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太妃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是被两个丫鬟给内涵了。
她眼睛瞪得比铜铃都大,“是不是你们那个杀千刀的主子教你们这么说的?修儿当初如果没有我的话,修儿哪儿有机会活下来?那南洛倾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日子过?现在开始过河拆桥了是吧?”
她气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脸都已经青紫了。
她这辈子辛辛苦苦维系的名声都因为他们的几句话给毁了。
没有疯就是没有疯,可从这些人的嘴里,她就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话反倒是我们几个都听不懂了,什么叫做我们的主子过河拆桥呢?这么多年,云太妃娘娘在慈云寺里享清福,想要什么东西没有?你之所以有今天的享受,难道不是御王殿下带给你的么?
在御王殿下最痛苦的时候你在哪儿?在御王殿下病发的厉害的时候,你又在什么地方?你说你与御王殿下的关系亲得就像是亲母子。可奴婢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亲母子像你这样置之事外的。
话再说回来,当御王殿下有难的时候,是御王府娘娘陪在御王殿下的身边。御王殿下的身子能好,能拥有现在的一切,都是有娘娘的一份功劳在里面的。所以云太妃娘娘说的是拆哪儿的桥?”
沄沄看的很是透彻,几句话就把云太妃的想法说得一清二楚。
可云太妃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一个见利忘义,贪生怕死之人?
“这些话也是南洛倾让你们说的?呵,她倒是会给自己的脸上贴金。我都已经一把年纪了,我能做得事情可少得很。但是南洛倾既然嫁给了修儿,为修儿做这么多事情不是应该的么?”
云太妃可不觉得自己是为了躲避惩罚才藏在这深山里面。
“呵,奴婢算是知道云太妃当年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就你这张嘴死人都可以说活,你以前也是这么与帝后说得吧?容奴婢猜猜。如果奴婢没有猜猜错的话,但是宫变的时候,帝后已经知道自己能够活下去的机会非常的渺茫。
而云太妃你根本就不想与帝后一起去是,就在这个时候找准时机站出来,然后与帝后表忠心。说是宫中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是你了,除了你以外,再也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你还发誓,从今以后一定会把御王殿下带在身边,会养育好他。
可事实是,你做得事儿与你曾经答应的根本就是天差地别。你待着御王殿下安全了以后。你又怕面对那么多的明枪暗箭与流言蜚语,所以才不得已不放弃心心念念已久的荣华富贵,躲在了深山之中,也是为了能够避开所以的危险,也是为了与御王殿下划清界限。
所以御王殿下的压力,你是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当你安全了以后,你全然忘了在帝后面前要保证的那些事儿。你只顾着自己的安危,全然不顾御王殿下的。只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似是而非的给他送一些话,一次来证明自己还是一个合格的长辈。
这几年御王殿下在娘娘的帮助下过得越来越好,你这个老太婆不就坐不住了么?你心心念念着那荣华富贵,就算是在慈云寺这种地方待了十几年,你身上的铜臭味依旧离得那么远也可以闻到。”
沄沄一边说一边收拾着屋里的狼狈,她的语调没有什么波澜,就像是在说一个已经过去许久的历史。
但对于云太妃来说,她倒是惊得满头大汗。
因为她这么多年就是这么想的,她害怕跟在秦御修的身边会成为众矢之的。
反正帝后都已经死了,秦御修到底能活多长时间她也不敢保证。
曾经与帝后保证的那些话全都是为了能够逃出生天的,并不是她的心里话。
秦御修这孩子少年老成,心性也与寻常的孩子不一样,她并不是那么喜欢秦御修这个孩子,跟在他的身边不知道会碰上什么离谱的事情。
秦宏业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的,每一天秦宏业睡觉都怕得要死,就怕秦御修会把他的皇位给抢回去。
秦御修就是秦宏业的眼中钉,肉中刺。
秦宏业做梦都想要秦御修的命。
云太妃更加的不敢留在他的身边,这条命是她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怎么可以就这么被秦宏业给夺走?
于是她对着秦御修撒了一个接着一个的谎,然后她就说自己已经无心红尘的琐事儿,还是好好的在慈云寺里静养得好。
但是的秦御修年纪小,看不出来那么多的弯弯绕。
他只会以为是因为帝后的离开让云太妃太过于伤心,既然那么伤心,留在他的身边只会是愈发的难过。
那还是留在慈云寺里面静养来得好。
这是他身边对他唯一那么好的亲人了,可不能伤了她。
于是,云太妃就在慈云寺里吃好喝好的过了十来年。
最近御王殿下的身子好了起来,皇位的争夺愈发的白热化起来。
云太妃潜心修行从来都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她人是在慈云寺,但是她的心可不是在寺庙里。
她的野心在朝堂之上。
最近她也听到不少关于皇位的猜测与风声,自然是跟着蠢蠢欲动起来。
要是秦御修真的可以夺回属于他的皇位,那么云太妃的身价自然是跟着水涨船高起来。
到时候她还可以回宫当一个太后娘娘。
那么这么多年在慈云寺的艰苦也就不算什么,未来的好日子多了去了。
为了能够重新拉拢秦御修,她自然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也是这一段时间她意识到只要有南洛倾在的话,那么她的目的就很难能达成。
以前忽悠秦御修的话,她可以轻轻松松的达成。
如今再说那些话,秦御修已经不买单了。
他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
要是真的有错,也是跟着秦御修身边的南洛倾的错。
要不是南洛倾说得那些话,她又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无论如何,她一定会让南洛倾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