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女儿还不蠢,容瑾白换了个姿势坐,好整以暇的问,“你觉得他们会在哪里出现?”
容落白他一眼,仍旧理智的说,“什么地方能藏人?人迹越少,障碍物越多,普通人越不会去的地方就越能够藏人,晨域地方大,山脉连着山脉,指不定就跑到哪里去了。”
“去距离第三军区最近的山上找,就算没有人,也会留下人类活动的迹象,你们看看地图山脉的走势,自然也能大概猜出他们要往哪里去。”
容瑾白抬手揉她脑袋,问她,“若是有人在山中接应呢?”
容落把头上作恶的手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润喉咙,继续说,“这种事情有没有更多的外来人员参与,你们难道不是最清楚的?”
容瑾白忍俊不禁,这丫头机灵着呢,但政治是肮脏的,他也必须让她学。
“行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人跑了的,天也晚了,你早点休息。”
容瑾白站起身,赶她去睡觉。
“全球魔法师大赛上我会碰到你说的那位时希陛下。”容落清俊的容颜上没有多少表情,“爸爸,我们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时希要的是掌握手中的权利,带天平区更上一层楼。”
“而我,还没有做完自己想做的,你还年轻,接手晨域对我来说还很遥远,我想查明的真相还没有查出来,摆在我眼前的困难还有很多。”
这些日子容落的脾气已经好了很多,生活过得也没有太过僵硬无趣,她学会很好的将自己的黑暗情绪隐藏起来,但不代表她没有那种情绪了。
深入骨髓的夙愿无论如何都要做到,在此之前,不足以她考虑其他的事情。
更何况……
她根本不想当晨域的王。
可这又是她的责任,容瑾白为她撑起了天,她的身份,已经为她盖上了未来晨域之主的印章。
为了容瑾白,为了容家,容落也不会轻易的将不想当这种话说出来。
只是现在,她还没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容落抬起头,乌乌的眼眸看着容瑾白,面容冷静肃穆。
容瑾白叹了一口气,抬手按住她的脑袋,抱了抱她,说道,“没人逼你,把晨域交给你处理我还不愿意呢,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她和时希的情况不一样。
时家留下的人只有时希,而容落还有他。
在容落没有到必须承担责任的时候,她有权利愿意自己如何过活。
容落问他:“你是找四叔教我的吧?”
容瑾白:“你不想学也可以。”
容落说:“不用,等哪天四叔有时间了我去找他。”
容瑾白点头,“随你。”
容瑾白二十四孝父亲的形象跃然浮现,容落抿唇没忍住笑了笑。
心中暖的不行。
她好像还挺幸运的,身边有一群人默不作声的关心她,可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
容落笑的有点傻,容瑾白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又把她赶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晨,容落起了个大早,今天要去赛委会抽签,后天九人团队赛正式开始,今天要把比赛队伍确定下来。
这次和她一起去的是言煜。
他起的比容落还要早,容落吃完饭往外走时,就看到言煜倚着王殿外的树,斑驳树影在他身上摇曳,他身上的气质越来越好,身材修长,清俊雅致,很容易引起注意。
而他却不自知,余光看到容落的身影,抬起头,对她露出一抹笑容,唇角清浅,性感又迷人。
王殿的正门,正对着东方,早晨太阳刚刚升起,对着阳光容落微微眯眸,眼睛却只容得他一人。
容落心中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将这种不应该出现的情绪收敛起来,微微垂下眼帘,整个人都清冷了几分。
管家命人准备的车已经停到她面前,容落朝言煜招了招手。
言煜迈着长腿,来到容落身边,唇角笑容不减,轻声问,“去赛委会?”
容落颔首,拉开车门,坐上去,“走吧。”
言煜随即跟上。
二人坐在车上闲聊。
“现在比赛的队伍就只剩下八支了,只要再赢两场我们就晋级区决赛了。”
容落昨晚睡的很好,将心中的情绪赶跑之后,仍旧淡定的和他说话,“嗯,十五支队伍只留下来两支。”
“要是我们输了呢?”
容落睨他,感觉这家伙在存心找茬。
她面容冷峻,声音清冷,“别人都憧憬自家队伍顺利晋级甚至夺冠,你怎么就不盼好的?”
言煜失笑,“任何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啊。”
“我们的实力并没有很差,晋级全球魔法师大赛绰绰有余。”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她们的步伐在还没有晋级全球魔法师大赛之前停止的。
就算到最后能够战斗的人只剩下她一个人,她都要走向属于她们的荣光。
“你说得对。”言煜莞尔一笑,又问她,“比赛完呢,你准备做什么?”
容落淡然的回答,“上学,上到毕业,进入军队,铲平魔族老窝。”
言煜:.......
容落说的太淡然,却将铲平魔族这件事当成现在的目标。
言煜揉了揉眉心,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恨魔族?”
容落看向窗外,透过玻璃的反光,他看到容落的目光冷的彻骨,让人不寒而栗。
那是发自心底的发自心底的厌恶。
“你不知道自己唯一敬爱的人当着自己的面被杀的那种惨痛。那种实力的差距。”容落声音透着恨意,还有深深地不甘,“那只神兽只轻哼了一口气,就让我难以从地上爬起来,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记谙在那群魔兽眼前焚烧的模样。”
是它们杀死了谙。
心底深处的黑暗被翻出来,容落身上难以抑制的浮现一股股透着杀意的气息。
言煜不知道两个精神体的融合的那一幕竟然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怪不得她对魔兽抱有这么沉重的恨意,几乎是支撑促使她疯狂成长的一个重要因素。
他揪心的疼,张嘴想告诉她那一切都是假的,那只是为了迎接真正的顾谙重生而举行的一场祭祀,那两个精神体都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