后,南洛倾便自暴自弃。
反正无论南洛倾做得多好,元安侯的眼里只容得下南玉薇一人。
她徒劳做什么呢?
而南玉薇是被元安侯捧在掌心宠着长大的,她做事儿喜欢事事做到极致,深得元安侯的心。
她偷了十八年的宠爱,一日之内全都消失殆尽。
元安侯把对她的例外全都收了回去,要如数还给南洛倾。
元安侯挥袖背过身去,冷硬道:“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儿你自己不清楚?你既没有把握在比试上赢了洛倾,为何要丢人现眼?如今不仅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你的名声一落千丈以后,本侯面上也无光。”
“那怎么能算是女儿的错?明明就是那一群刁民非要扑上来。”
南玉薇提到此事时忍不住闭了闭眼,依旧是一阵恶寒,仿佛再次感受到那日的绝望。
“比试之所以会输,还不是因为姐姐没有让着妹妹?都是一家人,之前不就是爹爹说的,一家人就得相亲相爱与和睦。姐姐为何不能待妹妹和睦一些?千错万错都是姐姐的错,爹爹为何不站在女儿这边?”
南玉薇梗着脖子,头上的步摇乱颤,与端庄根本不搭。
她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何如此偏心?她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在元安侯眼中就罪不容诛。
元安侯迅速转身,指着她的鼻尖谩骂道:“你还有脸说洛倾。洛倾不知比你强上多少倍。同样是做生意,她的正兴堂做得风生水起的。而你沾手过赵氏的生意么?你能把生意做起来么?
还有,你天天学那些琴棋书画有什么用?不仅不能给你自己带来一个好夫婿,你也没有办法帮爹的仕途亨通!”
与他年纪身份相仿的人,这几年瞄准时机,已经连升了三级的官位。
当下的日子过得多滋润都不知道。
她就恨自己的女儿为什么如此的没有本事,不能让他当上国舅爷?
“琴棋书画不是一个女子必须要学的么?爹爹是想说姐姐很厉害吧?”南玉薇的情绪越发的激动,她想和元安侯大闹一场,可她不敢。
她若是闹了,极有可能被元安侯扫地出门。
毕竟如今的她毫无价值。
“你姐姐她的确是厉害,就凭着她那三脚猫的医术,竟然治好了太师的独女虞月颜。知晓此事的人不多,本侯也是偶然之间听到这些。那可是太师的女儿!若是能与太师交好,别提以后的官运是有多么的顺畅!”
元安侯一提起此事就心如刀绞。
为何南洛倾的能耐凸显得这么慢?要是知道这么女儿这么有能耐,他以前就不会说如此严厉的话,把双方的关系弄得这么僵。
“不过是一个太师而已,以后女儿也能找个不必御王差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