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陷入了平静,除了倒塌的两面院墙,元婴的尸体还倒在院子里没人收拾,也没人敢收拾。
吴铭在尺武楚脚下大声求饶,祈求尺武楚饶他一命,他再也不敢了,谁知道有一位威严庄重的蟒袍男子出声救了自己。
尺武楚伸手接住上方掉下来的核舟,回头看向阁楼上下来的陈望,“东望兄,体内气息如此翻涌,呼吸都这般急促,可是破开瓶颈,将破境了?”
“哈哈,楚小兄弟果然非寻常人。”化名为东望的陈国王爷陈望大笑着走了下来,气势威严,让人不自觉的升起拜服的心理,周围窥视的人群都下意识的避开看向他的目光。
“楚小兄弟,我想借这个人的命一用。”
尺武楚低头看了一眼苦苦求饶的吴铭,心境开阔的他抬脚踢在吴铭的腰上,吴铭顿时圈成一个虾米状,被踢飞到陈望身边,陈望也是抬脚将他压住,如同足球传球一样。
“欺男霸女,为恶一方,这种人死不足惜。”尺武楚说。
陈望点头,轻笑道:“死归死,但是不能这样草草的死,得去行刑场,让所有人看到,法制之下,违法者不论身份都该死,而这个人便是一个开始,他背后的三海山庄,流云阁,都要被清算。”
尺武楚点头:“有道理,同时也要为那位县官大人讨回一个公道。”
两人相视一笑,陈望走向客栈中,“今日破开瓶颈多亏楚小兄弟出拳,若无他事,我在客栈中备好酒菜,感谢楚兄弟。”
“那我却之不恭。”尺武楚走向那位元婴境邓成的尸体,“先备菜,我去将尸体处理掉,回来再恭喜东望兄。”
陈望挥手将吴铭捆绑起来,朝着客栈走去,一直在求饶的吴铭把他弄恼了,直接问客栈掌柜借了个擦桌子的抹布塞进了他嘴里。
做客栈中的许多人没有来得及逃离,此时皆坐在桌子上,惊恐的看向陈望与吴铭,不敢靠近。
掌柜的只能苦笑摇头:“三海山庄欺男霸女太久了,大家对他们恨之入骨,同样有多恨他们,就有多怕他们,一群普通百姓,毕竟没有仙长这般厉害,哪里敢招惹他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陈望轻笑,也不多说,朱雀卫已经到了,等地支传回消息,便能够明白流云阁是什么样的势力了,届时三海山庄与流云阁皆要除掉,杀鸡儆猴。
“无需担心,再凶恶的老虎被拔掉了爪牙也成了猫咪,这位吴上仙活不过几天了,说不定明天就要被推上刑场了,大家只管放心吃喝。”
他点上了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掌柜的是个大方的人,为了庆贺这位欺男霸女的公子将死,本不想收钱,不过陈望硬是塞进去一粒银子,让他不得不收。
小镇中民风还是很淳朴的。
尺武楚提着邓成的元婴尸身在他的怀中寻找好久,就只是找到了一些丹药符箓,没有一点好东西,唯有那个如意铜盘他捏在手中感觉不错。
三四个瓶子的丹药看起来都是灵气流转,一看就不是普通丹药,还有那些符纸,上面符骨纹路一气呵成,只可惜自己对于丹药符箓没有研究,不然认出来之后还能找个地方卖了换点春雷钱。
原本自己手里还有些春雷钱,然而在一路走来时候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加上山中没有食物,只能以灵力压制空腹感,所以就只能靠春雷钱来吸收了,如今自己身上除了脖子处挂着的夏暑钱,其他的都没了,而且这个夏暑钱也快要被自己给吸干了。
尺武楚对邓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自己手里的这个核桃大小的飞舟,注入灵力之后,飞舟便会成为法宝,可以被自己意识操控。
他随手将飞舟丢进江水里,注入灵力之后,飞舟立刻化为江面上的一叶扁舟,随着江水起伏而摇摆不定。
手中揪着邓成的尸身,他纵身跃上小舟船头,灵力控制着小舟向前游动,江水的冲击力无法卷走飞舟,他直接将小舟游到江水中央处,随后将邓成的元婴尸身丢入江水中。
沉尸江底,尺武楚才懒得给他挖坟,能够简单轻松的收拾掉他,为什么还要费劲吧啦的去挖坑埋他。
元婴尸身中蕴含大量灵力,在邓成的尸身丢入江水的一刹那,江水一个浪头掀来,直接将尸体给吞没。
尺武楚自然看不到这一幕,他已经架着飞舟升空朝着岸边落去了。
而就在他离开以后,江水中以为披头散发的女子怀中抱着剑远远地看向他的背影。
邓成尸体迅速变为泥土,灵气四散,被江水吞没。
当他回到小镇上的时候,陈望已经准备好酒菜恭候多时了,吴铭的脖子上被套了一根绳子,一条透明的丝线隐藏在绳子里面,只要吴铭有任何逃跑的动作,剑意会让他身首异处。
“楚兄弟,等你好久了。”
陈望起身学着一副江湖人的做派,将他拉入座位上,对于他这样始终养尊处优,在皇庭中接受教养的王爷来说,模仿这种江湖人的做派实在是显得有些为难。
他本就是皇庭贵胄,许多东西生来便已经自带,那种上位者的威严与压迫即便是他想藏都藏不住的,而且他也没经历过江湖,没有那种江湖气。
尺武楚哑然失笑,看起来就是养尊处优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江湖的市井气呢。
“东望兄应该是贵族出身吧,不用因为身份差距而刻意去模仿江湖武人的行事方式,心中平衡,自然没有偏见。”尺武楚笑着说。
“哈哈,果然瞒不住楚兄弟的眼睛,本……我不是江湖人,却对江湖向往已久,此次偷偷跑出来,也是想孤身领略一下江湖风光。”
“江湖啊。”尺武楚想到了苏宁的那句话,自言自语道:“江湖啊,就是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做一个万人敬仰的女侠。”
“哈哈,为什么是女侠?”陈望朗声大笑。
“哦。”尺武楚从短暂的失神中转醒,尴尬的笑了笑,“这是一个姑娘对我说的。”
“姑娘?心仪的姑娘?”
“应该……有点吧。”尺武楚不确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