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一旁龙族唯一的继承人紫仙儿,则早已是热泪盈眶。
因为这水晶宫曾经表示她生活的地方,这里承载着她的欢声笑语,从被封印到现在,时间过去的实在是太久远了,
只见她有些踉跄的从大白的背上爬下来,如刹不住闸般的惯性向前冲去,之后狠狠的跪在一片高高的废墟上放声的痛哭起来。
看着蛟蛇紫仙儿的样子,王铭也有些悲伤。
看了一眼同样悲痛且眼泛泪光的小黑和大白,王铭刚要说些什么,只听一旁的小黑抢先说道:
“让仙儿姐姐哭会吧,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小黑说着,如一个历尽沧桑的老者般轻轻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
“多么好的一个水晶宫啊,没想到现在已经破败成了这样子,物是人非啊。”
哭了好一会儿,蛟蛇紫仙儿才在小黑和大白的搀扶下,重新来到了王铭的面前。
还未待王铭开口,紫仙儿便满含歉意的说道:
“王铭哥哥实在对不起,我的母亲就是死在刚才的那片废墟里,这是我最后的记忆,在这之后我就被我父王封印了,没想到曾经辉煌一时的水晶宫已经成为了这样子。”
紫仙儿说着,还未待王铭回应,便转身向旁的小黑和大白道:
“小黑、大白,麻烦你俩在这里严密的看守一下。记住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进来,如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请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紫仙儿姐姐。
小黑和大白异口同声的答道。
紫仙儿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拉着依旧还有些懵懂的王铭的手,向着水晶宫废墟的深处游去。
一路上,王铭看到的满眼皆是各种用珍奇水晶做成的残垣断壁,及如沙石一样的水晶碎块。
这昔日无限荣耀的水晶宫,如今却成了各种海洋生物的寄居地。
只不过这些海洋生物,皆是生活在海洋生物链底端的平民。
而且还是平民中最弱小的那种,尤其在个头上甚至都没有超过篮球大小的存在。
它们或许是因为实力太过弱小,可许是怕光,或许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它们几乎全部生存在黑暗处,一直在隐藏着。
它们总喜欢躲在什么东西的后面,不让自己的身体有哪怕是一丁点的暴露,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吧。
只是都这样,食物从哪来?
对了,忘了说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它们几乎都很抗饿,十天、二十天,甚至几个月、半年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死。
王铭随着紫仙儿大概足足游了有半个小时的距离,方才来到了一个更为破败不堪的废墟处,,
这里与其说是破败,不如说是荒凉来的更准确些。
因为在这里看到的不再是用顶级水晶做成的残垣断壁,相反满眼皆是一望无际的泥沙。
而且,还透着一股浓浓的死寂,说不出的荒凉与沧桑,这种感觉真的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生机,对,就是生机。
这里几乎没有一点生机,甚至除了王铭和紫仙儿,仿佛再也没有一个活着的海洋生物存在,甚至连尸体都没有一个
看着这里似乎已经远远脱离了水晶宫的范围,可王铭知道,这里还是先前水晶宫的旧址。
毕竟原本的水晶宫占地何止是八千里,凭紫仙儿和王铭的游行速度,区区半个小时怎么可能出了原先水晶宫的旧址范围。
王铭原本还想要问些什么,可一看到紫仙儿那悲伤、难过到仿佛要滴血。
及那伤痛到无以复加的容颜,不觉立时咽下了即将要脱口而出的问话。
紫仙儿身体有些颤抖的来到了一一个不足半米高的沙丘旁,先是颇为郑重的向着沙丘行了三个大礼,然后才轻启芳唇很是尊敬的说道:
“丞相大人,仙儿回来了。”
紫仙儿连着说了三声,可那沙丘却是纹丝不动。
王铭见此,不由得颇感奇怪。
毕竟和一个沙丘说话,而且还这样的郑重其事,这怎么看怎么显得怪异。
王铭于是有些好奇的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沙丘来,甚至还围着沙丘连转了数圈,可愣是没有看出其有半点可疑之处。
这本身就是一个普通的无法再普通的沙丘,从其上凝聚成的厚厚灰土和尘网就可以看出。
这个沙丘存在的时间着实不短,看着显得比其他处更为的沧桑与荒凉。
那是一种与世隔绝的厚重与尘封,这尘封的厚重甚至让王铭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一种深深的亵渎和负罪感。
仿佛自己这样轻薄的观瞻,就是对这沙丘的非礼和冒犯。
本来,王铭是想要捧一把沙丘,上的泥沙来仔细观其究竟的,可这种发自内心的罪恶感,还是让其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敬畏。
进而,王铭不动声息的偷偷与沙丘保持了一段距离,并自然而然的挺直了身躯。
似乎也是和紫仙儿一样,在无比敬畏与虔诚的等待着沙丘的苏醒。
这看起来似乎是相当滑稽的一件事,毕竟一个是海中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人类,一个是海中曾经至高无上的王者。
而就是这样的两个存在,此时竟然正在向着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沙丘等待着。
这就似两个异常好学的小猴子,在静候着可以让其日后变得神通广大到可以为所欲为、大闹天宫的祖师,从睡梦中醒来一样的可笑与虔诚。
然而,现在的王铭却一点也不觉得可笑。
相反,他竟有一种本应如此和本该如此的豁然。
就这样,十分钟过去了,沙丘毫无反应。
二十分钟过去了,沙丘还是毫无反应……
最后甚至一个小时都过去了,眼前的沙丘还是没有半点反应,丝毫没有要复苏的丁点征兆。
渐渐地,就在王铭觉得浑身僵硬,力不可支到随时都要倒地毙命之时。
可再看一旁的紫仙儿,竟然还是如前般的敬重和虔诚。
脸上没有半点的不耐烦,仿佛一一个水流就可以将其推倒的柔弱身体,此时依旧是那样的挺拔与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