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真的不搬回去啊?”周月容问道。
“不搬,我们就住在这里。”裴若兰一脸的倔强。
“那多不好意思啊。”
“我脸皮厚。”
周月容噗一声笑了出来,裴若兰硬是赖在朱媛媛家,总是说这里安全,朱媛媛也没意见,随他们住。
但是这两人象贴错门神一样,老是闹脾气,甚至会大打出手,过后,两人心里也不藏奸,有事当场就说开了,周月容看着觉得挺有趣的。
“很忙吗?怎么这么累?”看到周月容脸色憔悴,裴若兰就问了一下。
周月容随口应了一句,“一般吧,还是那样。”
周月容没有把她处处被排挤的事拿出来说,但不代表裴若兰不知道,裴若兰看着周月容,憔悴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疲惫,顿时就心疼了,“委屈你了。”
周月容挤出一抹笑容,“没什么,等事情过去了,就好了。”
“唉!都是那头猪。”裴若兰重重的拍了几下桌子,咬牙切齿满心愤懑,“她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你看哪家的女子像她那样的,不守礼教,说起找男人都不带脸红的。”
“虽说她的话是有点惊世骇俗,但话糙理不糙,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女子生存本就不易,寡妇就更难了,媛媛她是不守礼教,但她心肠好。”周月容耐着性子劝解,这两尊大神一样的火爆脾气,发起火来居然会大打出手,谁都摁不住。
“那又怎样?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她个猪脑袋,还不要脸,不侍奉婆母,跟婆母针锋相对,就算是公主都没那么嚣张跋扈的,还整天把红杏出墙挂在嘴边,不知道廉耻为何物。
不要说大家闺秀,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都知道羞耻,那样的话也就那登徒浪子才说得出口,可她却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呢。”
裴若兰越说越气愤,一下一下的拍着桌子,茶碗被颠得叮当响,她在气头上,周月容知道她劝不住,干脆就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没想到朱媛媛知道周月容来了,过来找她,在门口正好听到裴若兰这话,顿时就变了脸色,“你说什么?哪种地方出来的?啊?”
朱媛媛的眼神冷得象冰,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裴若兰居然说,她是从那种肮脏的地方出来的,可能这话是她气极了,冲口而出,不是她的本意,但这话也太过分了,朱媛媛很生气。
裴若兰被她冷冷的眼神盯住,心里突突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她自知一时失言,但是身为长辈,却是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错了,便板着脸,依然是怒气冲冲的样子。
朱媛媛大步踏进去,怒吼一声,“看招。”
一拳头就照裴若兰的面门招呼过去,裴若兰连忙歪头躲过去,顺势一个侧身,向左迈了一步,和朱媛媛拉开了一点距离。
两人在客厅就这么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周月容连忙躲开,小跑到门外,把地方让给她们。
下人们没有上去拉架,也不说什么,这种情况他们都已经见惯不怪了,这两人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不过以前都是在院子里打,这次在屋里打,听动静怕是打坏不少东西了。
她们俩经常打架,朱媛媛的武功运用已经越来越纯熟了,两人打了一百多招,裴若兰处于下风,最后朱媛媛一脚踢过去,裴若兰倒在地上,两人才住了手。
朱媛媛哼了一声,昂首阔步的离去,身上的霸气展露无遗,裴若兰却像斗败的公鸡,郁闷的要死。
周月荣过来扶起裴若兰,小心翼翼的问道:“娘,你没事吧?”
“有事,我受伤了,浑身都很痛。”裴若兰心里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差点都要气得吐血了,可偏发作不出来,朱媛媛是她儿媳妇的时候就不给她脸,现在不是了,就更过分了。
周月容抿紧了嘴,生怕自己不小心笑出来,裴若兰此时有点撒泼的意思了。
本来逼朱媛媛还钱的事,裴若兰就理亏了,气焰一直上不去,现在给了放妻书,已经断了关系了,人家不赶你,你也不应该继续住下去的,可她还赖在人家里住着不走。
寄人篱下,裴若兰没想着招惹朱媛媛的,就是憋不住在背后说了几句坏话而已,却被人抓包了,没有把她扔出去已经算朱媛媛有量度的了。
下人打扫和风苑的客厅,周月容扶着裴若兰进了内室。
“老大那边有消息了吗?”打架打输了,裴若兰相当颓废,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还没有。”周月容黯然的低下头,半垂的眼眸有着浓浓的担忧。
“唉!我就再忍忍,要不是为了两个孩子,我早就走了,谁要受那头猪的窝囊气。”裴若兰长嗟短叹的,气闷不已,“你也在这住些日子吧,外面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就行了。”
“嗯,好。”周月容从善如流。
裴若兰虽然憋屈,但也知道自己理亏,没有继续闹下去,乖乖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宅着。
朱媛媛虽然不是很喜欢裴若兰,但是看在周月容的份上,她从没想过要赶她走,而且大家生长的环境不一样,所受的教育不一样,造成大家的观念有差异而已,这些朱媛媛都理解,她从不勉强自己迁就别人,也不强求别人迁就她。
入乡随俗说得轻巧,但做起来却不容易,更何况朱媛媛有金手指,她飘起来,拉都拉不住。
朱媛媛心里曾想过,也许有一天她能站在食物链的顶端,那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不是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吗。
但目前,朱媛媛还是尽量控制自己,她不介意融入这个社会的生活,只不过某些事情她不想妥协,例如守寡,或者和自己不认识的男人做夫妻。
除此以外,朱媛媛还是很好说话的,裴若兰那样和她针锋相对,她都没有记恨,实在是在她心里,系统的事才是重要的,其他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系统才是恐怖的存在,总是让她忐忑不安。
周月容收拾包袱又住了进来,她经常来小住,没人意外,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几个高手,这就不寻常了。
“媛媛,小寒走了,家里都是女人和孩子,没有护院可不行,我请了几个护院,你看…。”接触到朱媛媛深邃的目光,周月容心里有点发怵,那双眼睛如幽森的漩涡,能牵动她的心神,仿佛能看透灵魂,让她无所遁形。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有危险?”朱媛媛忍不住问道。
裴若兰神秘兮兮的,特别是那个韩绍元,居然诈死,一家人不知道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