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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光又一次消退,卫燃却发现自己又一次来到了雪绒花克拉拉梦境中的农场里。

习惯性的抬头看了一眼远处无忧无虑的姑娘,卫燃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了桌子上的金属本子。

第四幕

角色身份:红十字医生维克多

回归任务:冷兵器击杀至少两名武装分子,救下俘虏,协助搭档基里尔完成手术,并抵达难民营。

红十字医生?

卫燃愣了一下,不由的再次看向了远处的克拉拉。

但很快,浓郁的白光席卷而至,他也看到了这次能用的东西,毛瑟刺刀、解食刀、医疗箱,仅此而已。

艹...

在卫燃的咒骂中,白光开始消散,但是还没等他看清周围的一切,便听到了一连串密集且震耳欲聋的枪声、爆炸声乃至惨叫声!

快速眨巴着眼睛恢复视力,他这才发现,自己此时就在一辆卡车带有篷布的货斗里。

仅仅只是一眼他便认出来,这是一辆乌拉尔4320,大概率来自苏阿战争的遗留。

这辆卡车的货斗里挤着不少女人和孩子以及老人,还躺着两个受伤的男人。

他们的伤口经过了初步的包扎和治疗,甚至棚顶还给他们各自挂着一袋血浆,可即便如此,他们的状况依旧并不算好。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染血的白大褂,肩头斜挎着一个刷了白色油漆和显眼的红十字的苏联医疗包。在白大褂的兜里,他还摸到了那台意大利产的微型相机。

这特码一杆子又给老子干哪来了?

卫燃还没来得及转身往驾驶室里看一眼,这辆卡车却嘎吱一声猛的停了下来。

“哒哒哒!”

刺耳的枪声中让货斗里的男女老幼下意识的发出了半声惊呼,却又熟练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乃至孩子们的嘴巴。

分开人群走到车尾,卫燃还没来得及扒开帘子,外面便有一只手将门帘掀开,并且用手电筒打出的刺目光束在货斗里照着。

眯缝着眼睛顺着这条胳膊往后看,一个裹着头巾的武装分子只露出了一双冷漠的眼睛,在他的身后,昏暗的天色下,还有另外一个举着AK步枪的武装分子正在抽着烟。

“你,下来。”这名武装分子朝着卫燃用波斯语说道。

“我们是红十字的医生,这辆车里的都是难民。”

没等卫燃开口,车棚外便传来了基里尔的声音,只不过,他的话都没说完,便随着一声闷响发出了一声惨叫。

“下来”

货斗门口,那名武装分子说话间已经举起了枪,并且将枪口对准了卫燃。

“我马上下来,但是你的手电筒照着我,我什么都看不见,我有高度近视。”卫燃用波斯语结结巴巴的说道。

闻言,那名武装分子哼了一声,总算移开了手电筒并且往后退了一步。

见状,卫燃故意眨了眨眼睛,这才故作笨拙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并且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这狼狈的样子不出意外的让那名武装分子哈哈大笑,却也让摔倒的卫燃看清了这车身前后一共就有三名武装分子。

此时,基里尔似乎挨了一枪托,他此时就靠在货斗一侧的轮胎上哀嚎着,在他身后,一名武装分子正准备爬上卡车的驾驶室。

而在副驾驶一侧,似乎同样有个人从驾驶室跳了下来,此时正在接受着一个武装分子的盘问。

“你们是哪来的医生?”叫卫燃下车的武装分子问道。

“喀布尔”

基里尔代替卫燃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正准备带这些难民离开喀布尔,前往白沙瓦的难民营。”

“让这些人下车,你们的卡车被我们征用了。”车尾的武装分子说着,已经朝着货斗举起了他的武器。

“请别开枪”

卫燃立刻说道,“你们要去什么地方?我们可以送你们过去,这是红十字的伤员和难民转运车,能安全带你们去任何地方。”

一边说着,他也将手伸进了兜里,“另外,另外,我还有一份小礼物要送给你,我的朋友,请务必不要开枪。他们只是些无辜的孩子和老人罢了。”

说着,卫燃已经走到了对方的面前,并且掏出了那台微型相机用手捧着递给了对方,“请收下吧,这是送给您的礼物。”

“这是什...噗!”

这名武装分子总算放下了平举着的AK步枪,并且伸出一只手去接卫燃手里拿着的精巧物件,同时也让另一只手拿着的手电筒照向了卫燃的掌心。

也就在他摸到那台相机的时候,卫燃的手中却猛的多出了一把毛瑟刺刀,并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将其沿着胸骨间的缝隙捅进去,只是轻轻一剜便搅碎了他的心脏。

“这是相机,朋友。”

卫燃说着,已经松开刺刀顺势接过了对方手里的手电筒,随后又扯下了那把步枪。

根本没有关闭手电筒,卫燃先拿着枪朝着头顶扣动了一下扳机打出了一发子弹,同时也朝着基里尔快步走过去,将武器递给了他,并且指了指车身另一侧。

得到暗示,基里尔立刻打着滚来到底盘下面。而卫燃则举着刺目手电筒走到了主驾驶一侧。

“找到什么好东西了吗?”卫燃用波斯语问道。

“找到了一些香烟和...”

大半个身子都在驾驶室的这名武装分子话都没说完,便被卫燃拽着腰带给扯了下去。

“砰!”

在这名武装分子的惨叫中,底盘下传来一声枪响,车身另一侧也传来了另一名武装分子的惨叫。

“啪!”

不等枪声的回应消散,卫燃已经一脚踢在了被他拽下来的这名武装分子的耳后的位置。

顺势迈过这具尸体,卫燃走到另一侧的时候,也一眼看到了那个名叫马塞洛的红十字医生,以及他旁边被击中了手臂而丢下武器,坐在地上惨叫的武装分子,乃至刚刚从车底下爬出来的基里尔。

“啪!”

赶在这俩人说话之前,卫燃一脚踢在了那名武装分子的后脑勺上,后者也立刻安静下来,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你杀了他?”马塞洛难以置信的问道。

“没有”

卫燃矢口否认,“他只是晕过去了,我觉得我们需要快点离开这里才行。”

“对,没错,离开这里。”

马塞洛反应过来,连忙就要爬上驾驶室,“我们不但要离开喀布尔,还要离开阿芙汗。”

“稍等我一下”

卫燃说着,已经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丢进副驾驶,又绕到主驾驶一侧,蹲在被自己踢死的武装分子面前一番打量,随后换上了对方的罩袍,又扯下头巾包住了自己的脸,并且学着对方在右手臂上拴了一条蓝色的布条。

捡起对方的步枪,卫燃左右看了看,这才注意到路边躺着一辆似乎爆胎的摩托车。

走到车尾拔下尸体胸口的刺刀,顺便解下了他右手臂上的布条,卫燃又绕回了副驾驶,将这具尸体右手臂的布条也解了下来。

“马塞洛,你去后面。”

卫燃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说道,“等下再遇到这样的问题让我来应付吧。”

“也好”

马塞洛二话不说便离开了驾驶室,一路小跑着绕到车尾爬了上去。

等他拍了拍窗子,基里尔立刻踩下了油门,驾驶着这辆引擎盖和篷布上都画着红十字的卡车沿着这条路重新跑了起来。

“我们还有多远才能到?”

卫燃开口问道,顺便也扫了眼对方手腕上佩戴的那块箭牌手表,此时表盘上显示的时间是五点出头。

“如果不会再被拦下来,我们天黑前就能赶到白沙瓦附近的难民营。”基里尔答道。

“看来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拆开了捡来的这支AK74步枪,一番仔细的检查之后,又把它恢复了原状。

“你在阿芙汗的这些年变化可真大”基里尔感叹道。

“是啊...”

卫燃笑了笑,将武器固定在身前的扶手上,同时也在打量着这辆卡车驾驶室里的一切。

这里面唯一特殊的,也只是两人中间放着一个藤条编织的篮子,里面除了一张挨着一张的馕饼之外,还放着一小盆煮好的羊肉和一个苏军油炉,以及一大捆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麻绳。

“和当初一样”卫燃忍不住说道。

闻言,基里尔怔了怔,随后笑着说道,“是啊,和当年一样。”

“我都忘了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卫燃故意套着话。

“五年,五年了。”基里尔近乎下意识的答道,“那时候苏联还在。”

“是啊...”

卫燃愣了一下,随后叹息道,“原来已经五年了...”话没说完,卫燃便停了下来。

此时,车头沿着盘山路转了个弯,正前方也出现了两辆发生严重车祸皮卡车。

其中一辆倒扣在盘山路的路基上,另一辆虽然横在了公路上,但它的发动机似乎都已经撞烂了。

在这辆皮卡车的货斗里,还固定着一挺带有山地防空支架的KpV重机枪。

在这辆车的旁边,还点着一堆篝火,此时正有两个胳膊上拴着布条的武装分子,正在折磨着一个被绑在了皮卡车货斗上的男人。

“嘭!”

古怪低沉的枪声中,其中一个武装分子举着一支手枪朝着被绑在车上的男人开了一枪,后者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但很快,另一个武装分子已经拿起一根木柴,将冒着火星的一端按在了那名俘虏的伤口上。

见基里尔看向自己,卫燃伸手抄起了刚刚完成检查的步枪,“开慢点就行。”

基里尔张张嘴,最终只是放慢了车速同时提醒道,“我们的车上还有伤员。”

“真主保佑!”

卫燃却在这个时候将整个上半身都探出来,用手举着那支AK步枪兴奋的挥舞着,“我们有车了!”

这一嗓子喊出来,那俩人下意识的放下了刚刚升起的戒备,但卫燃却在这个时候动作流利的举枪瞄准,朝着那俩武装分子分别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

连续两个短促的点射过后,那俩武装分子立刻中枪倒地,基里尔也缓缓踩下了刹车。

卫燃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举枪下车之后,谨慎的绕着皮卡车转了一圈,随后又看向了他们行驶的方向。

万幸,那个方向似乎并没有人。

“维克多!快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跑到那名俘虏旁边的基里尔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

闻言,卫燃立刻拎着枪跑了过去。

“看看这个人!”

基里尔一边解下那名俘虏手腕上的铁丝一边激动的问道,“木尔塔扎,他是木尔塔扎吗?”

“你说谁?”

卫燃愣了一下,连忙拔出刚刚缴获的手电筒对准了一只手仍旧绑在货斗上的男人。

当昏黄的光束笼罩这个人的脸的时候,卫燃同样一眼就认出来,这人确实是木尔塔扎!

“他怎么在这儿?”卫燃和基里尔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儿!”卫燃说着,已经伸手去解木尔塔扎另一条手腕上的铁丝,“你送他上车,我来处理现场。”

“好”

基里尔说着,抱起木尔塔扎便跑向了卡车的车尾,与此同时,卫燃也将那两具尸体大致检查了一番。

他们和之前拦车的那几位差不多一样的装扮,年纪看起来也和木尔塔扎差不多,最多不过20岁的年纪。

弯腰捡起刚刚朝着木尔塔扎开枪的那具年轻尸体手里仍旧握着的消音型冲锋手枪看了看,卫燃将其拎在手上,随后又翻出了几颗美式手榴弹,这才将这两具尸体塞进了皮卡车的车厢里。

转身钻进乌拉尔卡车的驾驶室,卫燃按了按喇叭算作提醒,随后驾驶着这辆车缓缓凑到皮卡车的边上,轻而易举的的将其推进了盘山路之下的路基。

没有继续停留,卫燃挂档给油,操纵着这辆卡车沿着这条盘山路跑了起来。

不多时,身后传来了“嘭嘭嘭”的敲打声,卫燃也不得不停下车子,推开车门问道,“怎么了?”

“他的状况不是太好,我们要为他进行手术才行,维克多,你要来帮我。”基里尔掀开篷布的一角大喊着说道。

“给我五分钟时间!”

卫燃说着,已经推门下车跑到了车尾,在路边用手榴弹和麻绳制作了一个预警用的地雷。

重新钻进车子往前开了两百米,卫燃又布下了第二个预警地雷,随后操纵着车子往后退了百十米这才停了下来。

没敢给车子熄火,卫燃快步跑到车尾钻进了货斗。

此时,这货斗的头顶已经挂上了一盏明亮的煤油汽灯和两袋血浆,马塞洛和基里尔正在给木尔塔扎进行左右两条腿的创伤手术。

“他的左腿也中枪了,而且伤到了大血管。”基里尔头也不抬的说道,“我已经用止血钳夹住了。”

“交给我”

卫燃说着,已经打开医疗包戴上了手套,借着头顶明亮的灯光开始了动作迅速的清创缝合。

“他怎么会在这里?”基里尔突兀的开口问道。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马塞洛,“苏联和阿芙汗的战争结束了,但是阿芙汗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至少他现在还活着,这是个好消息。”基里尔说道。

“有闲聊的时间不如动作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

卫燃说着,已经揪出了子弹头往托盘里随手一丢,随后便开始了粗暴的抢救工作。

等他这边缝合好了血管和伤口的时候,先一步开始的基里尔和马塞洛也刚刚开始进行肌肉缝合。

“难以置信你们在哪里得到的医疗培训”

卫燃说着,已经接过了马塞洛的裁缝活儿,这老爹的速度比基里尔还慢。

“我们也难以置信你在那里得到的医疗培训”马塞洛和基里尔没好气的同时说道。

“包扎伤口”

卫燃用工作回应了对方的反问。

在三人有条不紊的忙碌中,木尔塔扎全身各处的伤口被一一清创缝合,这货斗里的血腥味也难免越来越浓郁。

“轰!”

恰在此时,身后方向传来了一声爆炸,卫燃也立刻丢下手里的工作跳出货斗,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驾驶室,踩下油门驾驶着这辆卡车冲了出去。

“轰!”

当车头方向那颗预警的手榴弹炸响的时候,他也已经将卡车的速度提到了最高,轻而易举的逃出了手榴弹的爆炸范围。

沿着这条盘山路开了足足半个小时,卫燃在一条岔路口停了下来,片刻之后,基里尔也跑过来钻进了卫燃让出的驾驶位。

“他的情况怎么样?”卫燃开口问道。

“活下来了”

基里尔操纵着车子一边跑起来一边答道,“而且意识清醒,等我们赶到目的地之后可以和他好好聊聊,问问他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回到阿芙汗?”卫燃突兀的问道。

“为什么回到阿芙汗?”

基里尔沉默了片刻反问道,“为什么只有我活着离开了阿芙汗?为什么只有我和家人团聚了?我甚至不敢去见鲁斯兰他们的家人。”

“所以你回到了阿芙汗?”卫燃追问道。

“那些问题让我一夜夜的失眠”

基里尔痛苦的说道,“我猜这里也许能让我找到答案,所以我又回来了。”

“现在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卫燃认真的说道,“木尔塔扎也许就是你的答案。”

说着,卫燃将刚刚缴获来的冲锋手枪递给了对方,“这支枪似乎是鲁斯兰的。”

“确实是他的”

基里尔只是看了一眼便苦笑着承认道,“这是他的枪。”

“也是你要找的答案”

卫燃随后拿起一包烟,冲出一支点燃吸了一口,“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没能看到苏联解体也许是好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悲剧的,基里尔,回去吧。”

“也许是该回去了”基里尔叹了口气。

“说起这个,你和你的女朋友有结果了吗?”卫燃问道,“你们找到哈基姆的女朋友维达了吗?”

“在来阿芙汗之前,我把我的养父一家和叶莲娜都从俄罗斯带去了意大利,我和叶莲娜已经结婚了,我们还收养了那个女游击队员的孩子。”

基里尔稍稍用力踩下油门说道,“还记得那两个小姑娘吗?”

“索拉娅和乔娅?”

“没错”

基里尔点点头,“她们现在是我的养父经营的诊所里的护士。”

“那位维达...”

“很遗憾”

基里尔摇摇头,“我跑了好几次法国的蒙彼利埃,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所以你现在是个意大利人了?”卫燃突兀的问道。

“也许吧...”

基里尔像是突然没了兴致似的敷衍了一句,随后将车速提的更高了些。

在接下来的漫长旅途中,基里尔自说自话般的讲着他当年带着孩子们逃离阿芙汗的路上发生的种种事情。

讲马塞洛一家如何帮他们获得了意大利的国籍,讲他在苏联解体后以意大利人的身份赶赴莫斯科找到他的养父一家时他们窘迫的处境,也讲他们为了离开俄罗斯又经历了怎样的辛苦。

但这里唯独没有提及,或者说基里尔不愿甚至不敢提及的,便是鲁斯兰等人的家人。

终于,在基里尔自顾自寻找的话题和自顾自的讲述中,这辆车终于在午夜时分开过了边境线,顺利的开进了难民营的大门。

“我或许真的该离开阿芙汗了”

基里尔踩下刹车的同时看着卫燃说道,“我还是在阿芙汗杀人了,我该离开这里了。”

“永远都不要再回来这里了”卫燃在渐起的白光中祝福道,同时也看到基里尔似乎将什么东西递给了自己。

当白光消散,卫燃不由的松了口气,他总算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下工作室里。

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他也从未觉得如此的身心俱疲。

这一次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战争前后苏联的变化,那场战争之后阿芙汗的变化,对于他这个“知情者”来说,夹在游击队和苏军战士之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站”哪一方。

他同情被入侵的阿芙汗和那些飞蛾扑火一般的游击队员,也同情在某种意义上“被蒙骗”到阿芙汗战斗的基里尔等人。

但他更知道苏联是实质意义上的侵略者,还知道几年后的格罗兹尼,阿芙汗在那里展开了血腥的复仇。

莫名的,他想起了基里尔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战争就是一个又一个悲剧和一具具尸体搅在一起组成的一团烂泥。

我们这些被裹进烂泥里的人再怎么挣扎,战争也还是战争,烂泥依旧是烂泥。”

用力搓了搓脸,卫燃终于看向了桌面上铺着的金属本子,看向了金属羽毛笔写出的那一行行文字:

帝国坟场

1988年1月14日,阿芙汗游击队员阿卜杜勒于伏击战斗中阵亡,苏军飞行员伊万·罗德金、直升机炮手坎扎特·普利耶夫遭伏击阵亡。机械师鲁斯兰·佩特洛夫、军医基里尔·波利亚科夫遭俘虏。

15日,军医基里尔·波利亚科夫为女游击队员阿雅娜接生,诞下双胞胎幼子。

16日,俘虏鲁斯兰·佩特洛夫为救下游击队员阿雅娜之子,滚落雷区阵亡。

17日,游击队员哈比布拉因踩中地雷阵亡,游击队员木尔塔扎负伤。

18日,为掩护儿童,游击队员马赫布卜、哈基姆及阿雅娜主动吸引苏军战斗机火力相继阵亡。俘虏基里尔为躲避塌方落石致骨折。

18日夜,经协商基里尔及幸存战争孤儿木尔塔扎、索拉娅、乔娅携阿雅娜之子返回休息点养伤。

养伤期间,木尔塔扎等人为双胞胎分别取名哈比布拉、哈基姆。

1988年4月15日,基里尔决定携木尔塔扎等战争孤儿前往喀布尔寻求朋友帮助离开阿芙汗前往法国。

15日夜,经红十字喀布尔代表处外伤医生马塞洛协助,乘坐转运车携战争孤儿秘密离开阿芙汗,期间,木尔塔扎于途中跳车不知所踪。

同年5月底,经多地辗转,基里尔等人顺利赶赴意大利,藏匿于马塞洛诊所内,后经马塞洛帮忙,于1990年相继获得意大利国籍,并结伴前往法国蒙彼利埃寻找哈基姆女友维达·萨义德未果。

1991年苏联解体后,基里尔前往莫斯科秘密会见养父及女友,并携养父一家前往意大利定居,收养战争孤儿索拉娅等人。

1992年冬,基里尔以红十字医务志愿者身份,随马塞洛前往阿富汗提供医疗救援服务。

1988年4月15日夜,战争孤儿木尔塔扎跳车逃离后独自前往坎大哈,于两年流浪乞讨生活后,加入学生军并参加内战。

1993年冬,木尔塔扎于战斗中被俘,后意外偶遇基里尔被救下。

1994年1月,基里尔及马塞洛携木尔塔扎离开阿芙汉返回意大利。

1997年,木尔塔扎与索拉娅结婚,育有一子一女,取名马赫布卜、阿雅娜。

1999年,基里尔意外得知好友鲁斯兰遗孀及女儿移民美国,由木尔塔扎携鲁斯兰遗物前往,并于生日当天秘密送至居所内。

2001年冬,木尔塔扎告别妻儿独自返回阿芙汉参战。

2004年春,木尔塔扎遭美军轰炸丧生。

在卫燃遗憾又庆幸的叹息中,金属本子又写下了两个看似无关,却是某些人精神支柱的人的简略信息:

阿芙汗难民维达·赛义德,于1980年随家人逃离阿芙汗期间,死于苏军直升机火箭弹打击。

苏联随军军医尼涅尔·波利亚科夫,于1980年春因直升机坠毁被俘,次日重伤不治阵亡。

写到这里,金属羽毛笔另起一行,写下了一串位于意大利拉斯佩齐亚的地址,这地址是一家诊所——波利亚科夫私人诊所。

“呼——”

卫燃长长的吁了口气,万幸,这次总算有人活下来了。

与此同时,那支金属羽毛笔也跟着另起一行,写下了基里尔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战争就是一个又一个悲剧和一具具尸体搅在一起组成的一团烂泥。

我们这些被裹进烂泥里的人再怎么挣扎,战争也还是战争,烂泥依旧是烂泥。

在哗啦啦的翻页声中,这张淡黄色的纸张背面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漩涡,那支金属羽毛笔也刷刷刷的写下了最后一行文字:友谊的建立是很难的,但摧毁友谊却很容易,只需要一场战争就够了。

是当初马赫布卜说的...

卫燃无力的摇摇头,在试着将红色漩涡里的东西取出无果之后,索性收起金属本子,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到工作室中间,再次试着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然而,在看到这次的“奖励”时,他却不由的一愣,这是当初为了伏击苏军直升机,使用的那挺带有山地防空三脚架的KpV重机枪!

在这挺重机枪的旁边,还摆着一个50升容量的铁皮油桶。

这个油桶里不止有那条足足两百多发14.5毫米口径机枪弹的弹链,而且还放着几个大大小小的胶卷密封筒和一台微型相机!

沉默片刻,卫燃将这些胶卷仔细的一一捡拾出来,随后收起了这挺象征着开始和结束的防空重机枪。

只是难免,他又想到了拉多加湖上,那座小岛上的最后一道防线。

那些抵抗侵略者的防空民兵们如果活着,他们会同情被入侵的阿芙汗还是会...

至少基里尔肯定是问心无愧的吧?也许吧...

重新坐回桌边的椅子上,卫燃点上颗烟反复思考着这些格外悲观,而且注定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等到一颗烟燃尽,他最终还是取出了古琴瑶光,闭上眼睛弹奏着他最先学会的那曲广陵散,来平复着充斥着毁灭欲的心情。

直到一曲终了,卫燃再次长长的吁了口气,收起古琴和琴盒,心不在焉的看着桌子上那张便签上写下的内容,随后将其点燃丢进了烟灰缸,等它彻底燃尽之后,又用烟头将其彻底搅碎。

这次的调查是在帮尼涅尔的忙,他即便有一万个理由想去见见活下来的人,却也只是压在心底,将一切交给尼涅尔并且由他代劳。

很是调整了一番心情,他起身走出图书馆的地下室,顶着飘落的鹅毛大雪走向了隔壁的家里。

无论如何,他再也不会去那片坟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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