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流云阁的地盘,杀我流云阁的长老,如今还口出狂言。”
胡异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本就是士族出身,对于这种江湖武林上的武夫通常都是格外瞧不起,在他们眼中,所谓武夫,就是光有一膀子力气的粗人而已,地位远不如剑修来的高,更别提炼气士的超然了。
“你有意见?”尺武楚抬头看向他,布衣中真气缓缓流出,一股无形拳意在他袖子里凝聚。
身后七位流云阁弟子顿时站了起来,手都按在剑柄上,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各位,要打可千万要出去打,别拆了我这小店,桌子椅子可经不住您们一剑砍的。”掌柜的出声道。
“哼!”
胡异冲缓缓的抽出剑,剑尖钉在桌子上,他握住剑柄用力下压,“今天你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哦?”尺武楚讥笑,“这么自信能杀我?”
“和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杀了他回去复命就好了。”身后的人叫道。
那位便是当初大闹公堂的两人之一,他本是川蜀一带的贵族子弟,家中姓莫,而莫家,在蜀国未被灭国之前,曾经是蜀国豪阀势力,在蜀国被灭之后,他们甚至都不曾有过丝毫反抗,如同销声匿迹一般,在那场灭国之战中没有受到丝毫的折损,也没有丝毫的收益。
而这位莫耀名便是莫家的一位后辈,如今光看外表不过二十多岁的他,如今已是四十出头。
山上丹药众多,炼丹堂中的一粒驻颜丹又不贵,所以许多的世家弟子第一次被送往山上的时候,大多会选择在山上集市中购买一粒驻颜丹服下。
在坐各位又各个都是门阀子弟,别说有些资质,即便是没有资质,光是身份摆在这里,他们都心高气傲的很,怎么会将尺武楚这种江湖人放在眼里,即便是当众杀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官府势力插手,更何况那位多管闲事的县官已经被自己打的下不来床了,山上人的争斗死活终归是要山上管的,一个普通人瞎凑什么热闹。
尺武楚淡漠道:“你可以试试看。”
就在尺武楚眼前的胡异冲眼中寒芒一闪,手中剑刃旋即下压,切向尺武楚的脖子。
而同一时间,尺武楚袖子中的拳意也送至了胡异冲的胸前。
身后几人同时拔剑,朝着尺武楚斩来。
他们本就是靠灵丹妙药堆出来的金丹境,法宝法术这种东西基本都没有,更别提战力如何了。
一群金丹境无非就是有些修为,在寻常人眼中,他们手里拿着剑还有些威慑力,但是在尺武楚眼中,这群人灵力松散,有形而无神,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自己完全不怕。
一群人体内只是凝结出了一个金丹,空有境界,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他拳意充沛,一夜的休息身体恢复了许多,如今道心稳固,别说是八位空有境界的金丹境,即便是真有金丹境实力,自己也敢一战。
翻江倒海的拳式出拳时霸道绝伦,气魄更是有翻江倒海之威。
胡异冲的身体在接触到他拳意的刹那倒飞出去,身体撞翻几张桌子之后,背贴着柱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随后他身体从凳子上站起来,脚下步伐轻快,迅速出现在下一个人的身前,一手按住他的额头朝着身后的墙壁暴力撞了上去。
其余几人见到还没碰到人家,自己就已经倒下了两人,顿时停住了手中的剑,警惕的看向尺武楚,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你们的修为皆是靠外力得来,空有境界却不知道如何使用,与其留着仗势欺人,不如废了修为,做一个普通人。”
尺武楚的话音刚落,他已经出现在了几人面前,拳意贯穿几人的气府,没有经历过淬炼,只是一颗灵力聚集压缩出来的金丹顿时化为无数道灵力被震碎。
一群人甚至都没有反抗的余地,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仙人体内金丹眨眼之间便碎裂成无数灵力涌出气府,冲击向体内的筑基关隘。
而他们体内的关隘城池具是豆腐渣工程,只求速度不问质量的城池而已,又怎么可能会挡住这般灵气的流逝。
原本空荡荡的客栈里刹那间灵气氤氲浓厚,汇聚成一团白茫茫的雾气。
“空有灵力却不会炼化,只知道作用,并不会化为己用,浪费灵丹妙药。”
尺武楚讥笑,虽然同位三境,但是炼气士与武夫近战,这不是自寻死路嘛,更何况同为三境,其中的修为也有高有低。
比如他们也是金丹境,高士忌也是金丹境,高士忌一只手都得打他们八个。
片刻后,灵力流散于空中,被周围的天地吞噬,几个流云阁的弟子咬牙切齿的握剑杀向尺武楚,却被尺武楚一击横扫踢得倒飞出去。
“你这个魔头!对我们做了什么!”莫耀名捂住胸口站了起来,眼神中尽是怨毒之色。
离开家族后,被送往流云阁,他们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境界修为,若是修为被废了,那便是一个普通人,家族中怎么会养一个这样的废物?
“所谓炼气士,不过是靠偷窃天地灵力增长修为,试图长生的凡人而已,就凭你们,也配被称为仙人?”
尺武楚向前走了一步,气势如虹,流云阁几位弟子不自觉的随着尺武楚的向前而后退,他们感觉到尺武楚由内而外流淌出来的一股威势,仿佛要压的自己喘不过来气。
“仙人也是人,只不过比普通人多了些许神通而已,你们回去若是好好修炼,心性扭转回来,或许还能重新踏上修行之路,心性不好一蹶不振,或者走火入魔,那便是你们活该,若是再让我知道你们为恶一方。”尺武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晃了晃之后冷笑道:“后果自负。”
他摸出了几个人身上的丹药之后,就放了他们,并没有阻拦几个人狼狈的逃离,倒是在得知几个人被废了,成为一个普通人之后,围观在客栈门口,那些久被欺压的平民纷纷抄起手中赶集买回来的鸡蛋白菜毫不留情的砸在几个人头上。
人群中突然有人出声大喊,“我认得他们,便是他们便是那天在镇子上打架,推倒了我家院墙的那个!还砸了我儿子的腿!”
此言一出,人群更加愤怒了,这两人就是打了县官老爷的人,下手更狠了,甚至有人直接把菜篮子都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