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嫤的话语,东赫下令在帝都大肆的盘查,所以整个帝都都弄得人心惶惶的,在当时的现场,陆翊最后找到了一个吊坠的玉佩。但是那玉佩确实女人,而当天的杀手当中,全部都是男人,没有一个女人。
东华的身边曾有一个叫半岑的贴身侍卫,但是似乎是从东华出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帝都了,至少是陆翊,前前后后的见过东华多次,但是都没有见到他的身边有这个人的存在了,然而陆翊在晚上查这件事情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他。
两人各为其主,一直以来就是争锋相对的,但是陆翊总是每每都落入下方,半岑是江湖中的人,而陆翊却是大家族中的公子哥。所以,不管是说还是打,陆翊都敌不过半岑。
如今遇到了,半岑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陆翊从前不曾见过。
“陆公子,好久不见了。”半岑站在屋顶的另一端邪魅的说道。
陆翊微微蹙眉,沉默了片刻还是回道:“无名氏,是有好久不见了。”
半岑身边的晋央却听不得陆翊说的这句无名氏,厉声就说道:“姓陆的,你说谁是无名氏?”
“姑娘,深更半夜的火气不要这么大。”陆翊淡淡的说完之后,半岑笑道:“阿晋,陆公子说的对,大半夜的要和睦相处。”
“陆公子。既然和睦相处那么是不是也联手一起?”半岑漫不经心的说道。
陆翊望着他,冷声说道:“各为其主,我看我们不适合。”
“其实也是,我也觉得我们俩男人,不合适!”尤其是后面的这一句不合适咬得特别重,说完之后半岑就带着晋央快速的离开了。而那一句不合适还在夜空中飘荡着。
陆翊看着这一男一女远去的身影,微微蹙眉,但是今天他除了查看,也是要等,等着鱼儿落网,但是可能诱饵不足。
晋央跟着半岑一起走了,但是她不明白为何不继续等了,便开口问道:“怎么不等了?”
“傻乎乎的等着,别人怎么会来?”半岑回道。
“但是陆翊的手中有玉佩。”
半岑沉默了片刻说道:“那玉佩还不确定会不会回来取呢,因为现在陆翊他们还没有找出那玉佩出自何处。”
“哎,哥,你到底又没有头绪啊。”晋央看着半岑漫不经心的模样,她深深的蹙眉,原来他说的为王爷办事就是这样办事的。
“没头绪,睡觉去。”半岑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那你要是没有办好事情。怎么去给王爷交差?”晋央问道。
半岑眉头紧蹙,望着晋央说道:“没办好事情,不回去交差。”
晋央一口就喷了出来:“你这意思是,你没办好,就永远都不回去见王爷了?”
“对!要不然我最近干嘛一直闲着睡了吃吃了睡!”半岑说完已经快速的走了,晋央也快速的跟上她。
晋央想想又觉得不对劲,不回去难道就可以逃过处罚吗?于是又疑惑的问道:“爷也不处罚你吗?”
“不处罚!”半岑说完,晋央的心中都是满满的十万个为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主子。
半岑许久没有看到跟上来的晋央,缓缓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她站在那儿,似乎是想着什么疑难杂想想不通似的:“快点,走啦!”
“不,我要回去等,要是被他们抓到了,可就麻烦了。”晋央说着就转身跑去,半岑长长的输了一口气,飞快的截住了晋央,说道:“回家,今天晚上不会来的。”
“那要是来了呢?”晋央望着半岑傻乎乎的问着,半岑抿了抿唇,他怎么告诉晋央,王爷和皇上其实不是一样的,他们抓人的目的虽然一样,但是人一出现,要么就是被他带走,要么就是被他杀了,只有这两个选择,这个傻丫头还真的以为是来破案的吗?
然而,抢人这样的事情,他从不担心自己抢不到人,所以还不如回去睡觉,睡醒了再说。
“来了,就让陆公子他们带走就好了,反正抓到人不就好了吗?”半岑说道。
晋央想了想,也是,便随着点了点头。
见到她点头,半岑说道:“所以说,走了。”
话落拖着她就赶着回家去了,半岑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太单纯,虽然不害怕她被打,因为若是真的打起来,估计也没有几分人能够欺负得了她,但是就害怕她被骗,外面的人心,她这双不谙世事的眼睛怎么会看得清呢?
所以半岑就是一个二十四孝的哥哥,这个妹妹,他是一点儿意外都容不得的。
但是她又是一个好奇宝宝,所以他出来,她也跟着出来了。
可这样的好说歹说最后还是把她带回家了,半岑心想,以后带出去危险,就怕她不回来了,所以下次不准备带她出去了。
而在帝都的西郊的一座平常庭院中,有一个女子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找了半晌之后还没有找到,只得喊道:“云儿,有没有看到我的玉佩?”
那个站在门口被喊道的云儿姑娘,小跑了过去说道:“沉香姐姐,您的玉佩不是您一直都随身带着吗?”
“找不见了,我不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沉香有些着急的说道。
“会不会是掉了?”云儿轻声说道。
云儿说掉了,而沉香最怕的不是丢了,而就是真的掉了,况且还害怕掉到了别人的手中,那么,可就麻烦了。
再者,她一直都很宝贵那块玉佩,任何人都不能够随便碰。
云儿看着沉香思索着,微微皱眉,那玉佩似乎是什么人给沉香的,估计也是心上人吧,她一直都很珍惜的。
许久之后,沉香说道:“我出去一趟。”
只听声音落下,人的身影就已经不见了,云儿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人,扬声说道:“姐姐,天明再去吧。”
沉香分明是很着急找玉佩,可能都没有想到什么白天黑夜,但是沉香一定没有想到,这个叫做云儿的姑娘,却也紧跟着她前后脚的出了门,只不过两人是朝着不同的方向去的,云儿去到了远处的竹林里,吹响了口哨。
口哨声过后,云儿看着面前的男子冷声说道:“麻烦回去告诉公子,沉香姑娘把玉佩丢在了那儿,很可能已经被人拾走了,是留还是杀?”
“这件事情公子已经知道了,玉佩在陆翊的手中,而且,今晚陆翊还在那儿等着她回去找玉佩。”那男子漫不经心的说完,云儿陷入了沉思,只听他接着淡淡的说道:“公子的意思,你帮忙把沉香送入陆翊的手中,但是该交代什么,不该交代什么沉香自己知道,剩下的,沉香看了自会明白。”男子说着递给了她一张纸条,云儿拿着纸条就快速的朝沉香离去的方向赶了过去。
沉香去到街头的时候,确实是看到了陆翊就站在那屋顶上,似乎就是寻找着什么,或许是等待着什么。
这个时候她要是出去,定是会被陆翊抓到,她还在想着要怎么把玉佩拿回来的时候,云儿赶来了,递给她了一章纸条:“姐姐,你走了之后有人用飞镖扔进来的。”
沉香说着把那飞镖以及白戳中的纸条都递给了沉香,而沉香那过纸条看到的时候微微蹙眉,回头看着云儿说道:“那人可有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云儿只是看到这个便给姐姐送过来了。”云儿说着,完全不是刚才的那副面孔,如今的云儿,就是一个听着主子的话语唯唯诺诺的姑娘。
沉香收起了纸条,看着云儿说道:“云儿,你回去吧。”
云儿看着要走出去的沉香,一副惊恐的样子说道:“沉香姐姐,你要做什么?”
沉香回眸望着云儿说道:“若是我回不来了,你就自己走吧,去哪儿都可以。”
“沉香姐姐,你不要做傻事,云儿要一直跟着你。”云儿拉着沉香的衣袖,沉香轻轻的摸着她的头,说道:“回去吧,说不定天亮的时候我也就回家了。”
沉香说完起身便朝前面走了去,在那空荡荡的街上,除了微弱的光亮几乎还是一片漆黑,陆翊站在屋顶,而那小小的身影却在街中间走动着,云儿看着沉香的背影,微微的蹙眉,跟着沉香的这一段时间,她确实对她还不错,但是,她们始终都要听从另一个人的吩咐,所以,沉香,原谅我。
说完之后就快速的转身离去。
而沉香,当她出现在那儿找玉佩的时候,许久之后,陆翊从空而落:“姑娘在找什么?”
沉香被陆翊的话语一下子惊道,差点就摔在地上,回过头看着陆翊的身影满目警惕的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
只看陆翊缓缓的放出了手中的玉佩,沉声说道:“可是在找这个?”
“怎么会在你手里?”沉香冷声问道。
陆翊望着她淡漠的说道:“应该是我问姑娘,为何你的玉佩会在我的手里?”
“少废话,还我玉佩!”沉香说完,快速的就朝陆翊出招,陆翊是必须把她抓到,而且是要活人。
而就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半岑忽然去而复返,直直的就杀了进来,他不是要和陆翊打,而是要杀了这个女人,或许是带走这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跟着陆翊走,不然那么明显的一个人站在那儿,她还去找,说明就是她另有意图。
既然是另有意图,那么半岑就必须要杀她了!
陆翊看着忽然杀进来的半岑,他的招招凌冽,似乎是势在必得,陆翊始终没有看清的就是半岑为的是什么,难道说真的是安王爷安排的人,所以这个人出来了半岑出手其实是为了杀她?
想到这儿的陆翊心中犯狠,对准了半岑也招招致命。
半岑的目的就是要杀了沉香,而陆翊反过来还护着沉香了。
三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半岑冷声说道:“陆公子,奉劝你一句,把人交给我,你们中计了!”
“到底是我们中计了,还是说你们要杀人灭口?这还有待断定呢!”陆翊说着便朝半岑刺了过去,有些时候,半岑觉得陆翊这个人虽然和他各为其主,但是他也不是特别的迂腐之日,也算是坦荡公子哥,也是他欣赏的人,所以,就算是敌对的关系,他也会不会真取性命什么的。
而陆翊也是,和半岑敌对这么久了,曾经在漠北他们还救过彼此呢,虽然现在已经扯平了!
“此时陆公子说的这话已经是中计了,为了不伤我们的和气,还是把人交给我吧,不然我又是半年不能出来活动了,你一个人在这帝都多孤单呀!”半岑的话语不停,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他习以为常的就是这样的招数,而陆翊则是一般一眼的马虎不得,而在陆翊身后的沉香,竟然在陆翊和半岑纠缠得时候也不跑,相反她还凑了进来。
陆翊蹙眉,拦住了她,半岑则是毫不犹豫的一剑就朝她的胸口刺了进去,但是刺进去之后不知道是刺了什么坚硬得东西,剑锋滑了一下,就偏了。
半岑知道,她就是故意来的,而看着陆翊看到他要把人杀死的时候,反手就朝他攻击而来。
就在半岑还在愣神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长剑呼啸而至,直直的就把陆翊手中的剑打掉了,沉香眼看着不对劲,猛然的一下一阵烟雾,而半岑看着陆翊和沉香已经走了。
半岑看着长虹从前面过去的时候,他缓缓的转身抬眸望去,在很远的地方,那个一点黑的身影立于屋顶之上,而长虹则是饶了一圈之后回到了她的手中。
他很久甚至是很多年都没有见到她了,恍惚是在梦中一般。
直直看着那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半岑才长声喊道:“阿九!”喊着他便追了过去,只是早已毫无踪迹。
看着这漫长的黑夜,她只是如昙花一现一样的就消失不见,什么都不曾留下。
而陆翊带着受伤的沉香回来的时候,是直接回到的王府。
因为沉香受伤,流血不止,东赫还吩咐太医给她医治。
重要的是看着陆翊一身的狼狈,东赫冷声问道:“今夜有人来抢人,但是没有抢到。”
周嫤也在王府内住下了,听见动静快速的起身走了过来,看着这个躺在这儿的女人,周嫤微微的蹙眉,随即又抬眸望向陆翊,他的身上沾染了沉香的鲜血:“怎么还受伤了?”
“回娘娘,不是微臣的血。”陆翊说完,东赫还是沉默着的,许久之后陆翊才说道:“安王爷的贴身侍卫,回来了。”
“半岑?”东忱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的,他回到帝都来了。”陆翊回道。
东赫沉默了许久之后淡淡的说道:“所以今夜打伤这个女人的是他?”
“他不是为了带走她,招招致命,他的目的是杀了她!”陆翊说完,周嫤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说道:“半岑虽然是安王爷的贴身侍卫,但是这人行事诡异,可能安王爷让他查案,他却能够自己就有主见的判断这个人该留还是该杀,这也是说不定的!”
“所以说,这不能说明就是安王爷的所为!”周嫤说完就离开了,其实她是想说谁那么傻叉,明知道有人在等自己落网还来,就说明她是故意来的,至于为了什么故意而来,现在好戏就开始上台了,看陆翊的样子,还被这样一个丫头就给蛊惑了!
床上的女人虽然受伤,但是她却不一定断定她真的是昏迷得听不到话语,所以,她说一半,留一半,然后回去睡一觉明天看好戏。
“那也不能断定他是杀人灭口!”东赫冷声说完,周嫤唇角微微的勾起。
“反正人已经抓来了,十八般的酷刑等着,总能够问出来是谁的!我去看一下慧妃怎么样了。”周嫤说着就离开了,东赫也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说道:“别让她死了!”
东赫跟随着周嫤出来之后,直直的就朝画楼的屋内赶去,看着天也快亮了,整整的一天一夜,画楼还没有苏醒。
周嫤还没有进屋的时候,东赫已经走了过来,望着周嫤,东赫说道:“你昨日进来的时候神色不对,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我原本是想查到千姬这个人进宫到底是什么目的,她曾告诉我她是太子妃的婢女,但是很多的端倪都显示她不是一个寻常的人,但是有人却告诉我说,其实陛下知道千姬和画楼的关系的。”周嫤也毫无掩饰的就说了这句话,东赫沉默了片刻说道:“是,她早就和我说过了。”斤女节圾。
“但是陛下竟然还是留下了她?是歉疚?还是补偿?还是替身?不管是哪一个身份,我都看不下去!”周嫤的话语凌冽而尖锐,直直的望着东赫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东赫看着她的那双眼睛,淡淡的说道:“不排除我看着她和画楼相似,所以留她一命的原因,但是重要的是,她和画楼一样的聪明,甚至是比她心狠。”
周嫤听着东赫的话语,嘴角的冷笑越发的苍凉:“皇上,原来的都留不下来,留一个相似的有什么用?”
“这件事情在你的心里就过不去了吗?”东赫问道。
周嫤微微挑眉:“过得去?皇上你都能够过得去我怎么会过不去?”周嫤说完就抬脚朝前面走了进去。
东赫看着她的背影,思索了片刻之后,才缓缓的提步走了进去。
画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东赫就坐在旁边,太医守在外面,睁开眼的时候一阵疼痛感袭来,画楼冷嘶了一声,东赫猛地抬头就看到了睁开眼睛的画楼,急忙问道:“怎么了?很疼吗?”
她摇了摇头,许久了才虚弱的说道:“不疼。”
东赫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说道:“你别动,太医!”东赫一边看着画楼,一边扬声对着外面的太医喊道。
薛成林匆匆的就跑了进去,就看到了醒过来的沈画楼,快速的过来给她诊脉。
良久之后才说道:“皇上,娘娘的脉相正常,昨天苏公子给开的方子让娘娘喝了就好。”
薛成林说完便让人把那个药汁给端了过来,东赫没有接药碗,而周嫤也恰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说道:“她刚醒,先吃一点东西才能喝药,一会儿熬好的汤就端过来了。”
没过多久,东忱便带着婢子走了进来,端进来的鸡汤,画楼确实一点儿食欲的都没有。
东赫问她想吃什么,她什么也吃不下,但是就这样喝药可能会喝吐了。
最后没有办法,还是喝了一点点的白粥,才把那碗药喝了下去。
周嫤站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她望着东赫的眼神很是怪异,她也听说了出事的时候东忱和她的对话,她说的那句话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最爱的人才会说的那句话。
后来东赫出去了一会儿,周嫤就缓缓的坐了下去,其实东赫也是看着周嫤似乎是有话要说,算了,周嫤安慰人的时候很有一套,东赫也就走开了。
周嫤静静的望着她,沉默了很久之后才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画楼缓缓的睁开眼睛,瞳孔中还漂浮着泪水,她淡淡的说道:“我后悔了,可能是真的形成了一种习惯,冲过去之后我才恍惚的发现,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根本不是什么千姬,也不是什么画楼的侍女,虽然我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为你觉得不值,为你觉得委屈,我这一辈子还从不觉得委屈过!”周嫤说这句话的时候,话语都有些哽咽。
画楼觉得全身都是疼的,但是听着周嫤的话,心中觉得酸楚,淡淡的望向她说道:“周嫤,我也觉得委屈,你的,我的,都不值得!”
听到她的这句周嫤,相当于是什么都没有问,也什么都没有说,很多很多的事情就这样的承认了,画楼是真的觉得后悔和难受,听见周嫤说不值得,她的心中很难受,便就这样的就承认了。
东赫回来的时候,周嫤恰好出门,只是转身出去的时候周嫤哭了,东赫便撞到了泪眼婆娑的她,为蹙眉,正想问怎么了,就看到她笑了。
千姬笑着笑着哭了,周嫤是明明在哭却是泪眼婆娑的就笑了。
东忱也看到了周嫤,她嘴角含着笑,眼角含着泪,望着东忱问道:“四王爷,既然是误会一场,那应该不走了吧?”
“要走的,只是过一段时间。”东忱看着她回道。
“怎么了?”东忱看着她沉声问道。
周嫤望着他回道:“今天我终于知道了,所以开心。”
东忱也不知道到底周嫤是知道什么了?为什么开心,只是说道:“既然是开心的,又何必落泪。”
对啊,又何必落泪,但是都不值得,所以心中觉得委屈,这辈子,怕是第一次见到周嫤落泪,见到她流血比见到她落泪多得多。
画楼喝了药之后过了一会儿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而另一边的沉香却是还没有醒来,陆翊进屋来看她,却听到她呢喃的喊着王爷,陆翊微微蹙眉,顿住了即将要走出去的脚步,接着又听到她喊了一声,王爷。
在这个帝都的王爷,只有两个,一个是安王爷,一个是四王爷。
加上半岑又来抢人,所以他便断定了沉香口中的王爷就是安王爷。
还没有严刑拷打,还不曾拷问,就这样的说出来,未免也太让人起疑了。只是这些,陆翊都还不曾想,他唯一的就是昨天晚上半岑是真的要杀人,况且后面还被人救了。
沉香被关进了暗牢,东赫下令,谁也不允许靠近,严加看管,但是画楼的伤害没用好,他走不开,只能等画楼的伤好一些了,才去审问。
而一连着几天,东赫都没有回宫,四王府被层层的侍卫包围着,因为东赫和画楼都住在里面。
清晨的时候各宫的妃子都去沈青蔷那儿请安,也都比平日里多坐了一会儿,唯独周嫤没有去,只听姜说道:“慧妃姐姐是随陛下出宫去了,来不了,难不成周妃姐姐也出宫去了?皇上不是下旨说任何人都不让出宫的吗?”
贤妃向来是没有太多的主见,不太管这些事情,也不说谁的是非,而柳妃,平日里和周嫤的关系还算过得去,一边她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周嫤也都会帮衬一点,听到姜这么说,她也有些不乐意了,无非就是沈青蔷出不去心中不悦了,还能怎么样?
便开口淡淡的说道:“周妃整日拿着剑,走到哪儿都吓人,难得姜妹妹如此喜欢见到了她,等她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转告她让她请姜妹妹过去坐几天。”
柳妃说完,姜看着她淡淡的开口说道:“柳妃姐姐这么说就不对了,皇上说了不让出宫,周姐姐还直接就出去了,这是公然抗旨。”
柳晨曦拿着丝绢,勾唇一笑,那笑意都是嘲讽:“姜妹妹这么说可是嫉妒了,皇上在宫外,我们是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把那个本是,谁让周妃娘娘手中的剑不听话,皇上也无可奈何!皇后娘娘,您说是吧!”
沈青蔷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瞬间就恢复了常色:“都别吵了,皇上是说不让出宫,也是为了各位妹妹的安全,看慧妃现在还躺在床上,周妃妹妹也是因为担心皇上,就全当是她替咱们姐妹去看皇上了。”
她的话语一出,柳妃淡淡的笑了笑,望向姜说道:“姜妹妹,听到没有,经常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可要好好学着。”柳晨曦的这话可是说的意味深长,让坐在对面的姜脸色都变了,而李珺和徐欣莞,则是很少说话,似乎也没有什么是她们俩插得上话的。
不过许久之后沈青蔷还是缓缓的说道:“你们俩和慧妃是一起进宫来的,想来感情也会深厚一些,可托人打听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李珺望着沈青蔷,柔柔弱弱的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还不曾,但是慧妃姐姐有皇上在身侧,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而坐在一旁的徐欣莞则是淡淡的笑道:“难道慧妃姐姐出什么事情了吗?”
听到徐欣莞的这句话,在这个宫内的人几乎都知道慧妃出事情了,唯独徐欣莞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不过她问出这句话来,反而叫沈青蔷不知道回应什么了。
柳妃缓缓的起身朝着沈青蔷福了福身子,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到喝药的时间了,就先告退了。”
沈青蔷看着这几个人,也性怏怏的说道:“都散了吧。”
待众人散去之后,姜还没有走,可是沈青蔷却已经不会再给她好脸色,只听齐香问道:“姜嫔娘娘可还有什么事情?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娘娘可有些累了要歇息了。”
姜看着沈青蔷,最近的一段时间,都是对她爱答不理的,她其实心中明白,那天她去找周嫤,沈青蔷肯定是知道了,所以给她脸色,但是她也是没有办法,她曾经的卖身契在周嫤的手中,进宫来了也还在周嫤的手中,就算是她贵为娘娘了,可是还是被周嫤压制着,投靠沈青蔷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可是没有想到周嫤没有再原谅她,也没有把卖身契给她,只是这件事情,是不能告诉沈青蔷的,若是这个宫内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卖身的奴才,怎么会让人看得起?
“娘娘,不知道臣妾可是做错了什么,臣妾不懂,还请娘娘指点一二。”姜嫔强忍着气息说出了这句话,沈青蔷本是起身朝内走去的,可就是那个时候顿住了脚步,缓缓的回眸望着姜嫔,淡淡的说道:“姜嫔你什么也不做错,只是本宫从不愿意当那个农夫。”
姜嫔一听,急忙说道:“娘娘,臣妾的一切都是娘娘的恩赐,臣妾怎么会做那样的人?”
沈青蔷听着她的话语,淡淡的说道:“你不是,但是本宫差点忘记了,你是周妃的婢女,你曾经是她的宫内的人,就算是她三番五次的想要杀你,还是不能改变你是她宫内的人,终究本宫只是一个外人。”
姜听着沈青蔷的话语,着急的说道:“”娘娘,臣妾冤枉,不知道娘娘从哪儿听到了什么,但是臣妾真的没有做背叛娘娘的事情。”
“没有吗?那本宫怎么听说你在钟粹宫的外面跪了壹夜,只求周妃娘娘原谅你呢?”沈青蔷说完,姜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沈青蔷,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道。
只听沈青蔷淡淡的说道:“你还有话可说?本宫听你解释!”
“娘娘,臣妾没有!”姜望着沈青蔷说完之后,眼睛就看向沈青蔷身边的齐香,沈青蔷微微蹙眉,转身对着齐香说道:“你先下去吧。”
齐香微微蹙眉,微声说了一句是,便轻轻的就退了出去,沈青蔷看着齐香离开,淡淡的说:“你说吧,你有什么样的难言之隐,本宫听你解释。”
姜看着沈青蔷,一下子就哭了起来,眼泪不停的流淌着,沈青蔷微微蹙眉,看着她没有吭气,良久之后姜才说道:“臣妾去求周妃娘娘,是因为臣妾的奶娘还在周府,而起她是曾经卖身给了周府的,所以卖身契还在周府,因为我和周妃娘娘的事情,他们不放她出府,所以臣妾去求。”姜说完,沈青蔷微微皱眉,对她的这话半信半疑,但是过了片刻之后她还是缓缓的说道:“这样的事情你去求皇上比求周妃有用多了,但是这样的小事去麻烦皇上却多有不妥。
“娘娘,臣妾真的不是背叛您。”
沈青蔷缓缓的扶起了她,淡淡的说道:“既然事出有因,为何不早些找本宫说清楚,没事了,快回去吧,这件事情等皇上和周妃都回来再说。”
姜缓缓的对着沈青蔷谢恩起身才离去,而沈青蔷看着她的背影,瞳孔渐渐的紧聚。
这个宫内,真不知道何时才会太平。
已经是深夜,东赫守着画楼已经守了两天一夜,直直她没有生命危险他才回屋歇息,茹央也出宫来了,在画楼的身边伺候,东赫走了,就剩下茹央和那些被使唤的侍女。
画楼没有睡着,伤口有些疼痛得也睡不着。
阿九来的时候,茹央正在和画楼说话,就看到了忽然从窗户进来的她,茹央说道:“你真是,我还以为来刺客了。”
她朝着茹央笑笑不说话,来到了画楼的身旁,看了看她的伤口说道:“我去取了一盒药回来,很多很多年没有用过了,但是当时的时候医治断骨效果特别的好,我给你擦一点。”
画楼问道了一股子出奇的想问,出声问道:“是不是断骨香?”
阿九的眉眼微微一挑,有些惊奇的说:“你知道这个药?”
“我大概是梦中见过吧,不过和你说一个奇事,就是我会做梦,梦见有些药物乱七八糟的听都不曾听说过,但是我醒来之后研究一下竟然是真的。”画楼说完,阿九哈哈的就笑了起来,这还是画楼第一次见到阿九笑,茹央也觉得稀奇得很。
画楼急忙说道:“你不要笑那么大声,我骗你的你也信。”
阿九急忙收住笑声,隐隐的笑意还凝在嘴角,喊着茹央一起过来给画楼擦药,那药的味道很香,但是又不是太浓郁,茹央说她从来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药,画楼也想说她好想研制,但是她不知道配方,她和阿九说得时候,阿九说都给她,连盒子都给她研制去。
擦完药之后,阿九要走,画楼着急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在这儿怕是不合适,周妃娘娘也在这儿,她看到我怕会打起来。”阿九说着,画楼微微蹙眉问道:“你和周嫤起冲突了?”
“没有,就是比划了一下。”阿九说着吐了吐舌头,看着似乎是有了不少少女的心态。
画楼眉头微微的皱着,说道:“就在这儿吧,没事的,等天亮了我给薛太医要了一个方子,到时候你拿回去熬了喝。”
“什么药?”阿九问道。
“喝了不怕阳光的药你喝吗?”画楼望着她回道。
她微微抿唇,回道:“喝。”
擦了那个药之后疼痛感消失了很多,阿九和茹央也都陪着她,很快就到了寅时。
天都快亮了,画楼让他们去休息一会儿,不然太累了,茹央和阿九都去外面了,画楼却缓缓的看到了出现在这个屋内的东华,他站在床边,很久都没有说话,那如同刀刻出来一般的脸庞,冷冽的轮廓分明,眼角还隐隐的含着怒气。
画楼也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许久都不曾说话,东华缓缓的向前走了一步,拉开了她的衣襟看了一下伤口的位置,许久之后才缓缓的给她拉了盖上。
她一动不动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这样的看着东华。
隔壁的屋子内就是东赫,这府内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东赫的人,都是侍卫,他是怎么进来的。
“疼吗?”东华问道。
“疼。”画楼点了点头回道。
东华瞪了她一眼冷声说道:“疼就记着点,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有女孩子的身上不能留疤,不好看,你不去挡他也死不了!”凤鸣帝王:
“嗯。”画楼应道。
“我只让你学她的聪明,没有让你学她的傻!想死也等到寿终正寝,不要当别人的替死鬼。”东华的话语一句都不留情,尖酸刻薄的,可是画楼却没有觉得他这个人可恨。
画楼看着他,沉声说道:“我后悔了,但是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东华看着她,许久才说道:“想吃什么吗?还是要喝水什么的?”
“我就有点想吃小酥饼。”画楼望着东华说出来的时候,只见东华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东华望着她说道:“看你这点出息。”
可他说归说,转身离去,天刚刚亮的时候,东华就给她送过来了,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