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算命吗?姻缘财运,荣华富贵,都可以算。”
路边一位头戴莲花冠,身穿青紫道袍的道士伸手拦住了尺武楚,轻笑道:“年轻人气势太盛锋芒毕露当心被人嫉妒。”
“小兄弟脸生的很,是新来的吧?我这算命便宜,三文钱看手相,未来命运都在手中。”
尺武楚翻白眼,这个道士还黏上自己了,他不乐意搭理,这算命道士还小嘴叭叭的说个没完。
“小兄弟,你是头一次来,给你打个折,两纹钱就够。”
“滚。”尺武楚轻笑着说。
“好嘞。”
拥挤的人群中,尺武楚走到水神庙门口,里面跪地磕头的人还不少,一群人在水神庙前的功德箱里塞上一把铜钱,然后进去围绕着水神娘娘走一圈,左右打量着墙壁上的祥云壁画。
庙祝老人抬头看向尺武楚,咧嘴笑了一下,露出脖子下细细密密的皱纹。
“年轻人,你的身体里少了很多东西啊。”
老人嗓音沙哑,伸出手捏住尺武楚的手腕,虽然她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然而她抓住尺武楚的手腕时,力道非常重,和成年男人几乎无异。
尺武楚看到她的手如同干枯的木头,苍老褶皱的手背上几乎看不到血肉精华。
“人生来皆有运气,天道在这方面是公平的,人人都有,与生俱来,为什么你没有。”
尺武楚陡然一惊,用力的抽回自己手腕,当初在三条江水汇流口的三河滩时,穆不疑曾经与自己说过,自己炼气士的气运被人截取了,如果坚持走炼气士的道路,自己永远都走不出后天五境,终为凡人。
“老人家,您怎会看出来这个!”尺武楚震惊的问。
老人笑着指向头顶,“呵呵,此乃天机。”
“故弄玄虚。”
尺武楚面无表情的抽出一枚铜钱塞进功德箱里面,本以为遇到高人了,却没想到是一个故弄玄虚的人。
“年轻人,莫急着走。”
老人似乎想起什么,赶紧起身离开桌子,跟在尺武楚身后追了出来,她的腿脚一点也不像一位老人,跑起来的时候比年轻人都快上许多。
“公子可是从桃李镇来?”庙祝问道。
尺武楚疑惑不解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我家主人再次等候多时了,公子。”庙祝轻笑着走到尺武楚前方,“请随我来。”
“做什么?”
“公子无需担忧,我家主人奉二两剑尊前辈之意,在此恭候公子多时了,本想着公子最快也会在年后开春到来,没想到公子竟然提前到了这里。”
“二两剑尊?”尺武楚疑惑的问道,“他是谁?”
自己从来不认识这种剑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前辈特意关照自己呢?除非是穆不疑,其余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的人。
“那位前辈也是从桃李镇出来的,特意关照要在龙门江这里等你。”
庙祝带着尺武楚走到水神庙后方,靠近江水这一块,基本没什么人,是一处安静的院落,一般人都是在水神庙前面,也不会有人来后院转悠。
尺武楚刚走进院子里就感觉到有一股冰凉的气息在周围弥漫,空气中充满潮湿,仿佛是刚下过雨的空气,伸手就会有露水在掌心凝结。
院子中只有一盏油灯隔着房门摇曳不定,院子里漆黑一片,那盏油灯也只能照亮堂屋那一片地方。
庙祝走向堂屋,推开房门之后,一具大红棺材映入眼帘,尺武楚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老人家,这是何物!”
“公子莫要害怕,我家小姐性格古怪,这棺材便是她的床铺。”庙祝回答道。
大红色的棺材静静躺在堂屋正中央,而那盏油灯也是棺材前放置的长明灯,铜盆中还有没有烧完的黄纸痕迹。
“不是黄纸,是符箓!”尺武楚看到盆里的灰烬,发现那些灰烬都是完整的纸片状,而且其中都还有灵力,那符箓的纹理并没有因为火焰灼烧而毁去。
大红棺材边缘散发出丝丝凉气,边角处并没有被钉子给封死,而在棺材边缘,有十几张样式不同的符箓贴在边缘。
“小姐,楚公子到了。”庙祝恭敬的说。
片刻后,棺材里传来了女子的声音,“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庙祝恭敬的后退到门口,走出房门之后顺便把门给关上了,尺武楚猛的伸出手抓住房门。
“做什么?”他警惕的问。
“公子宽心,我等只是受了剑尊嘱托,在此等候公子,若有不明之处,便与我家小姐详谈。”庙祝退出堂屋,将房门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尺武楚与一具大红棺材,长明灯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尺武楚要说不怕那是假的,他紧盯着棺材,生怕里面突然蹦出一个身穿清朝官服,双臂平伸出来的僵尸。
短暂的沉默,尺武楚围绕着棺材走了一圈,仔细的打量着贴在边缘的符箓。
“公子在想些什么?”棺材里传出来女子声音。
尺武楚回答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非人非鬼,只是龙门渡口的江水神只罢了,掌管龙门境内龙门江的水运。”女子说。
“水神!”尺武楚惊讶的说,“你等我做什么,我们有什么瓜葛?”
“奉剑尊之命,等公子到来。”
棺材盖自动推开,以为身着大红嫁衣的绝美女子头戴华美头饰坐了起来。
女子眉目清秀,面容美丽,艳红双唇。
“听闻公子是王夫子的学生,世人皆知王夫子纵横之术盖世无双,却从不曾见过。”
“呵呵,又是一个想要找事的?”
自己从来不是夫子的学生,而且也并未习得他的纵横术,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怎么想的,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都不用脑子想的嘛。
他无奈的拍拍额头,“我并非夫子学生,也不知道纵横术。”
“哦?”女子巧笑嫣然,“剑尊大人亲自说夫子对你青眼相加,很是看重你的天资,难道剑尊大人也说错了?”
尺武楚摇头轻笑,“欣赏一件东西,难道一定要将他收入手中吗?”
“公子说笑了,夫子之心,我等不敢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