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就突破呗,那么兴奋干嘛,只是给别人打造装备嘛,又不是自己能用,有什么好开心的,难不成还能提高工资待遇?”很显然,没有匠师精神的俗人邵逸是无法理解完美追求的工匠的想法。当然,在他的吐槽中,还有夹杂着一股浓浓的酸味。其实,邵逸也想做一个大匠师来着,这样就不用求人给自己做装备了。但是以他什么东西都是糊弄过去就完事的性格,就算机缘巧合成了匠师也只能打造白色装备吧。
从凯奇的巢穴中捡了自己的仙人掌巨剑,邵逸把罪恶的目光投向了西南那两群一无所知的负蝗,目光竟然出奇得像之前的凯奇。当然,无论这个飞蝗领地凯奇继续统治,是邵逸又或者新的飞蝗占据了这片领地,那些负蝗始终都是猎物,作为整个平原最弱小的生物,这就是负蝗们的命运,由生到死,无法摆脱。
摇头把那些该死的宿命论甩出脑海,也甩掉了最后一点对负蝗们的同情。没错,负蝗很可怜,但是如果自己不能迅速变强的话,天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更可怕的东西,让自己落得更悲惨的下场。
“forthe,不对,铲除害虫,宅男有责!”邵逸高呼着奇奇怪怪的口号,便冲向了体型和自己相差无几的负蝗。一时间,负蝗群鸡飞狗跳。明明只是一个入侵者,几只负蝗联合起来,就可以轻易将邵逸逼退。但是负蝗就像愚昧的绵羊一样,只顾得奔走逃命,谁也不记得自己强壮的后腿除了逃跑,还有反击的能力了。邵逸冲到哪,哪里的负蝗就四散奔逃,完全没有想和邵逸对抗的打算。
“该死,自己之前竟然被这群玩意吓到了…真是丢人。”邵逸一边在负蝗群中享受着万人敌的感觉,一边为自己之前的谨慎不满。难怪那只飞蝗首领能在这里过得这么滋润呢,就这种对手还能有危险?当然,如果邵逸知道凯奇捕食负蝗时是多么的谨慎,他也就不会如此托大了。
但是,即使负蝗们已经惊慌失措,只顾逃命,也没有任何成年负蝗放下自己的孩子。它们背负着一个甚至三个小负蝗灵巧地从邵逸身边跳开。最终,邵逸同志大呼小叫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不得不气喘吁吁的放弃了。结果显而易见,那些小负蝗牢牢得抓在成年负蝗身上,一个掉队的也没,反而借助大负蝗惊人的灵敏像逗猴子一样,狠狠地把邵逸调戏了一通。
沉重的双手重剑的确不太适合捕猎这种灵活的物种,刚刚被调戏的火起的邵逸直接抛出自己重剑,想要砸那只刚刚从自己身边跑过的负蝗,却被那只负蝗灵活地躲开了。而武器脱手的那一刻,整个负蝗群的气氛瞬间变了,一只只目光闪烁的负蝗颇有些跃跃欲试想要把他包围的样子,邵逸心里悚然一惊,果然,这群该死的畜生也有智慧!好在双手剑重达20来斤,即使是怒火攻心的时候,邵逸也没能扔出几米远,意识到不妙的邵逸慌忙紧跑了几步,把巨剑再次拿到了手里,果然,负蝗们又开始胡乱逃离。邵逸心里暗暗谴责自己真是大意了,负蝗固然胆小,但毕竟是野兽,怎么能掉以轻心?自己的小命可只有一条。退一万步说,刚才就算只是自己多心了,这样肆无忌惮的乱丢武器,万一好死不死来只飞蝗,自己拿什么抵挡?
就在邵逸和负蝗僵持不下的时候,邵逸的预感还是成真了。失去了凯奇的镇压,果然陆陆续续有飞蝗前来这块风水宝地试图捕食负蝗。几只不开眼来负蝗领地打牙祭,却因为伏击技巧不纯熟,无法抓住这些已经被邵逸弄的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的负蝗。最后这些飞蝗抱着贼不走空的精神,找上了邵逸这只看起来相对负蝗迟钝地多的生物,“说不定比负蝗好对付?”也许是这些飞蝗的最纯朴的想法了。
“果然是比负蝗好对付!”早就暗暗保留体力的邵逸一边庆幸一边感慨,然后三下五除二把那些只会无脑冲冲冲的飞蝗拍成了蚂蚱酱,让它们都步了凯奇的后尘。这可真是一个不错的黑色幽默。
拄着那把血迹斑斑的灵巧巨剑,站在负蝗群里,威风凛凛杀气蹭蹭,如果忽略他被咬得鲜血淋漓的双腿,还真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而配合上破烂的裤腿,邵逸同志的形象就画风一变,无限接近被疯狗追着咬的乞丐了。虽然击杀了一些飞蝗,但是邵逸依旧拿这些负蝗没什么好办法。想要抓住这样弹跳能力惊人的负蝗,就是做一套弓弩,在暗处射杀,降低它们的行动力,像飞蝗偷袭负蝗时常做的那样。毕竟邵逸没有飞蝗那种突击速度,只能用弓箭来弥补突袭能力的不足。
邵逸也将拍死的几只飞蝗分别带回去扔给了像素人苏亦柔,想看看她有没有办法把飞蝗做成弓弩。但是很快他就失望了,由于锻造条件有限,无法制造弩那种精细机械,只能锻造骨弓。而飞蝗短而粗的大腿,所内含的最长腿筋也不过半米。将两根腿筋拼接在一起的办法,竟然也无法通过苏亦柔那苛刻无比的图纸条件。所拼凑出来的长弓都是白色的,并分别附带易损,无力,无法瞄准等各种坑爹缺点。加上骨箭为了保持强度,重量惊人。对弓弩的要求就更高了。
当不死心的邵逸强烈要求苏亦柔试射那把看起来最成功的弓,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把弓射出的箭。狠的撞击在地上,并向自己弹来,在他手忙脚乱躲避的时候,那弓弦竟然好死不死地断了,反作用力将半弯的骨弓狠狠的打在了试射者苏亦柔的脸上…邵逸啧了啧舌,连箭都忘了躲了。估计那弓反弹的力道砸自己脸上,自己至少得来个轻微脑症荡。最终,虽然没有肉体损伤的苏亦柔深感丢了面子,把邵逸大骂了一通,赶出了商店,并且告诉他弄不到成年负蝗的腿筋就不用回去了。
这下可要亲命了,要知道毕竟邵逸不是什么武斗家,笨重的双手巨剑也不允许他做什么花活,他击杀飞蝗的方式和凯奇及其类似,说白了就是用轻伤换飞蝗的命而已,充其量也就是加一些躲避动作,尽量减少自己的受伤次数而已。如果躲避不慎,甚至会造成更多意料之外的伤口。
如果不能回商店用飞蝗尸体跟苏亦柔换取小型治疗药剂,怕是也就不能肆无忌惮的在外面游荡了。虽然那个紫色外挂任务的奖励是让邵逸也学会了小型治疗药剂的制作。但是坑爹的系统跟他玩了一把文字游戏,他所得到的奖励是可以升级至产生小型治疗药剂的尸体精华采集术。最开始只能产生微型治疗药剂,经过不知计量方式的所谓熟练后,才能产生小型治疗药剂,且最高也只能升级至小型治疗药剂。当邵逸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浪费了一具飞蝗的尸体,去尝试使用了一下所谓的微型治疗药剂,就彻底放弃了自给自足的打算。毕竟那种聊胜于无微型治疗药剂,简直就是小型治疗药剂的极致注水版。相较于小型治疗药剂以肉眼可见的愈合伤口的速度,微型治疗药剂的作用约等于无。还不如去苏亦柔的奸商店用一具飞蝗尸体换三瓶小型治疗药剂呢,虽然邵逸记得之前一个只有半截的蟋蟀可以换五瓶来着。
邵逸猜想是穿越者管理局刻意想要营造自己和这个战友的依存关系,但是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依旧让他浑身不爽,并带来了实质的麻烦。因为,得罪了苏亦柔的他没法换药水了。
言归正传,邵逸现在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要杀成年体负蝗,最好的办法是制作一把骨弓,但是拿不到成年体负蝗的腿筋,骨弓又制作不出来。好在现在并不是在玩游戏,规定必须用骨弓才能干掉成年体负蝗。没有你张屠夫,我还真的得吃带毛猪?经过差不多一整天在负蝗领地猎杀飞蝗(飞蝗:emmm),邵逸有了一个意外之喜,他发现飞蝗的尸体对于那些负蝗有非常强大的吸引力。
邵逸猜想负蝗毕竟是异变生物,骨子里就有嗜血的基因,只不过是因为实力弱小而被迫只能吃草而已。这种骤然变大的体型,使负蝗长时间处于进食状态,即使是这样,吃草所能提供的能量,其实并不能满足巨大化之后负蝗的消耗。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负蝗明知道这边有一个非常危险的飞蝗首领,没有选择举群搬迁反而越聚越多,甚至还因为数量过多分成了两群。
一方面在凯奇的惮压下,很少有飞蝗敢过来虎口夺食,这里的飞蝗数量相对较少。就算凯奇比普通飞蝗大一点,也不过是多吃一两只负蝗而已。在庞大的数量基数下,成为被吃的倒霉蛋的几率也很小。另一方面嘛,这边有最为茂盛的草场,至少是邵逸目之所及能看到的最为茂密的草场。对于时刻都需要进食的负蝗来说,这里是不得不的选择,正所谓人为鸟死,虫为食亡嘛。反正邵逸觉得自己的猜想很有道理,还挺嘚瑟的总结了个谚语。
有了结论,事先邵逸击杀飞蝗时,负蝗那贪婪的目光,丢掉武器是负蝗隐隐约约的包围圈,都证明了并不是邵逸的多心,这帮负蝗是饥饿的狡猾的喋血猛兽,而不是什么温顺的食草家畜。不过现在,邵逸倒是觉得,还是这些喋血的怪物可爱点。嘴角划过一丝阴险的笑意,笑道:“再好的猎人也玩不过好狐狸!”浑然不觉把自己骂了的邵逸便在暮光的逐渐降临中,开始了自己的新的捕虫计划。借着暮色的掩护以及工具的给力,毕竟邵逸的灵巧巨剑可是厨铲形状的,邵逸在地上足足挖了一个深达三米的狭长深坑,然后挖了个台阶把自己弄了出来,最后把台阶铲掉,对着影影绰绰围绕自己的负蝗们阴阴一笑,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真是奇怪。这该死地方既然没有看到太阳,为什么还会有昼夜之分呢?”在安全区啃咬着飞蝗生大腿肉的邵逸即使躺下了,心里也非常愤愤不平,这倒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没带火源,苏亦柔有又不肯帮忙,只能生啃蚂蚱肉的缘故。更因为这货被像素人苏亦柔以男女性别不同,不能同居为由从商店里赶了出来。而并没有夜视能力的邵逸自然不敢去危险的平原内闲逛的,最终只能选择在安全区内熬过一宿。
“铺着地盖着天,除了没有半头砖之外,这和我当年打工的时候没多大区别嘛,我还只是一个宝宝,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邵逸冲着负蝗的领地看了一眼,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但是那里有他给负蝗准备的一个大大的惊喜,“喂,苏大美人,我能不能进去躺一宿啊?我怕黑的…我保证什么都不干…你看,我还只是一个宝宝。”邵逸不死心的冲着商店里大喊了一句,而这已经是第五遍了。
“每个自称是宝宝的家伙后面都隐藏着至少一个二十三四岁的老男人的灵魂,你们穿越者就是最杰出的代表!所以,休想!”
在理所当然被拒绝了第五遍之后,邵某人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商店的墙角,抱住围墙,瑟瑟发抖地准备进入了梦乡,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也许是对这个安全区有信心,邵逸很快在此起彼伏的恐怖虫鸣中睡着了。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嘴角还带着鲜血,白天刚做完大量杀孽的刽子手,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入睡,从他匀称的呼吸中,似乎睡的还挺安详。
经过了漫长的搏命的一天,这个从外表看还是个正太的家伙,终于放下了自己手中紧握的刀,安安静静的睡着了。至于明天他会掀起怎么的屠杀风暴,那就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