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什么人提这件事的,可是一但有人开了这个口,那么事情就没那么容易算了。
他们几个人因为南洛倾把脸都快丢尽了。
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来说。
既然有人已经开了头,那么就顺着这个头说下去就是了。
“师伯,我们真的不是忽悠你。我们的真心你是知道的,我们从小就在药神谷中,一直十分的尊敬你。我们说的话也都是为了药神谷好,是一点儿坏心思都没有。那个南洛倾利用师伯你,我们几个人都是看在眼里的。难道师伯你不这么认为吗?”
“都说大祁的人心思狡诈,看来是一点儿错都没有。我们西凉人在大祁的国土之上,是不会得到善待的。那南洛倾先是与花溪师姐过不去,然后把花乘师兄丢到淤泥里头去。再然后,连我们药神谷的病人都抢,这对我们药神谷来说可是莫大的屈辱。”
“多年以来,只有我们药神谷给人脸色看,可从来没有别人给我们药神谷脸色看的机会。今日种种,不论是哪一件都令人极其的气愤,师伯觉得呢?”
几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药神谷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着南洛倾。
那语气恨不得直接把南洛倾给掰开,给她的一言一行都写上注释。
这也应了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他们定要给南洛倾定一个罪名,又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借口?
子阳君先是漫不经心的听了一会儿,听他们越说越过分,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你们是这么想的?”子阳君脸上更多的是不可思议,似乎无法理解自己的弟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师伯,我们的眼光肯定是雪亮的。我们这么想又有什么错呢?那些证据不都摆在师伯的面前,是师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们不敢忤逆子阳君的命令,但是还是会小小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们不满子阳君为什么对南洛倾这么一个外人都百般信任与支持?
面对他们的时候就只有怀疑与冷漠?他们不服气。
子阳君重重的一拍桌子,“咚”的一声让几人冷不丁的抖了抖。
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他们躲的话又可以躲到什么地方去?那还不如与师伯说个清楚。
看看师伯是选南洛倾这个妖言惑众的人还是选择师门药神谷!
“你花溪师姐的事儿她自己最清楚,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就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做完以后还非得找御王妃娘娘挑衅,这不?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看看你的花乘师兄,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做成的事情又非要说出口。既然敢赌,就要输得起。他受人惩治,不仅是因为口无遮拦,还因为他的武艺连一个侍卫都比不过。要是他能有通天的武艺,还会被人丢到池子里去么?
最后再说到医术人,怎么?药神谷开医馆看诊,不允许旁人开了?若是你们的医术远高于御王妃娘娘之上,也不会被人抢了人。
你们几个技不如人,最后反倒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一个心善的姑娘身上,岂有这种道理?”
几个人被批得面红耳赤,可是心里还是不服,他们觉得师伯就是处处都护着南洛倾,所有菜为她说了这么多的好话。
子阳君意识到他们还有继续说,立马开口堵住他们的话头。
“这一次的事情暴露了你们很多的问题,回去以后我会对你们好好的考核,若是医术不达标,那么你们就只能永远离开药神谷。毕竟药神谷不养闲人。”
子阳君面对医术是十分的严谨和无情。
几个弟子听了这句话脸都吓绿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都是浑水摸鱼,能混过去就混过去。
哪儿有什么真才实学?
突然被要求考核,他们怎么可能不慌?
而另外一边,南洛倾已经救治了四五百人,她的速度很快,又救治的非常准确,众人对她愈发的信任与尊敬。
“御王妃娘娘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娘娘什么事儿是需要我们做的,我们在所不辞。”
几个病人吃了药以后身子好了许多,对着南洛倾感激不尽。
南洛倾笑笑,“不需要你们赴汤蹈火,只需要去那边上一炷香即可。”
上香?
在慈云寺上香不就是无比正常的事儿么?而且是御王妃娘娘要求的上香,他们根本不会推迟。
“只是简单的上香么?不需要其他的?”
他们几个人还有种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这么简单么?要是旁人的话,那么诊金可是少不了的。
可是他们个个都是流民,身上的盘缠就那么多,他们能够拿出来的也十分的有限。
可是即便是很有限,他们也是愿意出的。
总不能让御王妃娘娘倒贴钱吧?
“不需要,就是你们上香的时候诚心一些就是。”
“好勒。”
他们几个要银子没有银子,要本事没有本事,唯一有的不就是一片诚心么?
既然御王妃娘娘要的是这种东西,那不就是想要有多少就有多少么?
棠悦在一旁帮忙给他们递香,来一个人,她就在本子上记上他们的名字。
一个下午的时间,那本子就已经满了,估摸着有上千人了。
棠悦写到第一千人的时候,发现天色阴沉,而凉亭面前还排着不少的人。
她小跑到南洛倾身边,小声提醒:“娘娘,已经够一千人了,你也累得够呛,不如就回去休息吧。”
排队的人听到这句话,面色苍白。
御王妃娘娘要走了吗?
那他们岂不是再无一丝希望?
南洛倾倒是挺累的,她喝了一碗茶提神,“不必,等这些人全到处理好再说。”
这些人的伤痛在身上已经很长的时间。
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以后恐怕是有性命之忧。
她还是尽早帮他们好了。
而其中有一些人是手脚疼了很长的时间,都是因为长时间的劳作留下来的陈年旧伤。
他们在看诊的时候脸上挤出不自然的笑。
“御王妃娘娘,俺们身上的病症已经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