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言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耸耸肩膀:“逢场作戏咯,反正大家都不当真的。”
桃醉马上白眼都翻上天去了,“你还真是......”
“出来玩,图个开心嘛。我上一天班累死累活,还要面临严峻的心理考验,我容易嘛我,只能等下班来喝一杯撩骚一下漂亮姐姐开心一下咯。放松啦兄dei。”姚言抬手又向桃醉要了两块冰。
桃醉一边嘁一边给他加冰。
“对了,提醒你一句,以后不要穿着制服就过来,像你刚才动静大的,该吓着我的客人了。”
姚言摇晃着酒杯,把头一点。
“晓得了。”
“还有,刚才韩小姐的那杯酒,76块钱,别想着我给你免单!”
“小气。”
2
本来以为真的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然而令桃醉和姚言都没有料到的是,韩小姐第二天下班之后特意来了酒吧一趟,她说是来等姚言的。
看着挂钟的时间慢慢地朝着九点钟靠近,桃醉有些紧张地开口说:“韩小姐,不好意思啊,今天姚言可能不来了。”
“这样啊......”韩小姐低低应了一声,举起吧台上的那杯果汁,仰头将剩下的小半杯一饮而尽。
“那老板,就请你帮忙转告他,星期五晚上七点半,在这儿,我带我家里那位来见他。让他一定要准备好,他自己可说了,是完美满分的男朋友噢。”韩小姐微笑着点了点吧台,也不等桃醉多说什么,一转身踩着高跟鞋就哒哒哒地离开了。
桃醉愣在吧台里,有些凌乱。
他马上给姚言打了电话,不过对方没有接听,估计是加班了吧。
姚言联系他是第三天,他调休,赖在家里睡懒觉。
在电话里,桃醉把韩小姐来过的并且要求转达的事情给姚言说了。
姚言马上挂了电话,没多久他就踩着拖鞋跑到桃醉的酒吧里来了。
因为是中午,酒吧还没营业,所以没有客人。
姚言踩着人字拖在店里直跺脚。
“怎么回事?她认真的吗?这么真实就叫她爹来看我啦?”姚言大声地哀嚎着。
桃醉斜倚着吧台,毫不同情地看着他。
“当然是认真的,人家昨天特意跑过来等你,可惜你没来而已。”
“啊......讲道理,我还没有准备好见老丈人。”姚言大张着嘴。
“什么老丈人啊,假的,假装的。反正你只要把你最优秀的一面展现出来就行了,满分男友嘛。”桃醉说。
“唉......这种事情说不好的,打分的人是人家爹,你又不知道他的喜好,怎么做到满分嘛。”
桃醉上前拍拍他肩头,“安咯,反正你本身条件也蛮优秀的嘛。人民警察啊,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啊,我是说,万一她爹不喜欢警察?”姚言摊着手。
“韩小姐喜欢就行咯,又不是她爹嫁给你。”桃醉伸手拍拍自己嘴,“呸,呸,呸,说什么呢,都是假的,你那么上心干嘛。行了,别嚎了,谁让你随便撩的,该负责任的时候到了,像个男人一点,反正到时候我在侧面给你掩护不就行了。”
姚言唉声叹气着在沙发上坐下。
“所以,我刚起床,你这有吃的吗?”
“???”桃醉瞪着他,“你跑我这来是来蹭饭的?”
“家里没米了,忘了买。”
“对面街,有炒饭,二十五一份。”桃醉伸手指着外边。
“小气。”
3
星期五晚上。
姚言早早地就西装革履地来到酒吧里等着了。
桃醉悠哉地在吧台里擦拭着杯子。
“话说,你很紧张吗?”桃醉抬头看了一下姚言,他坐在吧台边缘的老位子上玩着手机,不过心思并不在手机上,不时就转头去瞧瞧店门口。
“不,我完全不紧张,正常发挥,我就是最完美的男人。”姚言把胸膛一挺仰着鼻孔说道。
桃醉呵呵一笑,“到时候你要还能保持现在这么自信,就好了。不过今天周五,客人会比较多,你这模样被熟人看见了,会不会被人家笑话啊。”
姚言闻言感觉浑身燥热,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衣服里头白衬衫的领子。
“店里温度刚好,你可以脱了西装外衣,不然热。”桃醉说。
“不,穿着显得庄重。”
桃醉嘴角带笑,也懒得理他,刚好有客人进门,忙着去招呼客人。
七点半,还差两分钟的时候,姚言就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动着臀部。
桃醉递给他一杯加冰的苏打水,“冷静一下,人快到了。”
他话才说完,挂钟的指针指向七点半,这时候,店门被推开。
韩小姐一身素白长裙走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一个腰背有些佝偻,满头华发的老头。
他穿得朴素,身上的衬衣领口袖口洗得泛白,跟韩小姐走在一起,两人的气质显得很格格不入。
韩小姐满脸冷漠,也没有稍微等候老人的意思,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地走到吧台边,在姚言身旁坐下。
老人耽了一阵,才缓缓走过来,和韩小姐隔着两个座位,有些艰难地挪上了对他来说高了一点的座位上。
韩小姐全程没有看他一眼,桃醉从这两人的身上看出了一种深深的疏离和隔阂。
他有些不相信,这真的是一对父女?
韩小姐坐下之后,姚言咧嘴傻笑,“嗨~”
韩小姐背对韩父,瞪他一眼,伸出手亲昵地搂住姚言的胳膊。
她转头看着老人,语气生硬:“这位,就是我男朋友,姚言,是个警察。”
“伯父......叔叔,叔叔好!”姚言马上探着身子朝韩父挥手。
韩父眯起眼睛,在暖光下隔着几个座位仔细地打量起姚言来。
桃醉把吧台上方的射灯调亮了几分,好让老人能看得清楚。
韩父转头冲桃醉点头致谢。
“你,看起来很年轻啊,工作几年了?”韩父缓缓地开口说道。
他的语声听起来很硬朗,有种粗粝的质感,显示着他这人的强势。
“哦,也有三四年了。”姚言摸着头说。
“是三年还是四年?”韩父问。
“......”姚言愣了愣,“三年半吧......”
他有些懵,这小老头这么较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