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那棒子国财阀的性子,若是知晓被人调理,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西郊景山上的作坊,也是张总的吧,几百平的小厂房,干得可都是精细活,一年不得整个几个亿?”
林浩挑了挑眉头。
当时张叔驯团伙被端,西郊景山上的赝品作坊得以进入大众视线。
所造赝品数量之多,以及每一件都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据张叔驯交代,宫里博物院里那翡翠大白菜,还有骆驼唐三彩都是他这作坊里出的货。
被称为建国以来,第一大文物制假贩假案。
若是换做之前,林浩不愿意去管这摊子鸟事。
但张叔驯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招惹到自己身上。
张叔驯死死咬着牙关,眼神中闪过一抹实质化的杀意,景山上作坊的事,除开那几个被囚禁的文物修复大师,这世上绝对没有第二人知道。
若是被曝光出去,他只有死路一条。
韩啸也反应了过来,眼神中闪过一抹怒意,恨不得一刀剁了这小子。
当年一个战友,就是因为家里有一串祖传的朝珠,被这些个文物贩子给盯上,战友不愿意卖祖产,结果一家四口都死于非命。
“说说你的价码。”
张叔驯强壮镇定。
林浩清楚自己的底细,却没有第一时间拆穿,无非是想谋取好处。
“我对钱不感兴趣,去自首吧。”
林浩摊了摊手,他相信,无论如何狮子大开口,张叔驯都会答应,奈何碰上了他这么个主儿。
“你别得寸进尺,十个亿,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你要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进去了,我也能毫发无损的出来,但你有家人吧,相信我有这个能力找到他们。”
张叔驯脸色阴沉的可怕,咬着牙挤出。
“张总,你似乎没有搞清楚当下的局势,既然我敢说放出这句话,就有能锤死你的证据,自己去自首,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林浩冷笑一声,浑然没有将张叔驯的威胁放在眼里,他是个孤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
韩啸对林浩的看法倒是有不小的改观,十个亿,连犹豫都不带的。
张叔驯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刚想暴起,只感觉脑袋上被一根管状物顶住。
“再动一下,就去死!”
韩啸拉开枪击保险,语气冰冷道。
“你只有一天时间,明天要是在新闻上看不到你,所有的证据都会摆在魔都天巡司领导的办公桌上。”
林浩潇洒起身。
说实话,除开景山上那作坊,林浩也不知道张叔驯到底有什么底细,全然是在诈他。
一天时间,张叔驯根本来不及转移。
看着林浩离去的背影,张叔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张总,这下如何是好?”
祁峰清楚,以张叔驯的狠辣,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清楚,就咱们干得那些事,要是进去了,这辈子别想再出来,那小子是个狠角色,只有断臂保车……”
话音刚落,祁峰脖颈上出现一条血线,直勾勾的栽倒下去,眼神中尽是不甘之色。
……
“林先生,接下来去哪,用不用盯着这小子?”
韩啸主动喊林浩为林先生,先前的经历,让他感觉,面前这年轻人,与那些世俗之辈不一样。
“你真指望这种亡命之徒会自首?拔出萝卜带出泥,就像他说的,就算进去了,依旧能毫发无损的出来,若是跑了,他便没胆子再回来,否则上面的也不会放过他。”
“去看看童童吧。”
林浩系上了安全带。
车子径直来到市人民医院。
在卢老爷子的安排下,童童住进了顶层的VIp病房。
童童得的是白血病,若是能够找到配型的骨髓,还有得治。
但老天似乎与她开了个玩笑,继而被检查出败血症,无药可治,只能够靠着药物,延缓病情恶化。
当初林浩将童童当作干女儿,为了给童童治病,甚至不惜耗费几十亿,让科研团队去研究特效药。
此时的童童因为化疗,剃光了头发,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哪怕如此,也让人一眼惊艳,长得实在太可爱啦!
还记得卢阳第一次看到童童,非得拉着自己闹,说也要生个闺女。
见到韩啸时,童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带着几分祈求的语气道:“粑粑,你来了,童童感觉好多了,要不咱们还是出院吧,在这得花很多钱的,童童不想看你这么辛苦。”
听到此处,林浩鼻尖不禁一阵发酸,懂事的让人心疼。
“童童,你还记得我嘛?”
林浩俯下身子,凑到童童面前。
“你是?”
童童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林浩。
林浩凑到童童耳朵旁,低声呢喃了几句,童童浑浊的眸子中,顿时闪过一抹欣喜。
“记住了,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不许告诉别人,哪怕是爸爸也不行,拉钩钩!”
林浩看着童童天真的笑容,感觉心都要化了。
“童童要坚强,早日好起来!”
林浩笨拙的给童童比了个心。
惹得童童一阵傻笑。
负责化疗的医生,走进病房,将童童推去化疗室。
走廊上,韩啸递给林浩一支大前门:“你认识童童?”
当年他在国外执行任务,童童在福利院待了七年,自己了无音讯,所以内心对闺女只有无尽的愧疚。
林浩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在认识韩啸前,他并没有见过童童。
只不过之前童童在临死前,告诉过他一个秘密。
“你救了童童,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韩啸深吸了一口香烟,随手甩掉燃尽的烟蒂,开口道。
“记住,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要为别人而活。”
林浩拍了拍韩啸的肩头。
……
“林浩,你快来一趟枫溪别苑,可能要出事。”
看着卢阳发来的短信,林浩与韩啸动身朝着枫溪别苑赶去。
……
大堂内。
数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团团围坐。
“张会长,您是唯一当年参与过那枚四眼大齐通宝的鉴定的专家,依您看这枚大齐通宝究竟是真是假?”
华夏古玩协会理事长钟平问道。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张建国,可以说,在华夏古玩届,张建国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这枚大齐通宝,无论从何角度上来说,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张建国微微颔首。
卢老爷子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得到张建国的确认,大齐通宝的真假,便再无人可质疑。
“这大齐通宝当是真品?”
钟平诧异道,没想到竟然当真又有一枚大齐通宝现世。
“非也,依老夫看,这枚大齐通宝赝品无疑,造假者的水准已经达到一定境界,从任何角度都挑不出问题,可他忽视了最为致命的一点。”
张建国清了清嗓子,眼神中闪过一抹戏谑之色。
张叔驯那枚大齐通宝如今就在他手中保管,他也是张叔驯的最后一道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