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瀛的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如果他作孽了就应该让衙役来处罚他,而不是让他在这儿受宋玉绻这恋爱脑的折磨。
也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想的,竟然能够想出来在御王府门口吹笛子的办法来。
难不成这世上就只有她会吹笛子?
还是说就她吹笛子吹得最好?
按照秦御修的身份与地位,他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
褚瀛是在心里暗暗的吐槽了许久,也是这么一个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只要当宋玉绻阴暗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他冷不丁的抖了抖,清了清嗓子,双手搭在腿上。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今日这番没落的处境也不是我害的。”
褚瀛莫名其妙的被她瞪了好几眼,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干系么?
“之前我没有料到南洛倾这么的有手段,她人都已经离开了,竟然还能够管控着御王殿下。”
她认为此次没有见到秦御修都是南洛倾在背后搞得鬼,不是她的话还能与谁有关呢?
褚瀛好一阵无语,“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认为这件事和南洛倾又关系?一个人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跨越万水千山都愿意来见你。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可是当一个人不爱你的时候,那么连打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你说你是什么?”
宋玉绻狠狠的闭上眼,不愿意让自己狰狞的表情暴露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她的声音低沉,仿佛随时都会泣血。
“我是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算什么东西?”她可是曾经被秦御修捧在手心里的宋玉绻,她算什么东西?
“不然呢?秦御修要是想见你的话早就来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答非所问便是答了。他想要你赶紧离开上京,就注定不愿意见你一面。别说是约了三五次,就算是约了上百次,他也不会见你。”
以前褚瀛说这种话的时候她都是嗤之以鼻。
她可是曾经在秦御修心尖上的人,怎么可能会落到这种地步?
可发生了这么多,又见识了这么多,她就算是不愿意相信都不行。
“你想让我放弃?”宋玉绻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也只要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刻,她才会暴露出来些许自己的真实情绪。
大多时候她都是戴着一张假面,做出无坚不摧的姿态。
“我让你怎么做你就会听我的么?你自己想怎么做不还是要怎么做?”褚瀛摆了摆手,这件事和他没干系,他不想提任何的建议。
“回吧。”宋玉绻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又恢复往日无坚不摧的模样。
今日她所受到的屈辱,来日必然让他们全数奉还。
……
慈云寺。
南洛倾一睁开眼,就看见元一大师在打坐念经。
“已经结束了?”南洛倾只隐约记得最后见原主的那一面。
“结束了,她已经去了往生之地,开启她的新人生。”
元一大师笑了笑,目光慈悲。
南洛倾又给他留了一叠银票,当做香油钱。
元一大师不愿收,“你都已经给了那么多了,在下要是再收的话岂不是不合适?”
之前给的银子修葺完房子以后还有不少的盈余。
南洛倾若是再给的话,对于慈云寺来说,可就太多了。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本王妃给的东西你就收着,要是元一大师不收的话,惹本王妃不高兴的话,恐怕没有什么好事儿。”
南洛倾挑眉提醒他,他的菜谱可还在她的手上。
元一大师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强迫的被人塞银子,这种感觉竟然还不错。
他在心里默念了好几声佛才把银子收下。
元一大师亲自把她送出门,路上还问她:“娘娘什么时候回上京?”
“这儿的事情处理完了就会回去。”
南洛倾有点想家里那个男人了。
不得不说,秦御修这一次的脾气竟然出奇的好,在府中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找她作妖。
想到这儿,她的心情倒是心旷神怡的,但是转念一想,宋玉绻也在上京。
秦御修如此反常的反应,难道不是和宋玉绻有关?
南洛倾的脚步不由自主的重了几分,看来他得早些回去看看,万一能看到什么好戏也不一定。
“其实娘娘可以在这儿多留一些时间,这样也是有助于安神。”
南洛倾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有时候就是事与愿违。
“尽量。”
院子里。
棠悦与安风在等待,他们不知道南洛倾具体是在做什么,还是从空气之中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棠悦还是紧张了起来。
“也不知道娘娘在里面怎么样了,那个元一大师到底靠不靠谱啊?”
一个晚上的时间安风都在神游天外,自从说了心里话以后,他就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棠悦。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东西都没有听见好了。
可好不容易与棠悦之间有一个好的相处的时间,可不能就这么错过。
听棠悦说了许多,好不容易有一句话可以接得上的。
“嗯,元一大师是大祁乃至于全天下最厉害的大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没有元一大师不会的。此次娘娘找元一大师帮忙应该是十分棘手的问题。不过元一大师既然已经应承下来,那么这件事应该是可以解决的。你不必太过于担心。”
棠悦愁眉苦脸,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让心情好了起来。
“娘娘梦魇已经许久了,我提议让娘娘吃药,但是娘娘却不愿意这么做。娘娘是大夫,娘娘的看法应该是最对的。既然梦魇不是吃药,那就是有脏东西了,希望元一大师的道行能高上许多,这样也好让娘娘好好的睡上一觉。”
棠悦倒是挺害怕那脏东西的,但是为了娘娘,一切都值得。
“你就不要操心娘娘了,不如操心一下自己的事儿。”安风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欲言又止。
“我有什么好操心的?”棠悦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这人说话越来越神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