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到?是那位?”
“信哥,是丽的夜总会的李老板,还有川渝会馆的耳朵姑娘。”
耳朵姑娘?
丽的夜总会刘存信倒是不怎么去,他更喜欢去百金夜总会,原因无它,丽的夜总会的水太深。
一提起十里洋场,就不得不提这些大小青皮,本事不大,恶心人的手段不少。
早年间跟这帮泼皮无赖有过小冲突,这也就是在十里洋场,这要是在成都府,早就把这帮王八蛋给打靶了。
丽的夜总会的李裁法,就是个小青皮,为了不败坏兴致,所以就一直在百金开心。
不过听孟蝶的意识,这小青皮好像是耳朵领来的,这倒是有趣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刘家养的人,都在吃野食。
“去给宅子去个电话,其他的不用说,就说老七有点难事,要六哥派人给断一断,接到电话的人,自然明白是什么意识。”
“既然有客上门,我就去会一会,看看是耍的什么章程。”
刘存信说完,就把风衣脱了,放到了孟蝶的手上,独自地走了进去。
孟蝶也知道今天这场会面,没有想象中的温情脉脉,下意识地抓紧了风衣,低头去了卧室,卧室的化妆台上,有着一部座机,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外面通风报信。
刘存信把自己的帽子放在了大花瓶的上面,一脸笑容地走进了会客室。
坐在桌子旁的两人,见到正主来了,赶紧就起身打招呼。
“七爷!”
“刘长官。”
“都坐,都坐,用不着如此客气。”
刘存信坐在主位上,让面前的两人都坐下,不用怎么客气。
'刘长官,早就听到过您的威名,一直想要拜访您老,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是舍了这张老脸,求了耳朵姑娘,才求来见您一面的机会。'
“今日一见,刘长官果然气宇轩昂,不是凡人啊!”
李裁法应该大刘存信十几岁,但还是满脸的谄媚,恭维的话,一串接着一串,根本停不下来。
但做生意就是这样,鞠躬,磕头,赔笑脸,这都是常有的事,生意人早就已经习惯了。
只要能把生意谈成,拿到真金白银,这都是小意思。
放完衣服,打完电话的孟蝶,端着一壶茶,风情万种地走进会客室,放到桌面上,轻声说道:“大家别光顾着聊天,先喝两杯热茶。”
“现在天气寒,湿气大,喝两杯热茶,暖暖身子。”
“我让姆妈做了几道趁手的本帮小菜,大家今天晚上都留下,尝尝姆妈的手艺,锅上蒸的石斑鱼,是今天早上渔家送来的,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新鲜的很。”
孟蝶客套了一番,就亲手给刘存信倒了一杯热茶,让自己的情郎润润喉。
刘存信对着孟蝶温柔地笑了笑,说起来,孟蝶长的并非绝美,但能成为明星,也是十万人中挑一的独特存在。
可身为大家子弟,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就算是上海滩那几个最出名的大明星,也在一起吃过饭,一起听过曲,一起打过牌。
但那些女人都没有打动刘老七的心,唯独孟蝶除外,如果刘存义见到孟蝶,一定会很诧异,也会明白自己的弟弟,为什么喜欢这个女人。
实在是因为孟蝶长的太像,照顾刘存信长大的奶娘了。
苦命的女人!
小耳朵一直都在观察着刘存信跟这位孟蝶小姐的互动,毕竟老板给七爷安排了相应的婚事,她也不清楚刘家已经准备退婚。
但看两人现在这蜜里调油的样子,日后分开也会是一件难事。
“我这地方,除了几个人知晓外,没人来过。”
“我六哥是长的千里眼,顺风耳,他能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
“跟在我身边的傻佬,今天新换的车,说是有人送的,要是没猜错,应该是您出手给买的,今天耳朵姑娘也出面搭桥,李老板真是好大的神通。”
“车加说动耳朵姑娘的筹码,少说也得十几万,真是大手笔啊!”
“今天我在外面待不了多长时间,天色不早了,我答应了六哥回家陪他吃饭,他每天都在忙生意,身边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真是可怜、”
“李老板,您有话就直说,能办的,我量力而为,不能办的,您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是不能通融。”
大家客气来,客气去,都是些大废话,浪费时间,自己的时间本身就不多,还要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真是晦气。
有话说,有屁放,利落点!
李裁法脸上还是堆着笑,看了一眼小耳朵,见她没有反对,就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的确是有件难事,需要刘长官帮忙。”
“我有个兄弟,最近犯了点事,落在了刘长官您手上,这兄弟跟我是过命的交情,所以就想保护下来。”
“谁都知道,刘长官在九龙岛说一不二,各方都得给您个面子,所以就求到了您这里,还请刘长官给行个方便。”
“需要打点的费用,小人会双倍承担,至于说您那份,也会送到府上!”。
话说的没毛病,但都求到刘存信这了,就不会是小问题,没准把天都通个窟窿,毕竟找华探长们解决问题,更加方便。
这群王八蛋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认钱不认人的。
“要是命案,就免开尊口。”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公地道的事。”
刘存信没空跟李裁法打哈哈,直接就把调子定了下来,沾了人命,就是沾了因果,很容易遭报应的。
人总要有信仰,有了信仰,就有了敬畏感,不会整日的胡作非为。
“没有沾人命,绝对没有沾人命。”
“就是跟人起了争执,被人陷害了,才让骆爷给抓住了,但过程中出了一点小意外,打伤了骆爷身边的红人。”
'听说人已经救回来了,没有性命之忧。'
“还请刘长官出面,让骆爷消消气,毕竟两方斗下去,便宜了别人。”
李裁法也是捏了一把汗,自己手下的徒子徒孙,手上确实是没有沾人命官司,但罪过也不小。
况且还伤了一个跟在骆兴差佬,搞的这家伙是天台带队扫场。
这家伙仗着身后有刘家撑腰,谁的面子都不给,李裁法没有半点法子,只能求到刘存信的门上,看看能不能把这件事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