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小胜归来
眼瞅着秦宽拿着绳索步步逼近，心里第一个计划也算正式落空。
方才斗嘴之时，就是打算让几人紧张，之后的挣扎同样如此。
为的就是让火弹入膛，而四名士兵也是很配合的将火弹推入火器之中。
目的达到之后，再装作极度不甘的模样，用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态，从而让对面放松警惕。
两道准备工序做完之后，在明军士兵前来捆绑之时，瞬间将其拿住并夺取火器。
追赶自己的人不多，也早已在旁边看清了火铳的使用方式。
尽管只有一发火弹的机会，但这便足矣。
可没想到秦宽这个小滑头，居然看穿了自己的打算。
那副笑吟吟的表情却让张献忠更为忌惮。
“张大哥，别想那么多了。”
“咱俩的身手不相上下，你要是打算偷袭，那基本是不可能成功。”
“更何况你的体力也消耗了不少，年纪又比我大二十多岁。”
“正所谓，拳怕少壮，棍怕老狼。”
“我相信开出的条件，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献忠顿时冷哼一声，目光下意识的打量周围士兵。
可他们在听到秦宽的话之后，同时向后退了几步。
四人举着火铳，更是形成掎角之势，不论自己偷袭哪个，都必然会受到另外三人的射击。
这段距离要是想冲过去，最起码要五步。
而亲眼目睹他们的战斗后，也知道这几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恐怕自己刚动身起来，就要被那种新式火器射成筛子。
就算机缘巧合之下冲到对方身前，凭借火铳的威力，自己也决然活不了。
五十步之外，只用一发火弹便穿透两人的场景犹在眼前。
拿命去赌？
这不划算。
而且这秦小子必然有什么目的，恐怕还会有求于自己。
如若不然，他大可将自己双腿崩断，然后强行带走。
完全没有必要像现在这般好言相劝。
既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还是暂且看看他心里打什么鬼主意吧。
念头落下之后，张献忠整个身体也从紧绷转变为放松。
两人都是练家子，自是一眼就看得出来。
秦宽看他彻底放弃抵抗之后，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左缠右绑，将他严严实实捆好之后，一把丢到马背之上。
紧接着马蹄奔腾，直奔大营营地。
叛军侧翼被袭，伤亡惨重。
不仅如此，还没有留下明军一人，更让其从容撤离。
这种战果对军心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一股悲哀的气氛迅速弥漫开来。
被袭所部更是乱成一团，哀嚎遍野。
他们将尸身收回之后，看到不少人被近距离的子弹崩的血肉模糊。
这一惨状更是加剧了恐惧的蔓延。
还未开战，便有千余人丧命于此。
秦宽早就安插好的密探，更是趁机散播提前预设好的口风。
粮草被焚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军队。
哪怕是未受袭击的部队，都已同时知晓。
见事已至此，叛军的主将只得宣布暂且退兵。
若是带着这群人继续战斗，怕不是与明军刚一接触，便要溃逃七成。
秦宽这次可谓是倾巢而出，整个大营只留下不到一百人防守。
空旷的营地飘散着寒风，不仅仅是刘成燕，这份寂静也让所有留下的人都心中没底。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更何况还是这种生死之际。
看到秦宽率部归来，并且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时。
仅有百人的大营，居然爆发出千人以上的欢呼声。
见到自己的兄弟们完好无损的归来，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欢腾。
此战仅有八人中箭受伤，在一片喜悦之中，他们也很快成了士兵口中“嘲笑”的倒霉蛋。
躺在担架上的八人尽管面色尴尬，可依旧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
看到秦宽得胜归来之后，刘成燕心中的石头骤然落地。
整个人仿佛闭气到快到窒息时，远处送来一股新鲜的空气。
她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军纪，以近乎摔倒的姿态，瞬间冲向坐在马上的秦宽。
来到近处之后，她的目光更是马不停蹄的打量周身，心中生怕看见什么伤口。
“你……你没受伤吧？”
望着目光莹莹的刘成燕，秦宽当即翻身下马，故意转了一个圈展示自己。
“没事儿！”
刘成燕喜极而泣，完全忘记了女子的矜持，也不在乎周围士兵的目光。
在秦宽重新面朝自己的那一刻，刹那间便拥抱而去。
士兵们看到这一幕后，立刻噤声。
见有些不开眼的人还在闹腾，身旁的同伴立刻用手堵住他的嘴巴。
秦宽有正室的王妃，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在他们眼中，眼前的这一幕更没有半分奇怪。
人家既是大都督，又是陛下亲自敕封的王爷。
三妻四妾什么的，那是再正常不过。
自己的男人出征在外，这本就是生死一线。
见其毫发无损的归来，又怎能不相拥而泣。
四周安静无比，只能听到刘成燕的啜泣。
他们之中，不乏有家室之人。
感人的一幕也是让其想到家中老小；
想到自己的妻子望眼欲穿的等待，期盼自己凯旋归来的模样。
之前统领他们的是张舒阳、李承远。
对于这个久闻大名，却从未曾见过的大都督，他们心中没有怀疑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此人的年纪还如此之小，这更是加剧了不安的想法。
毕竟战场都是要死人的，若他只是一个纸上谈兵的赵括，谁又不会担心自己的性命。
但经此一战之后，秦宽的声望再度达到鼎沸的程度。
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身份极其尊贵的大都督，竟会亲自带领他们上阵。
而且冲锋之时，秦宽说的是跟我冲，而不是给我冲。
一字之差就足以让所有士兵为之振奋，更何况这大都督不是嘴上说说，竟然还是第一个冲出之人。
张献忠趴在马上，手脚被捆的严严实实。
可他的双目却极为灵动，更是将所有士兵脸上的尊敬一览无余。
“这小子果然有点东西。”
“这群精锐估计只会听从秦宽一人的调派了。”
“就算是崇祯那家伙来了，估计也指挥不动他们。”
想到此处，张献忠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嘶……”
“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不会是想要谋反吧？”
“不对……”
“听说这小子手上还有十数万兵马，如果那群人也是这么一个态度的话……”
“换我是崇祯，还是直接给自己封个王，颐养天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