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何不动手？”
慕雪影和钟要离没有出剑，两人对立而视。
林若瑾以为先天强者对阵，一定是天崩地裂，地动山摇，不曾想大大出乎她的所想，两人就那样站着，压根没有出剑交手。
慕雪影和钟要离不动的交手方式，超出林若瑾的认知。
最疼爱林若瑾的二皇子林文轩为她解释：“他们在心剑对阵。”
“心剑对阵？”
这是阿梨，她对心剑对阵不懂。
林北风在登天楼看书六千八，对心剑对阵所有了解：“当剑客强大到一定程度，可以把对方拉进自己的精神剑域内，在剑域内进行心剑对决。”
阿梨一知半解点头，对这等境界神往。
慕雪影和钟要离就是在心剑对决，两人看似没出手，实则在精神剑域内已经交手上百回合，战况激烈，难解难分，战场要是放到现实，承德殿将会无法承受崩塌。
慕雪影可以和钟剑离在剑域内激战上百回合，足矣说明两人的境界相差无几，比的不是境界，是对剑的领悟。
钟剑离自认天下第三剑，除了齐恒远和裴旻，比剑，他不认为自己会输给第三人。
慕雪影作为天下最年轻的先天，如今更有可能是天下最年轻的五气朝元，对剑道的领悟，或许已达巅峰造极。
“大师兄，大师姐能赢吗？”
学院二师兄玉华庭记得上一次大师姐出手，是在六七年前的学院大比，大师姐每战只出一剑，一剑取胜，还未有人能让她出第二剑。
玉华庭只知道大师姐很强，具体强在哪里，又说不准。
不能怪他啊，大师姐出手次数太少了，没有真正的强者让他知道大师姐真正的实力。
傅成玉怡然自得喝着美酒，脸上看不出丝毫担忧：“天下第三剑，该换人了。”
玉华庭震惊，大师兄的话十分直白，大师姐能在剑域中击败钟要离。
剑域世界，慕雪影的《北幕冰寒》，正在一步步把整座剑域冰封，变成属于她的主场。
眼见自己的剑域被冰雪逐渐吞噬，钟要离“天涯、海角”齐出，使用《万剑归宗》至强一剑。
“小小年纪，就已入五气朝元，见不得。”
一名天安二品大员惊叹。
“没有五气朝元。”
说这话的人是首辅温仁甫：“她距离五气朝元还差半步。”
慕雪影并没有真正入五气朝元，她的境界应该在聚顶巅峰，距离五气朝元只差半步之遥，随时有可能入五气朝元。
温仁甫可是当朝首辅，天安文武百官之首，他的判断无人反驳。
不是五气朝元，战五气朝元，慕雪影的表现已经能够达到惊世骇俗程度，让天安文武百官见识到，这位未来天安学院院长的恐怖天赋。
这么恐怖的天赋，再给她十年，天下第一怕是要换人。
“没有五气朝元就能与钟要离势均力敌，不愧是院长的亲传弟子。”
“院长真乃我王朝定海神针。”
大家不忘吹捧一番天安学院院长安国朝，他才是天安辈分最高的强者。
“钟要离初入五气朝元，境界不够稳定，面对慕雪影鼎盛状态的攻势，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境界其实被带入了慕雪影的领域。”
高位上的林天昊开口与一旁的宁皇后说。
宁皇后道：“贺喜圣上，王朝有此绝世之才，王朝未来必然会更加强盛。”
慕雪影的剑，如同天空的飘雪，漫天飞舞，无法捕捉。
钟要离的万剑归宗，万剑面对漫天飞雪，路被封死，无法归宗。
大殿内，两股强大的气息在碰撞，气息越来越狂暴。
一股气息，如同来自九天之上的万年冰封。
一股气息，如同来自人间万年所葬的剑。
“马上分出胜负。”
所有人都明白，胜负即将揭晓。
大殿的气温越来越低，冰霜从大殿顶部开始蔓延，随后冻结了柱子，接着是地面。
“好冷。”
阿梨抱着身体，有些瑟瑟发抖。
在天北长大的她，习惯了冰天雪地的世界，竟然也会感觉到冷。
大殿内那些宫女太监，更是被冻得直打冷颤。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冷意，在林北风身后的红蝶，身体也是一动，只是她没有把冷表现出来。
黄莹没有红蝶的沉稳，她的状态没有比阿梨强多少。
林北韵惊喜不已：“是师傅的冰封万里，师傅要赢了。”
林北风是纯阳之体，高手不到冰冷，反而觉得自己的温度可以融化冰封。
来自九天之上的万年冰封，将人间万年所葬的剑全部冻结。
冻结的剑，脆弱无比。
啪……
全部剑碎。
“噗……”
一口鲜血压制不住地从钟要离口中喷出，落在地面立马被冻结成一朵血花。
钟要离吐血，剑域破碎。
慕雪影手里的雪，发出雪鸣。
钟要离的天涯海角，一把被冻在天涯，一把被冻在海角，分隔万里，无法再双剑合璧。
胜负已分，这一场剑道之战，慕雪影胜。
“天下第三剑，不过如此。”
傅成玉心满意足夹起桌上的群英翡翠，配着杯中的宫廷玉液。
自认的天下第三剑，终究是自认，没有挑战完天下所有剑客，又岂能称之为天下第三。
天下第一的神剑，天下第二的仙剑，那不是人间之剑，来自天上，为神，为仙所有，落在人间，自然是第一第二。
万剑归宗，那是人间之剑，没有击败人间其他剑，又何来的天下第三。
慕雪影的剑，今天就击败了万剑归宗，那她一样可以自称，天下第三剑。
以傅成玉对师妹的了解，她才不屑于所谓的天下第三，她想要的是天下第一。
钟要离输了，南疆一方所有人脸色难看，这一输，对万剑冢的威望，将是致命打击。
“好！”
林天昊大喜，刚要赏赐，又想到慕雪影身份不适合赏，于是作罢，暗中记下，待该日找个机会，赏赐慕家。
慕雪影没有去看吐血的钟要离，脸上没有获胜的喜悦，一如既往冷若冰霜，仿佛击败的不是天下第三剑，只是一个前来挑战的普通剑客，不值一提。
输给齐恒远和裴旻，钟要离都可以接受，因为他才天下第三剑。
输给慕雪影，他对剑道的骄傲，无法接受。
“不，这不可能！”
钟要离破防了，接受不了现实的他，飞身出了大殿，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他会去哪。
“心境被破，钟要离的剑道今生想要继续精进，难如登天。”
当朝首辅温仁甫对今日的结果十分满意，作为首辅，他以王朝安定为首要目标。
心境破了，境界受损为轻，重则甚至有可能走火入魔，从此堕落。
想要修复破碎的心境，唯有战胜心魔，破而后立。
天下被心魔所困之人无数，又有几人能真正战胜心魔，十不足一？不！万不足一，甚至于更少。
钟要离今日一败，败的是万剑冢的气运。
“活该。”
红蝶第一次说出比较偏激的话来：“万剑冢甘心做天武山的走狗，气运被破，自食其果，咎由自取。”
有朝一日世子上天武山，她一定会跟着，为世子扫平一切阻碍。
林北风会去南疆，只是现在不是时候，等到时机成熟，不仅要上一趟天武山，还要踏平南疆江湖。
天下江湖，南疆第一？
林北风万用手里的刀剑告诉所有人，天下江湖，有他林北风的地方，才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