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生存之道
刘成楚低头沉吟，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何要刺杀秦宽。
既然要拉拢，又何必做出如此多余之举？
“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祖父将刘家交给我的那一天，我就一直铭记着这句话。”
说到这里，刘文礼忽然一声叹息。
起初，我并没有把秦宽放在心上，说到底也是忘了这八个字。
我只是认为他秦宽就是运气极佳之人，因为救了皇帝的性命，这才被委以重任。
更是以为，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这等毫无根基的年轻人必然会引起群臣愤恨。
想要铲除他，也不过是弹指而已。
“所以我才利用你强弟的事，与其表面交恶。”
“为的就是给自己埋个对付秦宽的引子，好让以后对他出手之时，显得没有那么突兀。”
刘成楚听到这些话连连摇头，知道父亲今日是为了提点自己，索性将自己心中不解一一道出。
“爹，儿子不懂。”
“为什么对付秦宽要这等麻烦，为什么还要埋下所谓的引子。”
“您既然想拉拢他，为何还要派人刺杀？做一件事当真要如此麻烦吗？”
刘文礼微微一笑，脑中忽然想起自己年轻之时，好似也有过这番对话。
“你方才说，秦宽锋芒毕露。”
“你问为什么要埋下引子？那正好是为了避免这个锋芒毕露。”
“朝堂之上，不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的行动。”
“如果要铲除一个人，而你们之间毫无缘由、毫无因果。”
“那事情结束之后，群臣之间会怎么看？
“他们会不会害怕，自己也被同样的方法对待？”
刘成楚恍然大悟，他盯着墙壁上的和字，此时终于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父亲，儿子明白您的意思了”
“一个家族其实就是缩小版的王朝，谁都不可能保证代代有明主。”
“若是行事太过逼人，迟早会引来他人记恨。”
“强时还好，无人敢动；可一旦家族式微便会有人想要取而代之。”
听到这番话后，刘文礼的目光终于露出一阵欣慰。
自己这个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行事太过霸道。
今日过后，他终于能将心中最后的一块石头就此放下。
“其实你强弟之事可以处理的更加圆润，只是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境地。”
“一开始打算与秦宽交恶，实际上也是在做两手准备。”
“一个是纠结群臣结果秦宽，另一个便是让对方轻视自己，让他以为城府不深。”
“这样他的戒心就会降低，日后若有合作的可能，他也不会那么细致的探查”
说到这里，刘文礼从旁边的书柜中取出一叠账册。
上面写满了刘家那些暗中的产业，以及交接之人。
“秦宽掌权几乎已是板上钉钉，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对我们这些大家族下手。”
“他不仅有皇帝撑腰，这一战下来更是战功赫赫。”
“若不想跟其交锋，便只能将一些产业推给别人，以退为进方能保家族安危。”
“此次袭击过后，秦宽必然会怀恨在心。”
“与其让他查到咱们的身上，不如让所有案件都在名单中的下家身上，戛然而止。”
刘成楚接过账册，看到上面记载的名字后，心中惊惧无比。
以前的他从来没有接触到家族中最深的那一层，刘文礼也是不放心让他知道。
如今父子二人将话说通之后，刘成楚顿感压力倍增。
“父亲派出杀手就是为了让秦宽主动去查。”
“将事情完结到别人身上，自然就不会让他对咱们家过多关注。”
“父亲这是弃车保帅，对吗？”
刘文礼点头道：“正是。”
“纵使是弃车保帅，底下的那群人也只会记恨秦宽，并不会联想到咱们的头上。”
“如此一来，那些侥幸活着的人们，便会对我们刘家更为忠心。”
刘成楚面露惭愧。
诸如此类，他心中从未想过，心中更是害怕能否接过刘家这份大业。
“不必过于纠结此事，你年纪还小，日后大把的时间用来学习。”
“这等事情谁也不是天生就懂得的。”
刘文礼将账册重新装入暗格之中，脸上却是露出一副笑容。
带着刘成楚走到府内花园之中，折断一支花茎，低头闻了闻。
“那个秦家的姑娘……就是灵珑郡主，你可曾见过她？”
刘成楚连连摇头说道：“儿子没见过，但是听说过不少。”
刘文礼把玩着手中的花，似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正好，趁这个时机你去见上一见。”
刘成楚一怔，脑中忽然想到什么：“爹的意思是，让我代表刘家去给秦宽送些礼物？”
“不！”刘文礼当即反驳道：“不是代表刘家，而是代表你自己。”
“我自己？？”刘成楚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爹，那王府上下，我没一个认识的人。”
刘文礼笑道：“那你现在去了不就认识了？”
“如今秦宽跟他的夫人都身受重伤，她一个小女孩又怎会把持如此大的王府，更何况还是劫难过后。”
“你就装作她的爱慕者，再带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登门拜访。”
“小姑娘终究还是小姑娘，困难之时若有人相助，多少会有芳心暗许的几率。”
“而且那小姑娘我见过，长得确实惊为天人，也配得上你。”
“若是能促成两家联姻，那是再好不过。”
刘成楚听之有理，可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可是爹，皇帝此时不是正在他府中吗？”
“我要不要等他走了之后，再行上门？”
刘文礼笑着摇头：“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既然是给一个姑娘家献殷勤，又何必遮遮掩掩？”
“你便正大光明的去便是，礼物一定要精挑细选，最好能让皇帝知道你带了些什么。”
刘成楚还是有些懵，但既然是父亲的话，总不会害了自己。
至于是为什么，那也不能总是靠别人的提点，还是需要自己想通透才是。
随后，刘成楚唤来管家，二人一同前往府中库房。
既然是说了要精挑细选，他还特别找来几个婢女，询问他们的意见。
但她们哪曾见过这般珠宝，自然是每个都说好看。
见到她们的意见毫无半点作用，刘成楚登时一阵头疼。
恰逢此时，门外忽然窜进来一道娇小的身影。
而刘成楚正全神贯注再首饰之上，竟是完全没有发现。
“大哥，你这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吗？可是你选的这些东西，都不是女子所喜欢的呀。”
刘成楚听到这阵悦耳动听的声音，顿时心中一喜。
“小妹？你何时回来的？”
“快，快来帮大哥选选，有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