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赶回去的棠悦听到这句话跟着沉默下来。
的确是这么一回事,既然娘娘与王爷之间存在误会,那的确是要找时间好好的说清楚。
要是说不清楚的话,误会放大,让宋玉绻那个贱女人乘虚而入了怎么办?
“你说得是有那么几分道理。那行吧,我在这儿候着,等下要是娘娘有事儿唤我,我也在。这样一来,就能早早的服侍娘娘。”
棠悦经历了一次与南洛倾惊心动魄的分别以后,就生怕会再次失去娘娘。
安风立在原地没有回话,手伸进怀中半响,似乎是要拿什么东西出来。
棠悦下定决心以后就打算这么做,一回头,瞧见安风还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也在这儿站着?难道你也想护着娘娘不成?”棠悦说这话时对安风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所有悉心护着娘娘的人都是好人。
安风在怀中摸索半天,抽出一块洁白如雪的帕子,僵硬的上手帮她擦拭了下眼角的泪。
“我……在这儿陪着你。”安风为自己鲁莽的行为后悔不已。
本来是喜欢棠悦这个姑娘的,这么一闹,恐怕他在棠悦心中就是不折不扣的坏人吧?
棠悦沉默半响,满眼都是不解,“你陪着我做什么?这个时候你难道不是应该在王爷身边伺候么?”
安风脸颊泛红,轻咳了一声,“王爷那儿并不需要我在。”
“那你就待着吧。”棠悦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还懊恼了一下,其实她是想让安风离开的。
就是这话到嘴边,最后竟然成了让他暂时待着吧。
真是奇怪,她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她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往常就连其他小丫鬟她也不爱与其共事。
因为她想娘娘身边就她一个人伺候,娘娘的宠爱可不能被其他的妖艳贱货小丫鬟给分走了。
她自然也是排斥与安风一同共事。
奇怪的是,安风的存在并没有令他反感,这几次的相处之中,棠悦倒不排斥安风。
有他在的时候,有些麻烦事儿的确是解决得挺快。
两人相顾无言。
秦御修离开厢房后去了书房,桌上是堆积如山的公务。
他为了能陪着南洛倾出去看花灯展,把这些所有的事务都往后推。
李伯掌灯回来,佝偻着腰提醒了句,“王爷,是时候处理文书了。”
娘娘的情况既然已经控制住了,王爷就应该把心思收回来,用来专门处理公务。
秦御修慵懒的坐在座椅之中,一把推开堆积如山的文书,指尖在金丝楠木的桌上点了点,“把博艺弄来。”
李伯取出特质的烟花,往空中一放,过了没一会儿,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屋内。
李伯识时务的退下,博艺随意的找地儿坐下,把玩着他珍藏的听雨剑。
“怎么突然又想起我了?”
博艺这话带着几分揶揄和哀怨,之前南洛倾回了娘家,秦御修倒是天天喊他来喝酒。
而南洛倾回府以后,秦御修就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
博艺又拿秦御修没什么办法,一气之下就把秦御修埋在树下,珍藏了好几年的酒挖了出来,喝了十来坛。
若是以往,秦御修知道的话肯定会剥了他的皮,可他的心情出奇的好,原谅了他,还给他多送了两瓶。
博艺不胜酒力又贪杯,迷迷糊糊的睡了好几天,大多时候都是在半梦半醒的情况之下。
突然被秦御修放烟花招来,他的头还带着隐隐宿醉的疼。
他觉得若不是有要紧事的话,秦御修也不会选择在这么晚的时间把他招来。
毕竟良宵苦短,他应该与南洛倾腻歪才是。
“王妃可否有心疾?”秦御修抬眸,锐利的视线让博艺无处遁形。
博艺本还有点微醺,听他这语气便知道事情不简单,他掐了手上几个穴位以后脑子清醒了些。
“并未听说有心疾。”
曾经博艺把南洛倾的过往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只因秦御修觉得南洛倾的性子变化太多。
怀疑其中有什么猫腻。
博艺查完以后才知道南洛倾会形成这种无礼草包的性格绝对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
元安侯府的赵氏就没打算好好的养她。
花了十来年的时间,把她培养成一个废物也是极其轻松的事儿。
越了解南洛倾的种种,便越是发现她的可怜。
当真是又可恨又可悲。
而后续的性情的确是变了许多,而且变得猝不及防。
他们并不知道变化的原因,有怀疑是以前就会,只不过是在扮猪吃老虎而已。
家中有个像赵氏这样的后娘,南洛倾若是不藏着点,早就丢了性命。
而心疾倒真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南洛倾的身子好得很,更不会有什么美人儿病一样的心疾。
若是南洛倾真的有心疾的话,那她之前也不会那般嚣张跋扈,就不怕太过于激动突然引发了心疾?
秦御修陷入了沉思,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宋玉绻是什么情况?”
博艺被她这话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没有握住听雨剑,手指更是差点不小心被听雨剑给划了一道。
“你知道了?”
博艺一开口就是知晓内情的模样。
秦御修身子前倾,“你知道多少关于宋玉绻的消息?全都说出来。”
“我知道的消息的时间并不比你早,也就比你早了一天。是我的手下发现梨园戏班子里有个人长得像宋玉绻。若是像旁人也就算了,既然长得像宋玉绻,那我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一开始我只是怀疑手下撒谎,去见了以后才发现,那人长得简直和宋玉绻一模一样。戏班子的人说,这位姑娘叫做苏辞,倒是不叫宋玉绻。我又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她不仅是长得像,性子动作也像极了。
可人死不能复生,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事情呢?不过当时我们并没有找到她的尸体,所以说,她根本没死也是有可能的。
这件事我也是打算观察一段时间再和你说的。你是怎么知道宋玉绻还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