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后,颤颤巍巍的往后退了一步,原来瑞王竟然是死在自己青梅竹马的手下,呵呵,可笑,真是可笑!
他们兄弟二人,曾经将长孙芷云当做心中最疼爱的人,但长孙芷云贪恋权利,辜负了夜凌凰,却又说她心中一直都还有夜凌凰的一席地位,背叛皇上,这能不可笑吗?
一个女人,轻易的将他们兄弟二人玩弄在股掌之上,最后对他们不仅仅是辜负和背叛,甚至是痛下杀手!就算是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如此可见长孙芷云的心思到底有多歹毒!
“她派了何人去刺杀瑞王?就算是到天涯海角,朕也要将他缉拿,大卸八块!”皇上愤怒的说道。
“禀皇上……”羽凤忍着心中的难受,跪在一边缓缓说道,“刺杀王爷的人,当时就堕入悬崖,为他所做之事付出代价了!当初在如之山上发生的事,要不是有金侍卫随后赶到,将药引子带回京都,恐怕臣妾也会命丧在那时,更无机会为王爷查出真相!”
“而这一次臣妾去往如之山,冥冥中仿佛是有王爷在天之灵的指引一般,竟然让我们找到了当时和王爷一起堕崖的刺客光启!”
“虽然他的尸首已经高度腐败,甚至可以说是只剩下一句骨头,但留在他身上的腰牌,以及破烂的衣裳,都可以证明,那具尸首就是光启!臣妾已将尸首带回,虽然外观可怖,但臣妾恳请皇上过目!”
“好!把尸首给带上来!”皇上命令道,“瑞王妃,你先起来说话。”
羽凤摇了摇头,哽咽着回答,“皇上,臣妾心中惶恐不安,只想能尽快为王爷讨回公道,就算是臣妾的姐姐,做出这样的事,臣妾也无法原谅她,您就让臣妾跪着吧!”
皇上脸上露出了为难和痛心的表情,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只得长叹一声,天意如此呐!
很快,在金玉河的监督下,几名内侍抬着担架,将光启的尸首抬进了御书房内。
金玉河叩见了皇上,然后掀开白布单子,看见那具高度腐烂的尸首时,皇上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因为那模样确实是太吓人了,而后跟来大理寺的王仵作,也跪下说道,“微臣参见皇上!”
“你又是谁?”皇上问道。
“回皇上的话,微臣官拜大理寺,乃是一名基层仵作,名叫王昌。”王仵作回答。
“微臣刚才已经检查过尸首,尸体虽高度腐烂,但因为是趴着漂浮在溪水中,身前的一片肉还算保持完整,微臣在尸首上发现了许多剑痕,有割破的,有刺穿的,可以推测,死者在死前有过剧烈的打斗,并且受了很重的伤。”
“而死者的头骨,有很明显的多处粉碎,皇上请过目……”王仵作见皇上凑过来打量,也就更细致的讲解起来。
“不仅是头骨的位置,还有腰椎,大腿骨,脚踝处,都有断裂的迹象,这完全符合从高空摔下会造成的伤害,所以微臣断定,造成他死亡的,是从高空落下,在身上的许多处伤痕,都是生前打斗时造成!”
金玉河跪在一旁,低头说道,“禀皇上!属下斗胆开口解释,属下追随在王爷身边十多年,对王爷一直是忠心耿耿,属下恰好亲眼见到当时发生在山顶的时,属下接下来所说之言,绝无半分虚假,日月可鉴!”
“三月份,王爷因担心王妃的病情,一人赶去如之山找药引,王爷原是要留属下在王府内,保护王妃的安慰,但后来王妃身边丫鬟苍兰所劝,担心一人离去的王爷会有危险,便在半日后启程起追王爷。”
“属下赶到如之山的山顶时,王爷已经和光启打了起来,属下也不知为什么光启会突然叛变,但情况危急,便加入战斗去保护王爷。”
“打斗时,我和王爷都顾着光启,没有下狠手,但没想到光启却招招致命,甚至使出的暗器,王爷不慎中招,那暗器上还有毒,王爷的实力就被大大的削弱。”
“我们三人缠斗了许久,各自都受了伤,最后千钧一发之际,王爷被光启给逼到山崖边,原是光启占了上风,但却在最后关头,光启自己扑了个空,掉入了山崖……”
“王爷也因中毒太深,一时无法站立,径直朝山崖外倒去,我冲上去抓住王爷的手,王爷就着最后一口气,将找到的滑鱼药引交给我,然后便昏死了过去!”
“我拉着王爷的手,却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将王爷拉上山崖,情况僵持了很久,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亲眼看着王爷从我面落下……”
“属下没有保护好王爷,属下该死!请皇上、王妃责罚!就算以属下的命去为王爷陪葬,属下也绝无怨言!”
金玉河在皇上面前,重重的磕下头,是对自己没有保护好王爷而心有愧疚,但憋了这几个月,终于将心里最沉重的话题说出,他的心情比以前要轻松百倍了。
皇上愤怒的大吼一声,“为什么!为什么朕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了!朕还有什么资格做这个皇帝!为什么我们兄弟二人,会被一个女人给欺骗的团团转!”
“凌凰,是朕对不起你,若朕没有那么宠着芷云,她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权利去伤害你!长孙芷云,你该死!该死!”
羽凤听着皇上的怒吼,咬住下嘴唇,让自己保持理智,嘴唇颤抖着开口说道,“皇上,仔细一想,臣妾认为,长孙芷云她是想连臣妾一起除掉啊,若当时没有金侍卫及时赶到,王爷被刺杀身亡,也不会有人带回药引救下臣妾。”
“那个时候,就是臣妾与王爷一起死掉啊!现在想来,若是当初和王爷一起死掉,恐怕是最轻松的选择了,臣妾就不用面对最爱的人的离去,也不会知道自己的亲姐姐竟然想置臣妾与死地!”
“你不能这么想,瑞王他拼尽全力也要将药引交给金侍卫,他就是想你继续活下去。”皇上说道。
他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