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你干什么！
看在酒是人家请的份上，陈瑶到底没说出口。
她今天第二次自己给自己捡个台阶下，主动伸过去跟艾尔的空酒杯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艾尔不解地看着陈瑶刚才的动作。
高价的东西果然就是和那些烂大街的货不一样。
一杯酒进肚，陈瑶享受地眯起眼睛，连带着对艾尔不跟她碰杯的小怨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她睁开眼拿起酒瓶想倒酒，却发现艾尔盯着她看。
“呃，傅哥，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和人喝酒吧。”陈瑶倒酒的手一顿，想起这样一种不太可能的可能性。
“差不多。”
艾尔皱着眉头回忆半天，总算想起自己以前，为什么不喜欢喝酒了。
他没有什么遮掩地告诉了陈瑶：“小时候有人在酒里下毒暗害我，幸好当时喝得不多，才保住一条命。那之后就没怎么碰过酒了。”
作为出生在上流圈层的人，陈瑶自己虽然没经历，也看过周围不少事情。
对于这种疑似N世纪以前，才会出现的宫斗戏码，她并没有多大质疑，因为比这更荒诞的事情，她也听说过。
所以惊讶之后反而升起一丝同情。
当然，她也借此更加确定，艾尔生在高门贵户当中。
哪怕不是军旅世家，也应该是个血脉分系比较多的大家族。
不然哪来那么多尔虞我诈的事呢。
陈瑶脑补的是一个现代社会事关家产纷争的伦理大戏，而艾尔经历的是玄幻大陆异心种族，对魔王之子的下手毒害。
艾尔没有告诉陈瑶的是，最后那个往酒里下毒的人，包括他的种族，都永远消失在了大陆之上。
“喝酒时与人碰杯，是一种关系好的象征。”陈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碰杯这件事，最后只能这样说。
其实她很好奇，就算艾尔自己不喝酒，他没见过别人喝酒吗，怎么会不知道酒桌礼仪呢。
陈瑶哪里知道，艾尔的父亲，那位异世界的魔王，居然护短到很长一段时间里，酒品都是整个大陆的违禁物。
谁都不喝酒，艾尔自然没机会接触这些。
听到陈瑶的解释，艾尔眼睛亮了亮，酒倒好后，他迫不及待地与陈瑶碰了碰，又碰了碰，然后才仰脖喝掉。
好像是比刚才好喝点。
看着艾尔立马又拿了酒瓶倒满来与自己碰杯，一副玩上瘾了的样子，陈瑶哭笑不得。
“碰一次就好啦。”
回到正题。
艾尔问她家里有没有弟弟妹妹，这让陈瑶更加确定，艾尔应该是和悠兰达吵架了出来散心。
作为这种情况下第一个被艾尔想起来的朋友，陈瑶忽然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责任感，她放下杯，安慰地拍拍艾尔的手臂。
“青春期的小女孩嘛，难免叛逆了点，时宜是个好孩子，傅哥多包容着她一些。”
艾尔看着刚刚被陈瑶碰过的手臂，心下一阵异样的躁动。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让陈瑶误以为他不喜欢别人接触他她忙收回手，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