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记不记情,从前她还在意,如今,也没啥好在意的了,最起码还是有人记得她的好不是?
这便够了!
再多的,不必强求。
想到这里,虞书扬唇对着大家笑了起来,眉宇之间的喜色不见伪色。
大家伙儿坐下来后,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村长在其余几家占着干股的人注视下冒出头来,冲着虞书张了口。
“书儿,我刚才听虞琴说你已经把作坊给卖了,怎么大人又只占了一成干股,如今这作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马上就要带着你爹娘走了,不如趁着今日大家都在,那事情跟我们仔细交待一番吧,省得以后我们稀里糊涂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其实虞书也有打算最近今日将人聚拢,将作坊的情况交代清楚。
可眼下,既然虞琴帮忙把人都叫来了,她也不必再另外找时间了。
“张叔,各位族长族老们,既然今日大家都在,那么我便将如今作坊的情形告知大家一声,也免得我们一家走了之后,作坊的情况你们摸不清楚。作坊我确实是卖了,但买家并不是县令大人,而是从府城那边找来的买家。”
虞书的话刚说了一半,就有人忍不住张口打断她的话。
“府城的买家不知根不知底,你怎能将作坊随意就卖了?与其将作坊的命运交给那不知根底的人,倒还不如交给县太爷,他的夫人听说可是管家的一把好手,作坊到了她手里,定能比现在更好一些。却没想到你……你竟瞒着大家伙儿一个人就把作坊给卖了,虞书,你的眼里可还有村长,还有这些看着你长大的祖辈?”
虞书唇角泛笑,面带嘲讽的顺着虞长风看了过去。
有些人,就是喜欢自取其辱啊。
“虞秀才!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作坊的契书上明明就写得一清二楚,关键时候,虞书的确对这几个作坊有着绝对的处置权,你不清楚就不要乱说话。”
看着虞长风拿着自己的鸡毛当令箭,县太爷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都怪他轻忽大意,心想这融安县地处偏远,老百姓吃饱饭穿暖衣都不容易,读书人偏少,治下难得出一个秀才,还是个坚持不懈许多年才考中的秀才不易,便对虞长风有了几分维护。
再后来,便是父女俩提出能给他弄到清水村的这几个作坊,他正愁手里没钱,没法子施展拳脚干政绩,便同意了二人的主意。
如今想来,当初的一时短视,简直就是被屎糊了眼啊。
这个虞琴,看着精明能干,其实哪有看起来温和无害的虞书一分厉害?
可惜,他已经给了虞书一个贪得无厌的印象……
虞长风自打考上秀才之后,一直都很受县太爷的尊敬,这还是头一次被当着众人的面给县太爷呵斥了。
一张老脸立马胀得绯红,眼神哀怨的看了县太爷一眼又一眼,可惜他的好大人现下只想在虞书心里扭转一下自己的形象,无暇顾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