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军中有熟人?”
郭万青眸色一深,指尖轻点桌面,一语道破了虞书的情况。
这么笃定能够从荒城弄出东西来,除了镇北军中有熟人,根本不用做他想。
虞书勾唇看向郭万青,颔了颔首。
“郭大哥尽可放心,我认识的人在军中有绝对的话语权,保证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她开起这间铺子,除了为自己赢得经济利益的同时,也想替守卫荒城的将士们做点什么。
听说他们这些划到岐王账下的将士们,虽然军饷数目与其他地方的将士是一样的,可他们干得活分明要艰苦许多。
像有些地方州府的驻军,边境外敌来犯时,等闲用不上他们,用上他们的时候就是大战,边境的驻军永远比他们多好几成的死亡率。平日里,他们站岗守卫的条件也比他们优越,起码不用站在风天雪地里,被冻得瑟瑟发抖,坚持不了半个时辰。
这就算了,若是军饷能够按时按量的发放,那也算是一碗水端平了。
可她听楚煜说过,自从赵枢接管之后,镇北军的军饷朝廷从来都没有按时拨下来过。
头一年,是半年一发。
第二年,变成了一年一发。
今年是第三年,至今赵枢没有收到过朝廷下发下来的一两银子,一根粮草。
这也是为什么赵枢在跟柳明台斗法的时候,处处掣肘的原因之一。
办事是需要银子的,而赵枢的家底,大部分都被用在了军饷上。
好在这一次终于把柳明台一党一锅端了。
上不仁,下不义,反正天高皇帝远,谁也不知道柳府和那些小官府中到底有多少银子。
赵枢是个心狠的,直接砍了差不多一半之数弄回了岐王府,以充朝廷拖欠的军饷。
听楚煜说,他送柳明台进京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还有人质问他为何那些账目上的银两跟岐山府运回国库的银两对不上号。
“岐王爷这是何意?这些账目算下来,明明一共是一百三十万两银子,为什么送回来进库的银子只有六十万两。这么大个窟窿,王爷莫非是想让我户部自己填上吗?”
望着户部尚书圆滚滚的肚皮,楚煜当时就笑着对他拱了拱手。
“我们王爷说了,那些银子就压在王府的库房里。什么时候高大人能够把镇北军的军饷发下来,他就什么时候把那些银子送回京城。总不能镇北军的将士们冒着抛头颅洒热血的危险守护着边疆平稳,到头来连该拿的饷银都拿不到吧。”
“胡闹!这柳明台贪墨的银子是他贪墨的银子,上缴国库是必须的。饷银是饷银,这根本就是两码子事,如何能混为一谈?”
高尚书听着楚煜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胡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的,显然气得不轻。
冲着楚煜吼了一通后,犹觉得还不够,拿着笏板往大殿中央一站,朝着龙椅上的当今弯下腰去。
“陛下,那可是七十万两银子,岐王说留在王府就留下了,足可见岐王不臣之心。臣恳请陛下,下旨勒令岐王尽快把拖欠的银子缴纳上来。不然的话,那么多银子捏在他手里,指不定要出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