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学启惊骇地丢弃了酒杯,将望望远镜子端起来,朝着那个地方张望,在烈火焰之中,洋枪队的官兵,惨叫不迭,长长的一字蛇阵,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这,王八蛋。”他愤怒地将望远镜子扔得远远的,
这种失败的感觉,让他痛苦得无与伦比,
小人遭遇了小人,阴谋被阴谋所破坏,才是最痛苦的,
早就瞄准了多时了,清军的洋枪队在玩弄阴谋的时候,也个了华夏军以充足的打击时间,许多飞雷炮将武器的方向修改了很多此,套牢了敌人,
六百多名洋枪兵,死伤累累,能够逃回去的寥寥无几,
想想看,那么密集的队列,又遭遇蓄谋已久的袭击,一个炸药包就是一大片,清军洋枪队还有能靠果子吃吗,
不仅洋枪队完了,就是随同作战的五六百步兵也完了,
这边的战斗,让罗阳部队感到莫名其妙,用望远镜子观察,其实不需要也行,因为夜幕来临前,事实上周围的背景给暗淡了,反而使那烈火腾腾的地方,格外清晰,
“好,打得好。”一听到那熟悉的飞雷炮的声音,罗阳就兴奋了,所有的华夏天国军都兴奋了,
邱远才能否坚持住,现在已经不多重要了,反正,只要将清军粘住,在这里建立军营,就是胜利,因为,夜战和火力战,是华夏军擅长的套路,
大约晚上八点中,正月底的日子,依然黑的很早,长夜漫漫,在一个工业化前的社会时代,格外荒凉寂寞,
“开始吧。”
中军部队,发起了攻击,由几门洋炮作为号炮进行指挥,同时,那里点燃了一个大火堆,还释放了几个点燃了火苗儿的风筝,
春季里放风筝,可是,夜幕里放风筝,作为指挥信号,让数万官兵看得见,则是一种创举了,
炽烈的火焰,在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着绚丽多彩的颜色,这是所有的人的感觉,其实,那就是几团火,在少见多怪的晚清军人眼里,则是一种奇迹,
瞬间,整个华夏军的阵地发动了,好象地球都发生了地震,数万华夏军官兵,向前突击,突击之前,先是飞雷炮的轰击,因为夜幕下,他们已经向前推进到了一定距离,,而清军并不担忧,反正在几百米之外,等这些人潜伏动到了军营前的百十米位置时,清军虽然有所觉察,依然无动于衷,只是,悄悄地做好了准备,随时随地应战,
问题是,他们预测的敌人进攻方式不对,所以,他们的应战方式也就彻底地错误了,
大股的清军,正伏在军营的栅栏后面,随时随地要预防敌人的冲锋图象,许多人将刀钱等准备好,也有将洋枪或者抬枪等准备好的,还有的是弓弩,清军的装备,也不全是优秀的,
无数的飞雷炮,朝着清军轰击,在二百多米的打击范围之内,肆无忌惮地摧毁着可以发现的一切,
一次次装弹药,一次次轰击,巨大的威力,将清军的军营彻底地摧毁了,而那些守候在栅栏后面的清军步兵,非死即伤,鲜有人能够幸免,
这是一场巨大的屠杀行动,飞雷炮在前进,也在屠杀着前面的一切生物,缓慢的进攻步伐,却残忍无比,
左右两翼的华夏军,中央的华夏军,进攻的步骤并不一致,主要是两翼先动,等轰击过后,步兵们立刻投入战斗,在潘鼎新的淮军军营里,大部分的官兵已经死伤,就连潘鼎新这个主将,也被弹片伤了腿,一瘸一拐地在亲兵的保护下逃跑了,
潘鼎新,淮军大将,后来,在二十年后的真正历史上,奉命南征,抵御法国在越南的侵略,但是,他抵抗不力,撒腿就跑,被清军撤职查办,是个窝囊废物的家伙,
另一位淮军大将吴长庆,则稍微幸运一些,没有受伤,因为他在军营的大后面,当时华夏军的炮兵还够不着他他就直接闪人了,
在轰击之下,排山倒海的华夏军官兵,还有间歇性发作的手榴弹的轰击下,清军大败,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就溃不成军,
清军残余向着南面奔逃了,而华夏军官兵,则一面清理战场,一面追逐,
程学启在战场上发愣了,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敌人的炮火太猛烈,可是,什么样的炮火能够猛烈到这种程度,难道,敌人有比洋炮还厉害的大炮,那么强的爆炸力,得有多大口径的大炮啊,
“总兵大人,总兵大人,情况不对啊。”
程学启知道不对,一个时辰前,他就知道了不对,他的洋枪队被瓮中捉鳖般可怜的敌人突然袭击,一下子就轰光了,他已经预感了不对,
“总兵大人,赶紧走吧。”部将劝告他,
谁都看得出来,两个左右翼的大营,眨眼之间就被炸没了,
“我程学启什么时候逃跑过。”恼羞成怒的程学启大吼一声:“上马。”
骑上了战马,手里挥舞着军刀,他的心情好了一些,这仗怎么打,
两翼的军营,确实不残在了,中央的军营,自然崩溃,华夏军从前面排山倒海般蜂拥而来,使他看得心惊肉跳,失败已经不可避免,
三万多人啊,就这样败了,
他不甘心,他要拼搏,在很多时候,他都因为勇敢能够力挽狂澜,反败为胜,
“所有官兵出营列队,本将要带领你们,袭击敌人。”
“总兵大人,这。”
“别说了,敌人正在风头上,他们一定很得意,所以,就会骄傲轻敌,我们做好准备,跟随本将,冲锋。”
这是一位标准的赌徒,在手里还有一点儿赌资的情况下,就会孤注一掷,反正,这样的豪迈大赌,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凡是他敢赌的,都赢得了,这次,他确信,还是能赢得,在敌人胜利进军的时候,他的五营最精锐的部队突然袭击一定能够使敌人大败的,
他不知道,自己遭遇了空前可怕的敌人,遭遇了一个陌生的敌人,所以,他的全部押宝行动,只能是可怜地自杀,
华夏军迅速推进,越来越快,吴长庆军和潘鼎新军的两万余人,已经全部崩溃,军营被炸倒,少数人逃生,邱远才的部队,已经和大队合流,共同进攻,
排山倒海的华夏军的面前,突然涌起了一队清军,而且,在狂风暴雨的呼喊声中,也狂风暴雨地冲了过去,
最开始,华夏军被冲散了,许多人被践踏被砍杀,但是,清军的前锋骑兵不多,在夜幕下,也看不清道路,很多人自己被绊倒,
更多的华夏军官兵,将自己身上所有悬挂的手榴弹都扔了过来,而随队前进的飞雷炮,也朝着敌人猛轰,
程学启被炮弹击中,成为碎片,其余的清军,立刻成为华夏军的打击目标,挣扎在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