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京城凤阁楼内的包间里,却是欢声笑语!
严厉行为了今晚这个重要的时刻,亲自赶来京城请冯浩然喝酒。
“王部长还跟我急眼了!呵,跟我急眼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华纪委的!这事儿又不是我批的!他跟我急眼有什么用啊?真是的……没用的啊!”冯浩然摊开双手说。
“哈哈!”严厉行笑着一摆手说:“木已成舟的事情,他急眼也没什么用啊!不过,我感觉他更像是在演戏,他真要这么着急的话,怎么不早出面去帮助蒋震啊?这会儿遇到事情之后,就知道甩锅给你,这事儿,不地道啊!”
“就是!来!”冯浩然端起酒杯是说:“不管如何,今天咱们算是出了口恶气!蒋震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也总算是得到了教训!人就是这样,得志的时候不能太狂,这小子就是太狂了!”
“正确!非常正确!这小子不仅狂,手段还狠!这种人在官场上,那就是活脱脱一根搅屎棍啊!前段时间听说他要回汉东的时候,我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睡不着觉啊!现在好了…现在好了啊!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哈哈哈哈!干!”冯浩然说着,当即又是一大口酒灌下去!
“我这三十年的茅子怎么样?”严厉行微笑问。
“味道绝了!就是这么好的酒没让邵新杰喝上一口,实在是遗憾啊!那邵新杰太老成了,叫他出来吃饭也不出来!”冯浩然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你这提到邵新杰,我就想起付国安书记来了!我得给付书记打个电话!”严厉行说着就掏出了手机。
听到“付国安”三个字的时候,冯浩然脸上的笑当即泯去,神情颇为严肃。这个名字,当今是很敏感的。
严厉行拨通电话之后,直接点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到了桌上。
“喂?”付国安接起电话。
“付书记,还没休息吧?”严厉行一脸讨好地模样笑着问。
“还没有。”
“呵,收到消息了吗?华纪委正式发出通报消息,蒋震被立案调查了!”
“嗯,我已经收到消息了。”付国安说。
但是,他虽然高兴,却不想对严厉行表达这种高兴。
因为事情是他付国安找的邵新杰,这是他们的战友情,你们这帮人干什么工作了?
只知道在背后偷着乐……没用。
“真是太好了!这,真是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啊!”严厉行笑着说。
“这是迟早的事情而已……”付国安低声回答说。
“是是是!确实是!呵,我还以为您不知道呢!”
“我已经知道了……还有其他事情吗?”付国安问。
“没有了没有了!您早点休息吧!晚安晚安!”严厉行说罢,赶忙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的付国安并没有在云州,他也在京城。
但是,他是在京城巩老家。
巩老对蒋震的恨,比之曹家可谓之有过之无不及。
因为蒋震对付的不过是曹风见的侄子,而对付他是直接对付了他的小儿子巩少。都假死过一回的人了,蒋震竟然还在后面抓着不放。这样的人,你要是瞅着他平步青云,还不得气死啊?
“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有反转了吧?”付国安轻声问。
巩老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尝一口说:“这件事情如果反转的话,怎么反转?呵,难不成让华纪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官网上的通报都出来那一刻,蒋震的政治生涯就结束了。”
“但是,我这心情总是有点儿忐忑,要知道蒋震的背后有亚米国际集团,那跨国集团的力量您应该很清楚。”付国安一脸担忧地说。
“呵,什么跨国集团?在我们的政治体制面前,他们什么集团都不行……这件事情,不可能出现反转了……就算是大领导出面,都不太好办。只能生一顿子气,发发火而已了。”
“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心里悬了这么多年的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付国安微笑说。
“是啊……”巩老微微叹气说:“要是真让这个蒋震起来的话,我们的日子可不好过。那么年轻,那么个位置,再升上两级的话,咱们这些人怕是都不能善终了。”
“现在好了……终于结束了。”付国安微笑说。
——
夜又深了几分。
中北海的古式建筑,在夜色的映衬下焕发着历史的韵味。
十点三十分,王部长面色沉重地走出正厅,等候在外面的张老看见后,马上下车,疾步朝着王部长走去。
“怎么样?领导怎么说?”张老问。
“太忙了……秘书说领导今天忙了一天,那会儿说累了,想要休息了。让咱们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明天的话,怕是就要转司法了吧?这次明显是有人在背后使坏,蒋震树敌那么多,这些人怎么可能不落井下石?要不,您给王书记打个电话?”张老说。
“这件事情是非常大的事情,没有大领导发话,王书记也很被动……跟他说了之后,他能怎么办?这件事情不是说把通报撤下来就没事了,关键之关键是要给蒋震平反,是要拨乱反正。明天再说吧。”王部长郁闷地径直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张老当即跟了上去。
——
茶园。
冯浩然吃完饭之后便带着严厉行来到他的茶园喝茶。
“快十二点了!”冯浩然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说。
“呵……”严厉行笑着说:“过了今天,这事儿就算是定死了!”
“我就说王部长生气是没用吧?呵……”冯浩然眼神之中透着满满的不屑,“人就是这样,事关自己的利益,那是上赶着搞,但是,无关自己利益的事情,谁搞?王部长说得那么义愤填膺,可是他能干什么?通报消息发出去那么长时间,出事儿的话早出事儿了!现在,谁都救不了这个蒋震了。”
“痛快!真他妈的痛快啊!哈哈!”严厉行笑着说。
——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
华纪委大门口停下了一辆出租车。
蒋征同在车上穿着一身军装,整个胸膛上左右都挂满了各种军功章。
“多少钱?”蒋征同问。
“哎呦!我可不敢要您的钱!”司机转身看着蒋征同,一脸激动地说:“能载您老人家一趟,我是三生有幸啊!您这一看就是咱国家额功臣,现在咱能过上好日子,不被人家欺负,都是您这样的老兵真枪实弹打出来的啊!我要是收了您的钱,我得折寿的啊!”
“一码归一码……”蒋征同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五十元的钞票。
“使不得使不得!真的!这钱我真不能要!但是,我问一句……”司机转头看向车窗外大门口处那乌压压一大片身着老式军装,胸前佩戴各种军功章的老兵,皱眉问:“今天这是华纪委搞活动吗?这阵仗,够大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