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画楼的声音响起,景阳宫内迅速的就慌乱了起来,请太医的请太医,?香让人迅速的扶着沈青蔷躺了下来。
画楼没有想到的就是,沈涟漪和沈紫萱会那么早的进宫找沈青蔷。就在景阳宫内都乱得什么都分不清的时候,这俩姐妹都来了。
太医过来需要时间,画楼没有那么好心会给沈青蔷治疗,其实她死不了,画楼的目的很简单,只不过是想要东赫看清一些事实而已,仅此而已!
大家都在景阳宫内,沈青蔷忽然出了事情,若是正常还好,若是被查出来中毒,那么在场的所有的人都逃不了,画楼是有十足的把握脱身的,因为毒确实就是她下的。再者是昨天晚上入睡的时候就已经是毒粉侵入身体,而今天清晨才会发作。
所以就算在此时查这一切也无从查起。
太医还没有到,却听到外面的宫婢禀报道:“娘娘,大小姐和三小姐进宫来了。”
沈青蔷在那儿疼得死去活来。哪儿有精力去管什么大小姐和三小姐。
本来都要离去的柳妃和贤妃都因为沈青蔷的疼痛又留了下来,大步离去了的只有周嫤,她向来都是这样的我行我素,所以,这才是她的风格。
而画楼也要转身离去的时候,?香忽然喊住了她说道:“慧妃娘娘,皇后娘娘说有事情想要和您说,还请留步。”
这一句话让画楼没有得以离开,而其他的都纷纷坐在了站在了那儿,等着太医快速的赶来的时候,茹央也把东赫喊来了。
沈青蔷躺在床榻上。薛成林正在给她请迈,而东赫冲进来就对着画楼问道:“她怎么样了?”
画楼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太医正在诊断。”
听着画楼的话语,东赫微微皱眉,本来这宫内的太医的医术都比不上她的,但是她却站在一旁等着太医来给诊断。东赫似乎有些生气,画楼冷声说道:“陛下也不要怪我不出手,您不在,在场的人都不会有人给我作证的,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皇后娘娘,我可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
“不是都说医者仁心吗?”东赫冷声回道。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医者了?就算是我是医者,我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医者,不然有用药把自己差点医死了的医者吗?”她说的时候眼睛瞪着东赫,李珺和徐欣莞她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画楼和东赫说话,在这个宫内,她们还没有见到过谁和东赫这样说过话。
“也是,朕都差点忘了,以后你还是不要给别人治病了!”东赫淡淡的说着就朝前面走了过去,薛成林把脉半晌都还没有结果。东赫问道:“怎么样了?”
他缓缓的转过身子,行礼说道:“皇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他说着抬头看向画楼,画楼微微蹙眉,问道:“薛太医,是什么情况?”
薛成林几番欲言又止,东赫转身对着她们说道:“都回各自的宫殿去吧。”斤尤斤划。
看着人都散去了之后,薛成林才说道:“姑娘,您要不要看看,老臣也不确定是不是?”
东赫微微皱眉说道:“什么是不是,确定是什么你就说什么了?”
画楼匆忙说道:“我曾经听说皇后娘娘以前小产过,她这样肚子疼是不是因为小产留下了后遗症?这个可马虎不得?”
薛成林听着画楼的话语,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说道:“怎么可能?皇后娘娘的各种脉相都没有显示曾经怀过孩子,小产又是从何而说?”
东赫的脸色难看,看着薛成林问道:“你说什么?”
“慧妃娘娘,道听途说是谁误会皇后娘娘乱说的,娘娘没有小产过,也不曾怀过胎儿,您也是医者,这样的话怎么能够乱说呢?”薛成林看着画楼一副老者教导孩子一样的说道。
画楼皱着眉头,说道:“那就好,我也是道听途说,一着急就想到那儿去了,那现在薛太医可以告诉我们皇后娘娘身体怎么样了吧?”
薛太医半晌没有说话,画楼一步就买了过去,走进内里面,拉过沈青蔷的手腕静静的看了起来,良久之后她才缓缓的放开了沈青蔷的手走了出来,东赫望着她问道:“可看明白了?”
“明白了,薛太医开几副调理血寒宫寒的药物给皇后娘娘调养一下身体就好了,只是月事提前了引起的镇痛,没什么大碍的。”画楼慢条斯理的说着,是啊,没什么大碍的,东赫看着画楼,目光幽深,其实画楼明白他想说什么,但是画楼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缕笑意,那笑容就是胜利的笑容,但是东赫再仔细去看的时候,又觉得平常无异。
“皇上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画楼看着东赫的眼神,丝毫不退缩的问道。
他的目光有些阴狠,但是画楼相信,东赫更加不爽的定然是沈青蔷骗他孩子被沈画楼打掉了,所以他等着画楼冷声说道:“你的目的达到了。”
画楼也同样的回望着他,一副无辜不懂得神情说道:“皇上说的什么,我不懂。”
“你不懂?千姬,这个世上有什么东西是你不懂的?你可知道,有些事情不戳穿的最好?”
薛成林还在写方子,听着这两位主子的对话,心惊胆战的,都是话里有话,在这样阴晴不定的两个人之间,真是难为啊。
“皇上此言差矣,这个世上还有一个说法叫做自欺欺人,皇上可以试试,奴婢试过,觉得还不错,似乎是真的很有用,至少说不疼的时候就不疼,说不怨的时候就不怨,皇上可以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多简单。”画楼仰着头,她依旧是曾经的样子,这块一个月的时间,他都经常在熏风殿用膳,批阅奏折,她躺着休息,她坐着看书的时候,都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东赫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她前几天纯粹的是养精蓄锐了,所以现在恢复元气了,要想她乖乖的不说话,多么难的事情。
“看到你这样,朕终于知道你的身体是真的好了。”东赫气急,丢下了这样的一句话,画楼扑哧的就笑开了来,微微作揖说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的身体已无大碍,不用担心。”
看着他的这个样子,还有那淡淡又带着调皮的笑容,有些哭笑不得,说道:“既然已无大碍,那么还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回去?”
“臣妾本来早就应该走的,但是皇后娘娘说是和我有事商量,不过看着此时皇后娘娘的身体不舒服,那么等皇后娘娘身体好了,我再过来。”画楼说着缓缓的走出了景阳宫,薛成林就跟随在画楼的身后几步路的样子,走出景阳宫之后,薛成林忽然喊住了画楼:“慧妃娘娘请留步。”
画楼听到了喊声顿住了脚步说道:“薛太医找我何事?”
他快速的赶了过来,望着画楼说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觉得娘娘的医术似乎是变了。”
其画楼微微蹙眉,回道:“薛太医,不是本宫的医术变了,是您的医术进步了。”
“娘娘如今盛宠犹在,何必如此。”他说着的时候环视了一遍周围,说的也很小声,画楼就缓缓的笑了,笑容犹如春风明媚。
侧眸望着薛太医说道:“薛太医以为本宫是争宠吗?若是争宠的话我何须这样,只不过还是感谢薛太医对陛下的如实相告,也感谢薛太医指出本宫不能够随便乱说话。”
薛成林的瞳孔微微的紧聚,猛然的想起了刚才的话语,是她先问是不是皇后娘娘小产留下后遗症?然后他秉承着这关乎女人的名节以及各种大事,怎么能够随便乱说,再者是他把面前的女人想复杂了,他以为她是争宠想在皇上的面前挑起是非,但是殊不知,这样的想法却把他推向了她预期的鸿沟里面,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原来如此!”薛成林冷声说道。
画楼看着薛太医说道:“太医也不用在心中鄙视我,她曾经用这个理由骗了皇上,因为皇上处死了一个人,本宫这都算不算复仇,只是告诉皇上真相而已。”
薛成林看着画楼沉声回道:“慧妃娘娘说的什么,老臣不懂。”
画楼笑道:“对了,薛太医,请您帮我开一副补气血的方子。”
“娘娘自己配的效果岂不是更好。”
“您刚才也听皇上说了,以后我还是不要治病的好,能够吃药把自己差点吃死了的,没有几个!”画楼是开玩笑的说着的,带着爽朗的笑声,薛成林应道:“好,老臣配了给娘娘送过来。”
“好的,那就麻烦薛太医了。”
“这是老臣的本分。”说着离去。
画楼看着他的背影,猛然的想起了东华的事情,急忙喊道:“薛太医等一等。”
“慧妃娘娘还有何事?”薛成林问道。
“对了,我有一事想问,昨晚我看到安王爷了,他的气色好了不少,请问他的毒是解了吗?”画楼问完,薛成林微微皱眉,说道:“慧妃娘娘怎么也关心起安王爷的事情来了?”
“其实也不是关心安王爷,我只是随口问问,您也知道皇上的心事。”画楼说完,他微微皱眉,敛了敛眸说道:“其实娘娘和皇上都不必挂心,安王爷的毒气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安王爷的身体里面有曾经受伤的东西未曾取出来,嵌在骨头里面取不出来,就像是树根和草根一样,虽然能够全部的长了粘在一起,但是它始终是多出来的一部分,不去掉是绝对不行的,但是娘娘,除非找到圣手来做,不然没有人有把握取出来。”薛成林说着的时候为我皱眉,画楼也是愁眉不展。
“在什么位置?”
“腰间盘上,现在还影响到了背部的脊椎。”薛成林说完,画楼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深知那个部位有多么重要,若是一个不小心,就直接瘫痪了。
“这么说,要是以后不治好,安王爷就会瘫痪了,对吗?”画楼问道。
薛成林看着画楼的眼睛,沉思了片刻说道:“据微臣所知,上次给王爷号脉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受到感染了。”
“感染到了内脏?”画楼说完,薛成林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看着画楼沉重的面色他咬了咬牙说道:“其实微臣不懂什么朝政大事,只是有一个医者的无奈。”
“薛太医不用多说,我都明白,他是战场上受的伤,如今却要遮遮掩掩,有些让人心寒,就多谢薛太医了。”
“不客气。”
看着薛成林走了之后,画楼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深渊,难道那天晚上东华咳嗽,然后喝药,还拦着贺州不让告诉她,如今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
前一刻她都还在为戳穿了沈青蔷的谎话而开心,后一秒却因为这个消息让好心情降到了一个冰点。
有些失魂落魄的她回道了熏风殿,茹央看着她回来了急忙迎了上来,看着她的表情不对劲,问道:“娘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画楼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可是皇后娘娘的事情?”茹央一边问着一边给她泡茶,画楼坐在了长椅上,面色难看:“不是,景阳宫那边没什么事情了,不用担心。”
“那是?”
画楼望着茹央说道:“没什么事情,我只是想要静一静。”
茹央看着画楼的样子,微微的蹙眉说道:“娘娘”
画楼看着她说道:“茹央,你知道吗?曾经有一个人,我觉得他十恶不赦,我觉得他心怀不轨,我觉得我此生的使命就是杀了他,为民除害,他经常欺负我,对我的任何事情他都从不退让,每一次我看似都占了上方,我沾沾自喜,可是你知道吗?当有一天真相大白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很蠢,特别的愚蠢。”
画楼的话语一字一句的,但这浅浅的哭腔,茹央微微蹙眉,她似乎懂得了什么,所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娘娘,所以说有很多的事情肉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我们听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阿九站在一旁的窗柩旁边剪着花枝,她回头看着画楼说道:“姐姐,春天似乎快来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伤感,带着俏皮,接着她又说道:“好想看木棉花开。”
画楼的眼眶一酸,眼泪顺着眼角一下子就滚落了出来,她想起了曾经和东赫说的,他怎么会懂得木棉花的话语,他所懂得的,不过是鲜血的颜色。
东华曾经带着她去看过那木棉花的树林,那么多,其实都是因为她的喜欢,他才会种下那么多,画楼想起那些年,觉得不值得的同时也觉得对东华的不公平,人生就是这样,你不能用大善和大恶趣评判一个人的好与不好,有些人他对任何人都不好,但是唯独对你倾注了所有,你不能说他不好。
有些人对所有的人都好,唯独对你狠心,你不会说这个人好,人心都是肉做的,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的自己是那么的盲目和无知?
难道就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人,所以她便失去了所有的判断能力,她一个人远在他乡差点丧命的时候,是那个她讨厌,她心心念念都想要他死去的人帮她救她,只是从来没有给过她一句好话,而她也不曾对他客气过半分。
而东赫,却从来不曾担忧她是否会死在外面,是否会遇到危险,她周旋在那些人的身边,他从来不会说,其实这些事情你可以不做,你也不需要做。
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从来都不曾说过一句她的好,不为其他,东赫不爱她,只是利用她,她真蠢!
若是生来就有一双透视眼,能够看到笑脸被后藏着什么,能够看得到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下面藏了什么,我们能够分得清谁好谁坏,能够不欠别人也不让别人欠自己,仅此而已。
她在哭,阿九其实都明白的,她清楚的知道千姬就是沈画楼,她也清楚的明白东华对沈画楼做出的一切,听着画楼刚才说的话,分明就是对东华说的,她都明白。
阿九缓缓的蹲在了画楼的身边,柔声说道:“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呀。”
画楼抬眸望着她,微微勾唇:“不晚吗?”
“不晚。”阿九的话语淡淡的,但是深深的投入了人心。
阿九静静的说着,目光缓缓的从窗口飘了出去,她就是这样一直告诉自己,还不晚,一切都还来得及,就这样一直自欺欺人的坚持了下来,可是她的还不晚换来的,就是无数年她都是一个人孤苦伶仃,她都是一个人,玄若就给她带过一句话,菩提无花亦无果,这么多年就是这样的一句话,仅此而已。
曾经她可以不去找玄若,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玄若会回来东西,拿在她那儿的东西,这样的话她就有机会会找到他,但是没有想到他用一个幻术,就把她身上的东西取走了,随后她追着他来到这个皇宫中,她追来了,他却不曾给她一分钟相见的时间,如今这样告诉画楼,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可是这样的自欺欺人,有些人是真的来得及,而有些人是永远都来不及了,就像是她和玄若,但是画楼和东华,是还来得及的,只是命运给他们安排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会尽自己所能的帮画楼,也算是完成自己的心愿。
此时的景阳宫,沈青蔷疼得死去活来的,虽然是月事,但是也从来都不曾这样疼过,不是因为其他,是因为画楼用了药给她提前了,不是规略的时间,身体不好的话当然会疼得死去活来的,薛成林开了药方子,抓药来给她熬了药喝下去,但是喝下去也不见得立马就好的,就算是神药也会需要时间,再者薛成林开的药方一般是温和的药方,是要吃什么十天半个月才会好的,沈青蔷这个吃下去也只会有一个缓缓的作用。
东赫看着躺在床上,他的脸色虽然难看,但是此时的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道:“可好一些了?”
沈青蔷看着东赫的身影,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但是此时东赫在身旁,她完全不知刚才在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说了什么?
“陛下怎么来了?”沈青蔷问道。
东赫看着她,话语平淡的说道:“刚才看到太医往你宫里跑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就赶过来了,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多谢皇上。”
东赫看着脸色苍白的她,从入宫以来,因为沈画楼的事情,他们也争吵过,也争执过,但是她说的没错,很多的事情不能他帮他决断了他还不知足,还怪罪她,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他们也入宫挺长时间了。
似乎是件越久,他们就越发的生分了起来,她成了皇后,他成了皇上,他们都被这两个身束缚了。
她比曾经的时候还懂得如何母仪天下,至少在这个皇宫里她没有怪过他宠爱谁,她也没有说过她可曾委屈,曾经画楼是太子妃的时候,她经常会问他是不是爱上了沈画楼,她也经常问他是不是还爱她,似乎她是那么的缺乏安全感。
有人会说,沈画楼陪着他吃了很多的苦,却是落得一个凄凉的下场,有人说,他和沈青蔷相爱被沈画楼拆散,其实若是说拆散,沈画楼若是早些知道他和沈青蔷相爱的话她一定会退得远远的,但是就如司太后说的,他和沈画楼的命格很合,当时的沈画楼有太后相互,有父皇护着,似乎是他最好的人选。
当沈青蔷知道父皇赐婚的时候,她先哭后闹的,但是她自己琢磨了一天之后找他说一起瞒着沈画楼,要她为她的骄傲付出代价。
要她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东赫想说,不是沈画楼的自以为是,是他给了她暗示,所以她才那么奋不顾身。
有很多的事情,是怎么开始的并不重要,结果和过程是好的就好,东赫曾经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但是他却不知道过程他可以参与,但是结局,却是他没能控制的。
沈青蔷看着东赫这样看着自己,微微蹙眉,有气无力的问道:“陛下为什么这样看着臣妾,很丑吗?”
东赫微微勾唇,看着躺在床上的她,说道:“青蔷,你知道吗?美和丑永远都不是一个人疏远另一个人的理由。”
“但是臣妾确实渐渐的知道了,它是最直接的理由。”沈青蔷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眼睛中带着淡淡的悲伤,原来在她的心中已经是这样想的了。
东赫看着,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你还会不会偶尔的想起她?”
沈青蔷猛然抬眸,望着东赫,目光中带着凛冽:“不会。”
“朕倒是希望你偶尔会想一下她,这样你会开心一些。”
沈青蔷听着东赫的话,或许都已经忘记肚子还那么疼了,她冷声问道:“想什么?陛下是让我想你们恩爱并肩的时光,忆苦思甜?陛下是要我反省,要我知足?”
她的话语钻了牛角尖,东赫冷冽的看着,因为说起了以色示人,沈画楼从来都不担心自己会被别人取代,她也不担心说自己变丑了之后会怎么样,就算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的时候她都没有一蹶不振,东赫承认,沈画楼的想法和很多东西都太大胆,但是并不是没有道理,亦或许就是在最后被所有的人都这样觉得她才会死。
“青蔷,她已经死了,放过她也放过我们。”东赫说这句话的时候,沈青蔷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眸,里面一片平波无澜,没有任何的情绪,她知道,东赫的心中始是有她的,她知道,沈画楼已经是他们之间永远的一根刺。
“死了?陛下所谓的放过我们,就是找一个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放在枕边,这就是放过自己?你宠她,给她官职,让她上殿,她死了,你给她封妃,我从未与你发生争执,我做的还不够放过我们吗?封她为慧妃?明明死了,一个死人不值得我去争,但是皇上,死人复活,这就是你们合着一起不放过我!”沈青蔷的话语是悲痛的,对画楼也是恨意泠然的,没有一个人在爱人被抢走的时候会心平气和。
曾经的他们已经是画楼插足了他们的爱情,但是画楼不知,却是他们自己甘愿,心甘情愿的利用那个眼前的这个女人!
画楼不会心软,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不付出代价就得到东西的?她付出了那么多,自己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得到,不是没有,是被有些人窃取了,她只不过是要全部取回来而已。
东赫没有狡辩,只是平静的说道:“可是千姬总归不是她。”
“都说多年前的一个传说,都在说慧妃这个名称的由来,数百年以来,没有任何一个帝王给妃子封过慧妃,直接封妃或者是直接封为皇贵妃,慧妃这个称号,不是所有女人都担待得起的,皇上若不是把千姬这个小贱人当成了她,怎么会封这么一个封号?当皇上说什么千姬总归不是她?当真可笑之极。”
东赫看着她,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此时无论说什么样的话沈青蔷都会钻牛角尖,都也说不清楚,他想起刚才薛成林说的话语,微微蹙眉,看着这张熟悉的连,一转眼数年过去了,他们都是当年那个青涩而且天真的少年少女了。
沈青蔷说完之后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肚子一阵一阵的疼痛袭击着她的脑袋。
“你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有什么想说的再说,朕也有很多的话想和你说。”东赫说完起身离去,只是吩咐?香他们好好照顾她,便就离去了。
沈青蔷不知道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心中的疼痛,疼得眼泪一直往下流!沈画楼,你死了都还不放过我,死了都还不安生!
东赫原本想要直接回政务殿,但是他的心中也微微烦躁,走在御花园的路上,李钦一直跟在身后一言不发,沉默了很久东赫忽然问道:“你怎么看千姬这个人?”
“皇上问的是慧妃娘娘?”
“嗯,和太子妃像吗?”
李钦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像。”
“嗯,可是这个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相像的两个人。”东赫说完,李钦回道:“可是她们也不完全的相像,慧妃娘娘感觉有些难以形容,只是她们俩都是一样的聪明,这倒是真的。”
东赫沉思着,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李钦走在身后,静静的跟着,他没有说裴承恩他们都觉得千姬是一个要不就是得到盛宠的人,要不就是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她是两个极端,不可能是一句话就能够概括得好的。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们都忽视了一点,就是这个女人不管是盛宠还是出事,她对朝堂上的事情,亦或者说她对东赫的心理都有几分把握,就如,封慧妃不是东赫真的要给她盛宠,但是她确实是得到了自己该得到的,李钦看着眼前的帝王,他不爱千姬,但是他却又一种错觉,若是他们联手的话,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就像是东赫和沈画楼一样。
这个还得看东赫是什么样的想法了,现如今让一个后妃的手伸到朝堂上来,似乎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其实对于很多帝王来说都是避讳的,开始的时候是宠爱,可是到后来被人挑唆的时候恐怕就什么都不是了。
都说慧妃娘娘这个称号是一个特别的,但是也有一些民间的传说,都说慧妃最后是被那个帝王处死的,据传闻来说就是因为朝堂上的事情,李钦此时就不清楚面前的这两个主子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了。
今日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的,只是冬日里的太阳和夏日的不同,夏日里的是烈,冬日里的是光,当茹央说天气好的时候,画楼是这样说的,她当时不明白,可是到后来猛然开门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确实是那样的感觉,在夏天的话就不会觉得阳光刺眼,而在冬日的话或许是太多天没有看到阳光,一下子见到的话就是格外的刺眼。
画楼哭过之后,茹央打水过来洗漱了一下,恢复了那风轻云淡的模样,换了一身的着装,带着阿九和茹央便走了出来,刚出来的时候阿九被阳光照了一下,整个人猛地就缩了回去,画楼微微蹙眉,返了回去,望着阿九问道:“你从不出来。”
“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阿九回道。
“你试着走出来,试一下。”画楼拉着她缓缓的走到了阳光下,阿九总觉得画楼是知道一些东西的,特别是对于她,她肯定是懂得什么的,只是没有说出来。
阿九看着画楼说道:“在很多年前,我试着走出来过,但是不一会儿就会觉得难受,全身都会不舒服,所以我就再也没有再阳光下走过路了。”
茹央看着面前的女人,画楼对她格外的上心,而她对这个忽然而来的女人只有一个感觉,就是阴冷,但是偏偏这个阴冷的女人对身边的人都是和善的,她的眼神空灵,曾经以为画楼看着远方的时候就觉得眼神是空灵的,但是看着她清晨在剪修花枝的时候发起了呆,她的目光就是空灵的,就像是穿越了千年而来的样子。
茹央见到画楼搀扶着她走出来,她也缓缓的走了过去帮忙着,只是她忽然触及到她的披皮肤的时候,一阵冰冷,吓得茹央一下子就缩回了手来,阿九微微回头,看着如烟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那样的笑容其实是安慰。
她是心惊的,缓缓的看向画楼,她要见到画楼的眼睛才会觉得安心,因为知道这样的一个秘密,茹央也才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更加的神秘了。
坐在亭子下面休息的时候,茹央说起了那天晚上的嚎叫声,说是听着都悲惨,阿九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有说话,画楼看着茹央回道:“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牛鬼神蛇,也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的罢了。”
沈涟漪和沈紫萱还没有出宫,姐妹俩本来是来陪陪沈青蔷的,但是刚来就遇到了这样的状况,当时的景阳宫很乱,俩人都被周嫤带到了钟粹宫,姐妹俩深知周嫤和沈青蔷的不合,只是呆了一会儿便要走,周嫤也不说什么,要走的走了便是。
两姐妹刚从钟粹宫走了出来,经过亭子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了沈画楼,本来还在谈笑的三人,被沈涟漪一声轻喝给打断:“原来你竟然在宫里,可让本小姐好找!”沈涟漪说着就跑到了亭子里面,看着沈画楼瞪着眼睛。
画楼转身看到了这俩人,心想刚才出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原来是被周嫤带走了,她忽然一下子就笑了起来,茹央和阿九不知道她笑什么。
还没有等到画楼说话,就听到茹央呵斥道:“谁家的小姐,敢这么对娘娘说话?”
沈涟漪看着茹央:“本小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奴才管!”
“本小姐,敢问是哪一家的小姐,在这偌大的皇宫里都如此的嚣张?”画楼看着她冷声问道。
恰好画楼的话语出来,沈紫萱也追了上来,远远看着的时候像,如今近看的时候更加的像了,望着这张脸,沈紫萱想起了那天在大街上的那个女人,和这个是一模一样的,难怪当时的她那么嚣张,原来是宫里的人。
在这个皇宫里,沈青蔷是皇后,再怎么找这个女人总不会比皇后的分位还高吧,这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她堕胎,让人在这帝都传得沸沸扬扬,所有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她是沈紫萱,她妹妹是皇后,她的父亲是朝廷众臣,怎么能让这样一个贱人就这样的欺负了去?
“是哪一家的小姐,恐怕姑娘你还管不着,也没有资格管!”沈紫萱的话语一出,画楼缓缓的走了过来,阿九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她看着画楼嘴角的笑容,忽然觉得又有好戏可以看了。
茹央要上前,却被阿九拉住,微微的摇头,茹央不懂,阿九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她微微挑眉,随即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这个女人,为什么画楼会喜欢她,不知道是两人是如出一辙的恶趣味,还是她特别的了解千姬。
茹央听了阿九的话语,也站在身后,静静的看着。
画楼看着沈紫萱说道:“是吗?那不说出来听听,在这帝都,到底是谁家这么厉害,也好吓一吓我呀?”
沈涟漪看着画楼厉声说道:“上次的事情本小姐和你没完!”
画楼浅笑着,缓缓的坐在了一旁的石椅上,话语轻柔的问道:“上次什么事情?我都不记得有见过你们两位姑娘。”
“哼,你以为你装作不认识你就能够躲得过去吗?”
听着沈涟漪的话语,画楼淡淡的笑着说道:“我为什么要躲?”
茹央望着她,她此时其实还是没有想和这沈家的小姐计较,只是玩心大起了而已。
沈紫萱冷眼看着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画楼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回道。
沈涟漪气急,望着沈紫萱说道:“大姐,我们和她费什么话,直接绑了,我看她在二姐姐的面前还怎么花言巧语!”
画楼望着眼前的人,淡淡的说道:“沈三小姐,你怎么追我都追到宫里来了,只是一块小酥饼而已,我早就说过,我不缺银两,但是缺条会摇尾巴的狗,只要沈三小姐爬在地上学狗摇尾巴,每每转一圈,我就丢一块小酥饼给你!这句话到现在还有效,沈小姐是同意我说的了吗?”画楼说完还不等她说话,侧眸望着沈紫萱又说道:“其实我还想问一下,是不是在这帝都给沈大小姐提亲的人已经没有了?”
沈涟漪已经是怒气冲冲,如今听了这句话,更加是气急,一下子就朝画楼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