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晋国是天下之中最强大的国家,如果能在这里谋一个差职,或者说是在这里能够传播自己的教义,那么对于孔先生来说都是一个好事情,既然说了,等着几天之后就宣上殿去召见他,孔先生心想,既然要召见我,自然要有话说,那就好好准备吧,结果徒弟宰予却在呼呼大睡,孔先生很生气,就把他叫起来:“你睡个球!你睡!”一脚把他踢床下面去了,宰予松松眼皮,就说:“老师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还有什么好准备的?”,孔先生被问得糊涂的,就反问他:“什么见人说人话,什么乱七八糟的,晋国国君要召见咱们,也许没有你这样的大白天睡觉的懒惰虫儿!难道不需要做些准备?到时候脑袋嗡嗡的,再一紧张,你还说得出什么没有?”
宰予根本就不在乎这个:“老师啊,你看看,我又不用去,干嘛不睡觉呢,不然还得给您添乱。”,“你这这这,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老师,不过我还是得跟您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又是什么道理呢?”,“老师,你想,您的思想是仁德为本,教育倡导我们要修身,注意自己个儿的德行,这些话拿出来跟谁说都行,但是,您要是跟晋国国君说,人家能听进去吗?人家现在跟十个国家打仗,需要的是富国强兵的法子,更简单来说,需要的是怎么扩充军队,怎么补充军饷,您带着我们,呆头呆脑的上去念经好使吗?”
孔先生觉得这话也对,但有一点,孔先生觉得还是应该直抒胸臆,如果只是听别人说,那么自己的主张是做什么的,自己毕竟不是来当机器人的,也不是来当幕僚的,毕竟是来传道授业解惑的,没准他晋国国君就得问问咱怎么举城门楼子,这个咱在行啊!先看看再说,过了三日,晋国派遣使者过来传唤孔先生,并不叫其他人一起,孔先生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宰予忽然伸出头来问了:“请问使者大人,有没有马车?”,这使者一愣,好像没听明白咋回事,但是大家明白咋回事了,闹半天,感情还没个马车呐!这不是拿我们师父当便宜孙子么,一个个都都不是很愿意,宰予说了一句:“您看我说吧,没拿您当回事儿。”,孔先生不当回事,就让徒弟给他驾车,然后载着使者去了王宫,使者通传了一声,孔先生就跟着进去了。
里面有一个厚毯子,还别说,这毯子编织的还挺精美的,晋王就让孔先生搁那毯子上坐下,孔先生也没觉得有啥太大委屈,就坐那儿,晋王使了个礼,孔先生觉得他还挺讲究,有礼貌啊原来,然后晋王就问将起来:“我请问孔先生,天下这么大,为什么还分这么多国家?”,“您是想说为什么还不能够统一吧,道理也很简单呐,您想一想,怎么当年的尧舜禹三位先君就能实现这个目标,我们现在的人反而不成事了?现在的人想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吃的上红烧肉就想着大猪后肘子,等您吃上了后肘子,还得想红烧大鲤鱼的事情,反正没没够儿,这就需要我们德行教化,让他们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让大家各行其是。”
“说的太好了,孔先生,只是本王还不是太明白一个问题,请您给解答一回,天下之中我晋国最强大,就应该是一统天下的选择,应该做的事,就是他们都得倒戈而降,怎么还得反抗咱家的?这不对吧?就得让他们知道我国的厉害,得让他们知道,天下应该是一统的,就应该归于晋国,而不是其他国家,只是这样我们需要大量的士兵和粮饷,都得需要一定的代价,我就想问问怎么才能更好的集结更多的粮食和军队?”,“原来国君您想问的问题是这,我还是那句话,需要德行教化,您想啊,您觉得晋国应该说了算,别人呢,他们又不这样想,您应该让他们也这样想这样行事就方便多了。”,“啊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怎么让他们都听我的,现在我说的话越来越不好使了,我以往让他们去给东方的齐国造黑谣,他们都不敢不听,现在都不大听了,我说的话不大管用了,怎么让他们服管呐?”
孔先生这个气啊!合着这位大爷是要当黑社会老大,要让谁谁都听他的跟他混,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不然就拿出实惠,要么就用真心换真心,你这法子我咋个教你?但是毕竟是会见人家国王,还得是宰予刚才说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真不能小瞧这白天睡大觉的瞌睡虫儿!
孔先生板正板正身子,要了一杯水,就说起来:“您的想法就是有问题的,您除非有大量的兵力和绝对的实力压倒人家,不然就得用真心换真心,您看看您愿意用啥招?”,晋王跳起来激动地说:“什么真心换真心,这群下贱东西也配跟我心换心,我的心是金子白玉做的,他们的心就是些烂泥臭粪!跟这些下贱东西还讲究真心换真心,真是愚不可及,我早晚要将他们一一扫灭,到时候天下就是我的了,我倒要看看谁还跟跟我作对!”
合着这二位根本没尿到一个壶里,孔先生已经很生气了,这你跟我说什么?这不纯纯拿我涮开心么?孔先生强压怒火说:“您如果能广修德政,天下自然也就归心了,仅仅凭借武力,这样子是很难办成事业的,因为武力早晚有衰亡的那一天,但是思想和指导性却会继续流传下去。”,孔先生站起来了,他已经不想再聊下去了,说这些都干嘛,多余,晋王也听倦了,晋王跟孔先生根本不是一个门儿里的买卖,所以就做不到一处,晋王也不想难为这个贤人,就下令放他走,但要他五天之内离开晋国,不然就拉这些人都充军了。
三天之后,孔先生就带着他的五千徒弟离开了晋国,离开前有一个使者前来递书,请他去齐国去讲学,顺便当个闲散顾问,给点钱养老,孔先生觉得比现在强多了,因此就同意了,跟着使者的大车队一起走了。
去了齐国,就先给孔先生安排在稷下学宫,剩下的徒弟也都住进了档次比较高的大车店,算得上是谁也没委屈着,随后就给孔先生上了几个大扣碗儿,孔先生不晓得这是做什么,就很疑惑,有侍者就说了,这是我们当地的扣碗儿,专门招待贵客的,里面是红烧肉和红烧鱼什么的,还有豆角和茄子。
孔先生听的人说有红烧肉,口水都下来了,孔先生一路上就好红烧肉,去了晋国这一阵子,没吃上红烧肉,他们那里不讲究这个,而是有别的吃食,但在孔先生看来,这啥子也不如红烧肉和肘子啊,一连七八天儿,都是红烧肉红烧鱼,还有豆角和茄子,弄得孔先生吓得慌,孔先生在第九天问端饭过来的服务员,“不不不,这豆角和茄子可是吃够了,就不能弄点别的?”,谁知道这个服务员也不惯着他呀!“您怎么不说红烧肉也是顿顿上啊?”,弄得孔先生无话可说,服务员虽然有些毒舌,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就这个夏经天儿,到处都是豆角茄子,想吃别的还没有呢!
好嘛,孔先生只能败下阵来,连续吃了好一阵子豆角和茄子,总算是捱过去了,过一阵子又天天大白菜,但是这回孔先生就不敢多嘴了,毕竟红烧肉真没断了,想吃红烧肉,还没有呢,后来一问,徒弟们就是大白菜汤罢了,另外孔先生也品尝了一下这里的腊肠,味道很咸,蒸熟了拿来拌米饭非常合适,呆了好一阵子,虽然齐王还没来得及召见他,但是孔先生这日子过得很舒坦,每天讲学,时候也不多,功夫也不大,就等着吃喝,这齐王好修楼阁,孔先生得空就登高望远,看看风景什么的,也是别有一番风趣,孔先生就想,这个天下也许真的像晋王所说,谁跟谁都不一样,晋国的肉都是酸咸酸咸的,齐国的肉酱味浓厚,而且齐国人也愿意吃大蒜和葱条子,这就是很大的不同,晋王吃饭,都得酒里面拌点醋,但是齐国的酒都是非常浓烈的,也许自己的徒弟们也是这样,每个人来自不同地方,每个人应该接受的教育应该读的书也不相同,宰予虽然喜欢睡觉,但是说话有道理,人不可貌相啊,这不同地域的风土人情,只有真切感受到了,才有机会真正了解当地的具体情况,凭空用自己的见解去告诉别人,别人不一定能够接受,而只有结合当地实际情况给出的条陈建议,那才算是真正的切中要害。
孔先生觉得自己跟以往相比,也有了进步,就得要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嘛,那么孔先生究竟在齐国如何传道授业,欲知后事如何,且待小子,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