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清欢吃惊的看着一脸淡然熬药的邢荐越。
而邢荐越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是宋清欢分明见到了他嘴角笑容中浓浓的嘚瑟。
“请问你小叔是?”
“邢莲。”邢荐越还怕宋清欢不认识他小叔,特意介绍道,“他可是曾经天下闻名的大琴师,当年琴棋书画四种技艺,画中高手是南柏、棋中高手是蔡甸、书法高手鱼机而我小叔就是那琴中妙手。”
南柏?邢莲?柏树有莲?
这还是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被同一个人说出来,心情很是奇怪。
“你小叔和南柏熟悉吗?有没有那种知己之情什么的?”宋清欢觉得自己就要接近正确答案了。
邢荐越无视宋清欢的期待,直接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你想什么呢,他们就是把当世最出名的四个人联系起来,他们之间毫无关系。至于知己之情更是胡扯,隔行如隔山,画画的和弹琴的有什么共同语言。”
邢荐越虽然话说得毒了些,可是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世上哪有那么多伯牙与钟子期,而且至少钟子期懂琴,可邢莲一个弹琴的又不懂画。
等等!
宋清欢灵光一闪,便是将那条线联系了起来。
因为不懂画,所以画的一般......
宋清欢坚信沿着邢莲的这条线,她必然能够发现什么。
“神医大佬,那你小叔为什么要在这里种柏树啊?”
“因为这座山就是我小叔的,我家是医药世家独独出了我小叔这么一个附庸风雅的。可我家爷爷不愿意,我小叔就离家出走了,到了这座山头自己弹琴。后来小叔死了,就把这座山给我了。”邢荐越淡淡的陈述着,但是难掩其对邢莲的尊重怀念之意。
想来他与邢莲的关系应当是极好的。
“所以......你小叔哪里来的钱买山?弹琴好像没这么挣钱吧。”宋清欢成功抓住了重点。
“好像是一个欣赏我小叔的人送他的。”
“谁?”
邢荐越被宋清欢问烦了,摆摆手不愿理会她:“哎呀,我要专心炼药了。你要想知道就去山脚下东南角那个隐蔽的草屋里去吧,那是我小叔的故居,我都没动过,查出来算你厉害。”
就等你这句话了!
宋清欢眼睛一亮,就是往山脚下窜去。
一路走到山脚下,宋清欢的确在东南方看到了一个隐蔽的草屋。邢荐越所言不虚,他真的没有动过这个草屋。
用来遮挡风雨的草皮掉了大半,甚至还结了不少蜘蛛网,腐烂的气味时不时的传来。
宋清欢掩住口鼻,从地上随便捡了一根树枝,便是踹开了那草屋的门。
烟尘顿时袭来,有些直接掉落在了宋清欢的衣服之上,还有一些意图冲入宋清欢的鼻腔之中。
还好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宋清欢庆幸。
用树枝刮掉面前的蜘蛛网,宋清欢粗略的观察了一下这件普通的独居草屋,缓缓走到桌案前,继续挑开掉落在桌案上的草皮。
一张绢布飘落在地——
布匹洁白,却有字迹如血鲜红。
“断柏生幽莲,莲枯无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