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偶遇伥鬼,只是一场小小的意外,阎羽轻而易举地便解决了。
回想起刚才司机、大妈、乘客三方吵架的模样,阎羽轻轻叹气。
那遇难的17人,没有一人是无辜的。
大家都有错,只是悲剧恰巧发生了而已,这怪不谁,要么怪命,要么怪自己。
阎羽已经为它们指明了前往城隍庙投胎的道路,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否则这些伥鬼肯定会继续作恶,这榕里大桥,未来也必定会事故不断,成为“死亡之桥”。
唯独让阎羽担心的,是那依旧下落不明的五具尸体,他们的亡魂会随着尸体一路漂泊,最终不知在哪停下来,多半也会成为伥鬼。
阎羽叫醒了杨雪妃。
杨雪妃睁开眼睛,便忍不住抓住了阎羽的手臂,怯生生地说道:“刚才……刚才……”
“刚才什么?”阎羽故作疑『惑』。
“班长,你做噩梦了吧?”郝壮问道。
在杨雪妃醒来以前,阎羽已经和他们两人打过招呼了,三人都觉得这种事还是瞒着杨雪妃比较好一点。
杨雪妃看三人脸『色』正常,心里的恐惧也消失了一点,她松开了手,自言自语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刚才那真是噩梦?”
环顾四周,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也没有奇怪的乘客,阎羽三人正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可能是太累了吧。”杨雪妃只能这样向自己解释。
但饶是如此,杨雪妃也不敢再闭眼了,刚才的噩梦实在太真实,她再也不想重温一遍了。
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雨停以后,阳光从乌云缝隙当中『射』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光柱,分外好看。
阳光洒在身上,终于扫去大家心里的阴霾,胖子他们知道有阎羽在身边,也就不害怕了,继续闲聊起来。
不多时,大巴便抵达了目的地,停靠在路边。
司机开了车门以后,便下车使劲地吸烟,眉头紧锁。
只怕遇到刚才的事情以后,他今年都不敢再开车了,即便开车,也不敢再过榕里大桥了。
“师傅,风门村怎么走?”阎羽等人下了车,见四周荒凉无比,不由得问道。
司机狠吸了一口烟,说道:“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几百米,就能看到风门村的石碑了。”
“谢谢师傅。”
阎羽带着三人,沿着公路往前走,没走多远,便看到了一尊石碑立在路边,上头用红漆写着风门村三个大字,边上有一条蜿蜒的小路,小路的两旁长着高高的芦苇。
“这风门村也太偏僻了吧,咱们好好的踏青,怎么选到这么个鬼地方来了?”胖子不由得嘀咕道。
杨雪妃解释说:“风门村是榕城周边唯一的原始自然村,村民们保留了最原始的生活状态,只是简单地通电通网,过着农耕生活,学校安排咱们到这儿来,也是想让大家体验一下农村生活吧。”
四人正在小路上走着,赵箐箐忽然从阎羽的背包里飘了出来,她将脑袋搭在阎羽的肩膀上,说道:“老公,刚才那些小鬼,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他们头七刚过,心有不甘,念在他们第一次犯错,所以我才给他们一次机会的,”阎羽小声地笑道,“否则,之前那吊死鬼赵箐箐,还有智障鬼冯亮,岂不是都得被我给灭了。”
赵箐箐吐了吐舌头:“明白啦。”
穿过不远的小路,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前方,是一座石拱桥,桥下流淌着清澈的溪水,溪中有鱼儿在嬉戏,溪边则是一片鹅卵石滩,阳光透过溪水折『射』在鹅卵石上,五光十『色』映照得极为好看。
往近看,几位农『妇』正领着孩子在河边洗衣服,欢笑声阵阵入耳,往远看,农田和房屋阡陌交通,炊烟袅袅如同水墨画般美不胜收。
“我的天……这里是世外桃源吧?”胖子一改之前嫌弃的神『色』,深深地被眼前的美景给震撼到了。
却在这时。
“傻女人,疯婆子,半夜上了别家床,天刚亮,鸡未鸣,丈夫拿着棍儿赶……”
四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前方的溪边,只见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女人坐在地上,边上有几个小孩绕着她转圈,一边蹦蹦跳跳,一边还唱着难听的儿歌。
“咿呀——咿呀——”
面对着几个小孩的嘲弄,花棉袄女人似乎有些不高兴,但她所表达愤怒的方式,只是发出一段段没有意义的音节。
“傻姑,傻姑,你来打我们呀!”一名小孩捡起地上的石头,直接往花棉袄女人的脑袋上招呼,只听一声闷响,女人直接被砸得头破血流。
“咿呀!”
花棉袄女人似乎被激怒了,她突然暴起,抓住了朝她丢石头的孩子,然后带着孩子便往溪水里冲!
阎羽面『色』一变,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了那花棉袄女人,顺势将孩子救下。
此时那名孩子已经吓傻了,被救下以后,哇得一声便哭了出来。
“疯子?”阎羽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这女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她蓬头垢面,皮肤极差,身上甚至因为长时间没有洗澡而发出一股酸臭味。
“疯婆子!”
这时,一名农『妇』忽然冲了过来,狠狠地推了疯女人一把,直接将她推得摔了个跟头,然后连忙抱起自己正在嚎啕大哭的孩子。
“疯婆子,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负我们家娃,信不信我让你家男人把你丢到山里去?!”农『妇』指着疯女人大骂道。
“这个女人好坏啊,是她儿子欺负人在先,她刚才明明就在旁边看着,却不阻止自己的孩子!”赵箐箐在阎羽耳边说道。
阎羽也是皱着眉头说道:“这位阿姨,您应该先管好自己的孩子。”
“我们家孩子,关你们屁事!”
农『妇』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泼『妇』,根本不讲道理,她瞥了阎羽他们一眼,又指着疯女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阎羽叹了口气,上前将疯女人搀扶起来,疯女人似乎明白阎羽的好意,她先是对阎羽笑了笑,随后……死死地抓住了阎羽的衣服!
她的眼神变得不再茫然,而是具有强烈的目的『性』和渴望感!
仿佛,一名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