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管理侯府铺子的事务,无暇顾及铺子,转手就把铺子交给了自家的侄子赵文。
赵文在接手铺子之前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街溜子。
就连家世还算不错的姑娘都根本看不上他。
可自从他有了这铺子以后,日进斗金,哪儿还有姑娘看不上他?
他平日也就管管铺子,撩拨妹子,没什么正事儿干。
他们整个赵家都仰仗着元安侯府水涨船高,每个人都过得有滋有味。
赵文把铺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哪儿是南洛倾想要他就给的?
“你姑姑?”
南洛倾闲适的看着他,那灼人的目光好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赵文正要反驳,但被她看得一窒,中觉得她这么说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我姑姑有什么问题?你还没有出嫁之前不也是元安侯府的人?既然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这不是见外么?这铺子可能很多年以前是顾玉瑶的。但是你要知道,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实在是太过了。很多年以前是顾玉瑶的,并不代表很多年以后这铺子也是顾玉瑶的。
而且顾玉瑶都死了那么多年,这十来年要不是我姑姑把铺子交给我,然后我又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你以为这铺子还能有今日的荣光?”
赵文倒是得意得很,他觉得要是没有自己的话,这铺子也不会开得像今日这般繁华。
南洛倾可得跪下好好的磕头感谢他。
“你自己也承认了,这铺子十几年以前也是顾家的东西。那你说说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铺子成了你们赵家的东西?”
南洛倾慢条斯理的和这不要脸的东西好好的掰扯一番。
赵文为了个自己壮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由的高了几分。
“顾玉瑶把这嫁妆带到元安侯府,那东西就是元安侯府的,后来我姑姑成了侯府夫人,那自然而然就接过来打理了。那不就是赵氏的?”
“哦?那你说这铺子是赵氏的,元安侯同意了么?”
南洛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根本就不认同他所说的这歪理。
“这铺子都已经到我手上好几年了,侯爷怎么可能不同意?御王妃娘娘不会就是来故意挑事儿的吧?都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你都已经嫁出去了,为什么还要过问那么多属于侯府的事情?侯府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
赵文可是盯着这资产看了好几年的时间。
他的姑姑膝下没有儿子,以后玉薇表妹终究是要嫁出去,那么多的资产可不就是等着他来继承么?
他已经把自己看成侯府的半个儿子。
这些东西属于他的就是他的,其他人别想抢走。
“好,你说和洛倾没有关系,那不知道与本侯有没有关系?”
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喝声在门口响起,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赵文皱起眉头,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什么样的人来砸场子。
来了一个南洛倾还不够,又是谁来了?
可等他定睛一看,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元安侯南德海。
赵文脸上陪着笑迎了上去,飞快的命人去奉茶来,可不要耽误了贵客。
“姑父怎么来了?来之前也不提前说一声,侄儿也好为姑父准备点薄礼,听说姑父喜欢听戏,最近上京来了一个戏班子,听说里面的角儿戏唱得很是不错。我这就为姑父请来?”
赵文表情谄媚到极致,恨不得跪下磕头再喊两声爹,要不然无法表达他对元安侯的敬重之情。
南德海先是偷偷的看了眼南洛倾的神情,然后冷漠的挥袖拒绝。
“不必兴师动众的,本侯今日来只不过是为了一件小事儿。”
“姑父有什么事儿直接与侄儿说就是,侄儿一定会鞍前马后的完成。”
赵文看着南德海的眼里都闪着光。
南德海可是他们赵家的衣食父母,要是没了南德海,他们去哪儿找营生去?
所以说,投胎投得好不如嫁得好。
看看姑姑赵氏多么会嫁人,从一个农户出生的乡野姑娘,成了身份显赫的侯府夫人。
连带着他们一整家人都跟着鸡犬升天。
南德海哼了一声,“那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和你开诚布公的说,你只需要把十间铺子交出来就是。”
“姑父吩咐的……什么?”
赵文还以为是什么事儿,一脸的毕恭毕敬,可听到后头发现不对劲。
什么叫做把他的十间铺子给交出去?
那单单只是铺子么?那可是他的命!
“姑父,怎么好端端的要铺子?这铺子不是已经交给我处理很多年了么?怎么这个时候要我把铺子交出来?你看,这些铺子经营的这么好,你让我交出去的话,万一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了怎么办?为了生意着想,侄儿觉得这铺子还是让我来处理才是最妥当的。”
南德海推了赵文一把,因为赵氏惹她厌恶,连带着他看赵文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说得话你是听不懂么?这铺子还我,也就是洛倾。本来就是洛倾的嫁妆,你占为己有做什么?”
南德海脸上是对赵文数不清的厌恶。
赵文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整件事他一点儿都理不清。
“姑父,你以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是说御王妃终究是要嫁出去的。既然要嫁出去,那么这些东西以后终究都不是元安侯府的。你还说让我们拿着打理就是,毕竟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这才多长的时间,你怎么就忘了自己说得?”
赵文不服气得很,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这铺子是他多年来辛苦打拼成这样的。
凭什么最后要还给南洛倾?十来年南洛倾付出了什么?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岂不是碰到了元安侯的逆鳞?
元安侯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你听听你说得是什么东西?什么叫做我们才是一家人?你可不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和洛倾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我的东西自然是洛倾的东西,难不成你赵文姓南不成?”
赵文被打得踉跄一下,不敢置信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