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并未看清楚顾南城使的究竟是何武器,可看着那个对穿而过的细孔,便可知晓这武器之精细和锋利……
众所周知,越是细小的武器,对于使用者的内力和修为要求便越高,窥一斑而知全豹,可见顾南城的内力是何等深厚。
再看看地上那片银杏叶,一个和树干相同大小的细孔赫然在上……
所以也就是说,他不但是射中了,而且还将其射穿了……
数十丈的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便是想要碰触都是很难的事,即便是学过武功的,也不过能达到将武器射于树干表皮下最多两寸。
而他竟是生生将其射穿?????
如果说刚才是大开眼界的话,那么这会儿的如烟应该算是目瞪口呆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凝聚气力,将两个目标一并拿下,这样的判断力和行动力,再加上他本身武功的修为,实在令人害怕。
再回想起之前,花奴断断续续透露的一些关于顾南城的信息,她只听花奴说他武功高强,却从未预料到,竟厉害到这般程度。
如烟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这得是多么深不可测的一个人?他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
顾南城远远的望着站在银杏树下发呆的如烟,他也不知道为何,他居然会在她面前展示这飞天翎。
他本可以留有余地的,却为何这般不留余地的在她面前袒露自己?
莫非自己真的对这丫头动了心思?
转念顾南城又迅速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或许,他只是因为那日在挽月阁发生的事而心怀歉疚吧……
一阵寒风吹过,满地的银杏叶被风卷起,盘旋在空中的还有那片残破的银杏叶,如烟顿时收回了思绪。
“看清楚了么?”顾南城见如烟终于稍稍回过了神,便冷声问到。
他不想在她面前流露太多情绪,若想她能为他所用便只能抛却那些妇人之仁。
“看清楚了,之前是如烟有眼不识泰山,望公子见谅。”如烟走过来俯身作揖,语气虽是真挚诚恳,却透着一股深深的疏离感。
她早已明白,自她签了那卖身文书起,便自此和他是上下属关系,他永远是他的主子。
“明日起你便每日巳时来这听雨轩,练习我刚刚教你的……”
顾南城面色沉静的看着如烟,他要训练她,让她成为他的利剑。
”是。“
”你现在继续练习吧,直到让我看见,枫叶镖将银杏叶射在树干上。“
话音刚落,顾南城便转身向屋内走去。
”是。“
依旧是这般柔顺的回答,自从进了沧月楼,她说得最多的大概就是“是”了吧?
她只希望有朝一日,能记起忘记的过往,记起自己的身世,找到自己的亲人,然后平平淡淡的和亲人过寻常人的生活,这样她便心满意足。
如烟转身站定,目光凌厉的锁住从空中下落的银杏叶,只见她手法轻盈,身手敏捷,可来来回回数次,却始终不得要领。现下的她只能勉强射中银杏树干,要一次射中银杏叶和其树干谈何容易?
半个时辰下来,如烟显然有些乏力了,昨夜被楚亦柔鞭打的伤口,也因为此时如烟频繁的用力,而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她不禁吃痛的蹲了下来。
屋内,一直坐于窗下品茶的顾南城,敏锐的察觉到了如烟的异样。只见他眉心微微蹙起,抬步便向院内走去。
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时,如烟下意识的立即起身站了起来,转头便没事一般的看向顾南城。
“为何停下了?”虽是关心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是质问一般变了味。
“如烟只是突然感觉有些乏累而已,我会接着训练的,直到公子满意为止。”
“直到我满意?”顾南城语调明显一沉。
“是。”
“那可就不是射中树叶这么简单了。”
说着顾南城便从地上随意捡起一根树枝,猛的向如烟肩部刺去,如烟霎时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击逼退了几步,反映过来的如烟开始侧身抢夺他的树枝,只见顾南城手腕一转,那树枝便重重的朝如烟背部击打过去。
原本不起眼的树枝,在他手里竟化作了一把坚韧的武器,再看看他,气息平稳好似不费任何力气。
情急之下,如烟便使了手中的枫叶镖,现在已经顾不得是不是以下犯上了。
只是,即便如此,她的每一次出招仍能被他巧妙的躲过,她对于他而言就如蚂蚁挑战大象一般,不自量力。
吃了几次闷棍的如烟,躲闪开始变得及时了,顾南城出手狠绝,并不给如烟留有余地。
一来二去,如烟明显敌不过他。
可见他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如烟只得硬着头皮陪他继续打下去。
他的每一次抽打都让她觉得疼入骨髓,可是她不能认输,只见她咬了咬有些干裂的嘴唇,继续迅速的躲闪着。
如烟终于抓住了一个能夺取他手中“武器”的机会,只见她从侧面飞身过去,就在她以为她要抢到他树枝的那一刻,顾南城突然松手,扔掉了手中的树枝,迅速抓过她肩膀向空中一甩……
如烟被抛到了数丈开外,衣袖也因为顾南城手上的力道被撕开。
听雨轩,终于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如烟吃力的爬了起来,心有不甘的望向顾南城。
“这次是树枝,下次可就是剑了。”
顾南城缓缓走向她,眼睛注意到她肩部裸露在外的伤痕。
那个痕迹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送给楚亦柔的那根虎啸银鞭所伤的痕迹。眼前的人,果然如他料想的那样,又负了伤。也多亏她身上的赤龙石护体,若是寻常人被那虎啸银鞭所伤,怎会愈合得如此之快。
要知道那虎啸银鞭可是藏龙阁的稀有兵器,是由稀有矿石和上千万根银丝锻造而成,寻常人受三鞭都已是极限。
看她这样子,定是没少挨。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顾南城缓缓走近,仍旧是一脸不容抗拒的表情,语气霸道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