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婳看着褚桓，终于咬牙下定了决心：“好，我帮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褚桓心满意足地笑了。
等他成了魔尊后，就算一个“不小心”失手弄死了江沅，姒婳又能拿他如何？反正他都得到了江沅的修为，并成为新一任魔尊，姒婳还能违背他的命令不成？
最近他还听说，仙庭那边似乎再找什么身怀大气运之人，好像是为了施展某种秘术。
若说这仙界谁的气运最盛，江沅要是排第二，还真没人敢认第一。到时候他还能用江沅换点好处回来，这笔买卖怎么想都是血赚啊！
“简单，只要你让江沅喝下这瓶里的东西，剩下的全都交给我
了。”
姒婳接过褚桓递来的瓷瓶，瓷瓶虽小但却是沉甸甸的，拿在手里都压得慌。
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的忠心，以及她对江沅毫不掩饰的欲。
“那……他喝了以后，会怎么样？”姒婳还是想知道江沅饮下这瓶药之后，是否真如褚桓说的那样，不会危及性命。
褚桓有些不耐烦了，他哪里会知道那么多？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江沅服药后就会失去行动力，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供他吸取修为。至于有没有其他后遗症，他才不管那么多。
“我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肯定没问题的！你看，我还给你准备了情人蛊呢，马上就能拿到手了，所以婳婳，你就别犹豫了！”
姒婳把瓷瓶握得紧紧的，低头沉默不语。
褚桓十分急切：“哎呀，你就别犹豫了，我向你发誓还不成吗？我保证，这药真的没问题！”
“哦？既然没问题，那不如你喝给我看？”
一道平静到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响起，姒婳和褚桓俱是身子猛地一震，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慢吞吞地转过身去。
“尊、尊上？！”
“江沅，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呆在寝殿中，独自怀念那个“南星”么？
姒婳慌了神，也顾不上和褚桓的计划了，她跪地求饶，把头磕得砰砰直响。
“尊上恕罪！属下知错了，是姒婳一时头脑发昏，才起了这大逆不道的念头，还请尊上念在姒婳忠心耿耿多年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姒婳伏身低头，字里行间都在说自己的过错，丝毫不敢提褚桓蛊惑她的事。
她跟在江沅的身后多年，最了解他的性子，又岂会不清楚他尤其痛恨那种办事不利，却十分擅长甩锅，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的人。
可未曾想江沅看都不看她一样，抬脚就把她踹出好几米远，直至撞断了几根石柱才停下。
江沅走到褚桓的面前，他眼睛微眯，褚桓的双腿瞬间就失去了力气，“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甚至还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褚桓的额上全是冷汗，咬着牙求饶：“尊上……误会了，还请尊上息怒，听属下一言。”
倒不是褚桓不想跑路，实在是江沅的神通广大，在他还没有察觉之前，就在周围布置了结界，把他们拉进了自己的域中。
这下可真是，插翅也难逃了。
褚桓看着江沅手一翻，就把那瓷瓶吸了过来，他的心底渐渐浮现了一股危机感。
“你、你要做什么？”
江沅面无表情地逼近褚桓，“当然是，要你喝给我看了。”
在江沅的域中，他就是神，没有人可以违抗他的命令。
褚桓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接过瓷瓶，然后拔掉瓶塞，将毒药递到了自己嘴边。
“怎么样，好喝吗？”
瓷瓶落地，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响，直接化成了齑粉。
褚桓倒地，痛苦地掐住自己的脖子。
他的喉咙如同被火燎过一样，剧烈的痛感令他不住地抽搐，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紧接着，毒药沿着他的经脉，逐渐侵染了他的五脏六腑，最终归于丹田，形成一道枷锁，牢牢地禁锢着他的内丹。
事到如今，褚桓哪能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早就败露。
他恨透了江沅，奈何两人的实力相差巨大，他也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江沅，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嫉恨，以及多年来屈居人下的不甘。
“褚桓，我的确是失忆了，可我不傻。”
江沅撂下这句话之后，褚桓只觉自己的丹田无比疼痛，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一样。
下一秒，一颗散发着微光，黑色和浅金色交杂的内丹就到了江沅的手里。
江沅淡淡地说道：“可惜了。”
明明褚桓的天赋那么好，能一步步走到魔君的位置上，实属不易。不懂得满足就算了，却非要想不开对他下手。
失去了内丹的褚桓就像是被风化了一样，原本年轻俊秀的容貌迅速衰老，然后就像一座残破不堪的雕像一般，都不用人去戳，自己就化成一抔尘土了。
褚桓一死，江沅便将自己的域撤掉了。
姒婳此时已经面无血色，她知道，江沅既然能如此不顾情面地解决了褚桓，那也就没有打算心软放她一条生路。
“尊上……”姒婳泪眼朦胧地看着江沅。
这是她爱了好多好多年的人啊，她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可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看她一眼呢？
“您为什么，就不能怜惜我呢？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江沅居高临下地看着姒婳，耳边渐渐响起一个久违又熟悉的声音。
“她说过，如果在有了另一半后，做不到管好自己，自觉和异性保持距离，还接受了别人的示好，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渣。这样做不仅辜负了伴侣，也欺骗了那个心悦他的人。”
或许是想起了什么，江沅的表情少见地柔和起来，嘴角微微掀起弧度。可下一刻，他就眉头紧皱，太阳穴开始抽痛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姒婳呆呆地呢喃着，原来她所见到的江沅，自始至终都打上了南星的烙印。若不是那个南星教导有方，或许她根本就不会对如今的江沅动心。
姒婳还是不甘心地问道：“如果，你不遇到过她，你会不会……喜欢我？”
江沅对上姒婳充满期盼的眼神，语气冰冷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