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爹和他没有仇吧?”
苏暖暖义愤填膺的叫,段庭轩竟十分同意的正色点头:“为什么?这也正是我想问的,他和你爹不但没有仇,相反还颇有交情。若非如此,这一次你爹也不至于被害的一败涂地。”
“我爹是粮草案,一百万石的粮草,却在北送途中不翼而飞,险些让将士们哗变,若不是北疆的东辽公紧急从辽东调了粮草,和北匈的战势就将强弱互易,一旦让北匈鞑子杀进中原,便将生灵涂炭。襄阳王为什么要动这些粮草?连我一个女人都能看懂的事情,他没道理不懂啊,他不是当今的弟弟吗?难道竟还私通北匈?”
“私通北匈当然不可能。”段庭轩断然道:“他毕竟是皇室中人,北匈杀进中原,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只可惜当日你爹提拔的那几个督粮使都已死于非命,襄阳王的目的,终究是不得而知了。不过一百万石粮草,若真落到他的手中,足可见他所图非浅。”
“所图非浅又能图什么?他都已经是亲王了,有自己大好的封地,难道还要造反不成?就算是造反,现在国富民强的,有谁傻得跟着他干这种抄家灭族的买卖?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真是要造反,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见他有动静,那这些粮草他打算留到什么时候?不到两年就烂了吧?还是说他已经养了十几万人的军队?如果真到这地步,朝廷官员又不是吃干饭的,也没可能察觉不到啊,对不对?”
“真没想到,你如今开窍了。竟聪明至此。”段庭轩真诚的拍了两下巴掌:“你说的都没错,所以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把这些粮草变卖敛财了。”
“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更何况敛财的话,他是亲王,什么买卖不能做?说是财源滚滚也不为过吧?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倒卖军粮?再说去年也没听说哪里受了大灾,一百万石粮草啊,他卖得出去吗?”
“大印皇朝的境内。他这些粮草是卖不出去的。就算卖出去,也很容易露馅。不过我听说这几年东瀛的大名们之间冲突不断,国内又遭了几次天灾。粮食极其匮乏,而东瀛盛产白银,所以如果偷偷将这些粮草装船,卖去东瀛的话。想必就真如你所说的,会财源滚滚了。”
苏暖暖化身问题宝宝。一个个疑问听得段庭轩激赏不已,竟破天荒坐在她面前,认真的商讨起这件大事来,和一个女人讨论军国机密大事。这是小侯爷从未有过的“壮举”,哪怕此事和苏暖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能让他这样敞开心扉也殊为不易了。
“若真如你所说。那这个襄阳王大概还真有些问题了。”段庭轩的话让苏暖暖想起自己那个时空历史上的宁王,宁王在封地大肆敛财。然后贿赂京城官员,再加上正德皇帝不靠谱,以至于这厮的狼子野心直到举起反旗那一天才彻底暴露。这个襄阳王怕是不敢在封地丧心病狂敛财的,毕竟当今皇帝不是正德那个荒唐天子,所以他就劫了粮草卖去日本,换来金山银山,然后罪行还被平国公一力承担了,多么高明的算计啊,钱财我拿,黑锅你背,这简直就是害人计谋中最高明的手段,堪称经典。
“太可恶太混蛋了,这简直就是咬人不见血杀人不用刀。”苏暖暖气得用手直拍桌子:“爷,你必须答应我,这个混蛋要严惩,要……反正决不能让他有好果子吃。”
段庭轩眼看妻子愤怒,玉手拍的桌子直颤,再用力点儿,他碗里几个肉丸子就岌岌可危,因连忙不动声色的按住桌子,也做义愤填膺貌叫道:“那必须的。更何况就算没有你爹的事,只凭他蓄谋不轨这一条,也是罪不容诛。”
“只是罪不容诛怎么够?最起码也要千刀万剐,造反,这可是造反啊。不过……抄家灭族就不用了吧?”苏暖暖沉吟着道,来自现代的穿越女,最讨厌的就是连坐这一套,多少无辜就是这样死不瞑目的。
“噗!”段庭轩差点儿让口水给呛岔了气,小侯爷十分庆幸自己此时没有喝汤,不然非弄得狼狈不堪不可,他敲敲桌子,提醒苏暖暖认清现实:“那个……暖暖,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要知道,襄阳王的族人都是谁?若真是灭族,皇上……哦,大概要算第一个?”
“哎呀……”苏暖暖惊叫一声,捂住嘴巴瞪大眼睛四下里看了看,像是生怕这话被别人听去似得,然后她放下手,冲着段庭轩一努嘴,小声道:“这话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哈哈哈,暖暖,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学人家少女扮可爱。”段庭轩忍不住放声大笑,但旋即又点点头,正经道:“不过的确很可爱。”
苏暖暖狠狠瞪了小侯爷一眼:万恶的封建社会啊,女人太没人权了,自己才二十出头,这就已经没有权力做少女了?就是步入中年妇女的行列了?混账,太混账了,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幸亏没孩子,要是有了孩子,那不妥妥变成大妈的节奏?
“好吧,我们说回正事,你忽然提起襄阳王,应该不是心血来潮就想起我爹的案子了吧?这襄阳王和皇上今日忽然昏倒有什么关系?”苏暖暖可没忘她刚刚和段庭轩讨论的正题,这种时候对方忽然提起襄阳王,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段庭轩的神色也郑重起来,沉吟了一会儿,方沉声道:“当年襄阳王因为先帝宠爱,所以虽然早早封王,却一直没有让他迁去封地。后来皇上登基,对这个弟弟也是十分照顾,破例让他在宫中住了三年,才放他去就藩……”
不等说完,就见苏暖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等等,襄阳王……一直住在宫中?他多大了?超过十五岁的男子想出入后宫,不是就得‘咔嚓’了吗?”她用手比出一个剪刀动作,就见段庭轩脸上忽然便有了几丝黑气,咬牙道:“胡说什么呢?你别忘了,我可也是常常进宫的,要依照你这说法,我岂不是要被咔嚓个几百上千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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