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你来我往
秦宽并不打算干等着对面摇人，既然决定了要对其下手，索性把这件事情再闹大些。
“这位大人，你好似还没回复本王的问题，是不屑回答吗？”
许茂一直在想别的事，听到秦宽的话后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自报家门。
秦宽听完之后，立刻嘲讽性的回礼道：“原来是佥都御史，失敬失敬。”
见徐茂又要开口，当即将其打断：“许大人，有人向本王告状，说是令弟又干了一件好事。”
“倒不如趁此机会，一并审了吧。”
许茂当即面色发青，冷汗直流，心中更是万般后悔来趟这次浑水。
“这刘强真是被宠坏了！怎么这么能惹事。”
但他又不得不为其开脱，否则传到刘文礼的耳中，自己的前途也就此止步。
“王爷，此事不如隔日再审，眼下之事就已经足够麻烦了。”
“麻烦？不！一点都不麻烦。”秦宽不等他说话，当即转身对着李时培说道：“请大人拿纸笔来。”
李时培立刻命一旁记录在册的官员将其送来，待到秦宽书写完毕之后，又将一封好似书信的东西塞到自己手上。
“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在下李时培。”
秦宽略微点头随后说道：“那告状之人的女儿说，刘强杀了一名叫做王远的男子，为了脱罪就嫁祸给她。”
“此人目前就在我府中，你可以拿这封书信见我夫人，让她带人前来刑部。”
“况且择日不如撞日，敢无故羁押本王，不如等会也把这件事说个清楚。”
李时培见秦宽恼火的模样，知道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就能过去。
闻言后，即刻便准备带人出发，然而刚走了两步却又被秦宽喊了回来。
“李大人且慢。”
“王爷还有何吩咐？”
秦宽又扫了一眼刑部尚书常咏来，随后别有意味的开口说道。
“李大人再派人前往顺天府尹王有道家中，将王大人请来。”
李时培有些迷茫，刚要开口询问，就被秦宽的话震惊到无以复加。
而许茂听到后立刻便想跑出这个刑部大堂，甚至不想跟刘强扯上任何关系。
“这王远就是王有道的儿子。”
“什……什么！”李时培显然没想到刘强还犯下这等大案，惊讶之余还让脚步都快了几分。
许茂当即转头怒目而视，见刘强的脸色果真有些害怕的神色，便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欺压平民百姓，强抢良家妇女这也就算了，大不了多给几个钱，深居简出，用不了多久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他居然杀了顺天府尹的儿子，这要是追究起来，那麻烦可不是一点两点而已了。
许茂已经完全不想待在他身边了，甚至有意无意的还向着旁边挪了几下。
虽然是自欺欺人的动作，但也足以表明他心中的想法。
但事已至此，他就算想抽身也来不及了，又见到刘强略有些站不稳的样子，便打算以秦宽为借口，让其坐下休息。
许茂向前迈了两步，弯身说道：“王爷千金之躯，又在牢里呆了这么久，不如先寻个座位，休息休息如何？”
秦宽先是看了看他，又瞄了一眼旁边的刘强，当即笑道：“无妨！”
“本王既然是被提审的犯人，哪有坐着被审的道理？”
“若如此？那刑部大堂岂不是威严尽失？那我大明律法的权威何在？
“许大人，你作为朝廷命官，怎能说出如此话语？”
许茂神色尴尬，只能躬身告退，心中更是期盼刘家人快点到来，自己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等待之时，已经日上三竿，百姓们顶着太阳却纷纷不觉得炎热。
不仅如此，互相之间更是议论纷纷。
不乏有些读书人士已经聚成小团体对着刘强指指点点，甚至还敢小声的评论秦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最先来到的居然是王有道。
他怒气冲冲的走进大堂，脚步沉稳无比，刚一进来便冲到刘强身边怒道：“我儿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刘强这时候确实有些慌了，这等情况下居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许茂真是想把他脑袋掰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说不是两个字就这么难？还非得自己帮他？
无奈之下，他只能咬着牙，一句话几乎是硬挤出来的。
“王大人暂且息怒，此事尚未有定夺。”
说罢，又用脚勾了几下刘强，感受到小腿肚的敲击后，这才着急忙慌的连连点头说道。
“不是我！不是我！是那对父女干的！”
可王有道本就是个暴脾气，又想起刘强方才的模样，当即再度呵斥道：“当真？”
“那既然不是你干的，你刚才为什么慌，为什么怕？”
刘强被顶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望向旁边的表哥希望他帮自己开脱。
许茂吞了几下口水之后，实在也想不出该要如何去解释了。
正当此时，一个让他欣喜若狂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
“王大人那般怒视小儿，别说他一个孩子，就是本官都会被你吓得说不出话的。”
声音传出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之望去。
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却如同不到四十那般，虽然头发胡子均已花白，却梳理的一丝不乱。
身上穿着一身米色纱袍，腰间别了一条白色玉带，后面还跟着十数名膀大腰圆的护卫。
他见到许茂挡在刘强面前，当即对其笑着点头，似在宽慰他的行动。
许茂当即一喜，立马来到其面前恭敬道：“姑父，您来了！”
刘文礼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迈却深邃的声音也逐渐响起：“你小子干得不错，后面歇着吧。”
许茂一听如释重负，带着笑意赶忙窜到其身后。
“老夫参见王爷……朝堂一别之后，没想到竟是在这刑部大堂再度相见。”
刘文礼只是略微拱手，看起来完全就是在做做样子。
秦宽看到他从容不迫的模样，心中也开始略发紧张起来。
能做到如此位置，都是人精，更是打定主意自己定要万分小心，否则一不留神就会入了对方的套。
譬如那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的常咏来，自己现在不就在他的套中？
“尚书大人，本王也确实没想到。”
“不过前些日子我要的那些兵器甲胄，你们兵部什么时候才能送到我营中？陛下对新军之事可是非常看重的。”
刘文礼微微一笑，竟仿佛一个和蔼老人一般。
“哎，王爷要的如此多又如此急，兵部也是很难办。”
“您也知道如今有多缺铁，现如今也为此发愁的不行。”
“如今陛下重新入主京城，防务实乃重中之重。”
“为了避免前祸重演，老夫只能先把仅有的器械先交由京营才是，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短短几句话之后，两个人心中均是冷笑一番。
这第一次正面交锋，也只能以平局告终。
话音刚落，一直在远处看戏的常咏来忽然走了下来，而大堂外忽然传出阵阵马蹄声。
刘瑞竟带着戚云婧策马而来，后面好似也跟了十几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