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县太爷与虞书对视了一会儿,本以为虞书会败在自己的眼神之下,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
结果他只感觉到自己都快瞪出眼泪来了,对面的虞书却还一派气定神闲优雅自如。
他不由得抬起手捂了捂嘴,咳了两声,打破了场面的尴尬。
“我虽然是为了我夫人想买你的作坊,但也肯定是为了盈利而来。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跟你们村那些人一样,签下那样的契书?虽说你的作坊有前景,但一成股子到底不多,少不得以后我还要在中间出力,我干什么要这么吃力不讨好?”
“我自然明白大人买作坊是为了赚钱,毕竟大人你虽是官身,但毕竟俸禄不厚。可我这一成股子虽说不算多,但那也要看总共的利润大不大来看,若是一年挣个一万两银子,那大人可就能分到一千两,比大人的俸禄可多了不少啊?”
县太爷一听,噗嗤一声就笑了。
“一万两,你开什么玩笑呢?就你这几个铺子,一年纯收入能有个千八百两就算不错的了,你竟然还想着一万两,也不怕风太大闪了舌头啊你?”
一万两,就凭这几个作坊的规模,他也不是挣一万两的作坊呀。
想到这里,县太爷不免感叹一句,真敢想啊!
哎,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说话没轻没重。
对于他的轻视,虞书并不以为然。
前世她立志要做人上人,为更多百姓谋福利的时候,别人也是笑话她的。
说她一个穷人出身的女孩子,能捞着个正儿八经的铁饭碗已经是祖坟冒烟了,竟还想着凭一己之身干出大事业,还口口声声要给老百姓出头,正当自己是国家领袖咋地。
结果如何?
虽说没到一个顶高的高度,但以她的出身背景,走到她死时那个位置,也已是不易了。
那还是她命不长,死了的缘故。
若是还活着,她定不会放弃继续在那条路上奔走。
所以,别人认不认同自己不重要,只要自己不忘初心就好。
“大人莫笑,就算我那作坊挣不到一万两,但凭着能与容家搭上关系这一点,难道不值得大人出手吗?那可是容家,容家啊,最不缺的就是赚钱的生意,大人若是借机与容家搭上关系,以后还愁找不到挣钱的路子?”
诶?
这一点刚才县太爷还真没敢想。
毕竟那可是容家啊,他一个没什么根基的人,凭什么跟容家搭上关系?
他身上可有半点好处值得人家来攀?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心虚,但心虚归心虚,也心动啊。
“既如此,那你现在就写下契书?卖多少银子啊?本官可是没什么俸禄,你可莫要漫天要价啊!”
县太爷想着,就怕虞书此时此刻漫天要价。
但其实虞书本来就是为了卖个好,让他记着点自己的情意,也记着自己在这里面还有些股子,从今往后少来作坊里面搅合,让清水村的人安生过日子的,哪会临门一脚又给他添堵呢。
“如今作坊每个月纯收入差不多有三百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三十两,我也不要多了,县太爷给我个一百两凑个整吧,算是我爹娘还有我大哥一家跟着我到北边儿安家的费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