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掩饰的当着杨二郎的面吸了吸鼻子,不适的咳了两声。
杨二郎满怀希冀的脸上顿时胀红一片,“峰哥儿,要不然你还是带虞姑娘先出去吧。”
他看着虞书穿着一身精致好看的衣裳,整个人宛若仙子一般,嫌弃自家也是正常的。
但他身为男人,也是要面子的。
“不用了,我就是特意来看你的。你的伤怎么样了?”
虞书说着,已经松开手打量起了杨二郎,只见他身着一身单衣半坐在床头,显然是虞峰进来之后才把他扶起来的。
而他的胳膊,正包扎着,手臂一块儿全部包着,虞书眼眸一沉,便知道他伤得不轻,许是骨折了。
“我皮糙肉厚的,没什么事,只是可恨我人微言轻,没能帮得了虞二伯和虞二婶儿,也亏得你回来得及时,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大哥交代。”
虞冲走时,除了把作坊交给他,也将父母安危交给了他。
可他却有负他的嘱托。
看着杨二郎内疚的面色,虞书心也软了下来,走上前,在他肩头拍了两下。
“你无需自责,那么多人都冷眼旁观的时候,你能够站出来阻止虞琴已经很好了。只是可惜连累了你,这手伤怕是需要养上好一阵子吧,好在你是管事,也不耽误上工。”
言下之意,竟是让他回去作坊继续上工去。
杨二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角也爬起了几分嘲弄。
“我这个样子,哪有资格回作坊去上班?再说了,民不与官斗,那作坊迟早得落到那县太爷手里,那个虞琴一直在背后蹦跶,可不就是为了到作坊里当个大管事,有她在,我还能回去?”
想到这里,再想起主屋里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娘亲,杨二郎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自己当着管事,好歹一个月还能有二两银子进项,可以给娘亲抓药看诊,能拖得下去。
这以后没了工钱,他手又伤了,属于杨家的分红他又拿不到,他娘怎么办?
想着想着,悲从中来,杨二郎赶忙低下头,不敢让虞书瞧见自己的眼泪。
可虞峰跟他几乎从小一块儿长大,哪能不知道他低头的意思,忙不迭上前握住了他的肩头。
“二郎哥,你莫要担心,我姐姐回来了,就是那县太爷,也算不走咱的作坊。那个虞琴,和我那恶心人的大伯已经被我姐姐撵走了,那几个作坊也已经卖给了别人了。但卖作坊的时候,我姐姐已经打算好了,咱们这些人都不会被换,顶多就是人家再派两个管事的人来而已,干事的还得是咱们。”
杨二郎一听,活计不会丢,黯淡无光的脸上总算看到了几分光华。
可转念一想,他又忍不住担忧。
“那县太爷能甘心吗?作坊的老板会不会斗不过县太爷,迟早还把作坊卖给他?”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了,我姐姐已经全部解决了。当下最重要的是你快点养好伤,争取早日回到作坊里上工去,我这个人干活还可以,要管着作坊那些人和账目,还是你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