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云钦叫了车,一路回了别墅。到的时候,赵向槐三人已经在餐桌上开始吃晚餐了。
“吃饭都不等我,不够意思啊!”云钦快步走近,直接坐到了尤紫玉旁边,易松对面。
然后,高声道:“陈叔,帮我盛碗饭来。”
不知道在哪忙活的陈叔听见,当即跟着高声回:“好嘞,这就来!”
“这么早回来了,还以为陈大公子会留你在外面吃饭呢。”赵向槐端着碗,一边说着,然后一边用眼神示意云钦看易松。
根据‘谢云钦’跟赵向槐这些人的默契,云钦立马知道了,赵向槐这是在告诉她,易松已经知道,今天她跟陈怀雁有约的事了。
当即说道:“还说呢,要不是你们留我一个人在那,我也不用留下来一个人应付陈怀雁。况且,吃饭这种事,当然还是在自己家吃比较好,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怎么吃怎么吃。”
对于云钦这种类似于‘推卸责任’的行为,赵向槐笑笑,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不过,看易松明显慢下来的吃饭速度,分明一副认真‘偷听’的样子,赵向槐觉得,显然,他的计谋还是有点用的。
尤紫玉端着碗,边吃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吃瓜群众样。
很快,陈叔给云钦盛了饭上来。
“对了,易松,你的药今天应该已经吃完了,待会我再给你把个脉看看。”
上次给他把脉,她就感觉出来了,易松除了风寒,还多少有些营养不良,所以明明个子不矮,看起来却那么单薄。
风寒好了,接下来,要调养调养身体。
“不用了,我的病已经好了,我该回去了。这两天,谢谢。”易松端着碗,垂着头道。
云钦放下碗筷,看向易松,“回去?天都黑了,你准备回去哪?”
“当然是回自己该回去的地方。”易松道。
“今天太晚了,就在这睡下,反正昨天已经睡过,也不差这晚。”云钦直接否决道。
“......”易松无言,终于抬头看了眼云钦,默默咽下了嘴里的话。
吃过饭,云钦派出去打探易松情况的人回来了。云钦把人带到了一楼书房。
看过易松的资料,云钦心中只剩下心疼和愤怒。
对易松的心疼,对易松家人和对易松造成伤害的人的愤怒。
易松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家里三代同堂,有爷爷奶奶,父母双亲,还有兄弟姐妹四五个。
从小,易松就长得很漂亮,惹人喜爱。
对别人来说,长得好看,大概会成为一种资本,可对易松来说,这就像是一种受伤的‘魔咒’。
因为家里人多,父母也不是什么有能耐的人,家里日子过的贫穷的很。但易松一直很乖巧听话,原本,他应该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
可这一切,都在易松八岁那年,化成了泡影。
为了养活一大家子,易松的父亲,不知道脑子发了什么晕,直接将易松卖进了戏馆子。海城曾经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戏馆。
进了戏楼的易松,彻底迎来了长达十数年的悲剧。
每天苦练戏剧,挨打挨饿成了易松的家常便饭。
随着易松年岁渐长,那张绝色的脸蛋俞渐迷人,戏楼老板在见到不少看客,对易松的脸蛋很感兴趣后,起了坏心思。
易松从十三岁开始,又过上了被戏楼卖,被看客买,又被发卖,又被买的日子。
买易松的食客,基本都是对易松那张脸和身段感兴趣的人,脑子里有的,都是污龊的想法。
落到了他们手里的易松,只能看得见黑暗。不甘心屈服的易松,自然拼命反抗,为此,伤了不少人。
伤了人的易松,自然逃不过被打杀的命运,但易松一路逃串,到底躲过了几次追杀。
逃出来的易松能想到的,只有回家。
可回了家的易松才发现,家里人,并不欢迎他回去,甚至,再次图谋,将易松又买到了另一家戏馆。
几乎相同的命运,再次在易松身上发生。
就这样,辗转几次。再次逃出来的易松,再也没想过要回家了。
这次,老天爷仿佛终于眷顾了易松一次,晕倒在路边的易松,被凤月来戏楼的人,捡了回去。
已经二十一的易松,终于正正经经的成为了,戏楼一名有机会登台的人。虽然可能只是一个‘武小生’,但易松心里还是涌现出一丝希望。
而就在易松觉得自己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时候,‘噩梦’再次降临了易松。
因为易松的嗓子格外适合戏腔,且身段姣好,面容扮相也很不错,很快进入凤月来老板眼中。
这一切,被凤月来的名角儿,青寒看在了眼里。于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行动,在易松身上施展开来。
之后,就是云钦碰到易松被三名男子拳打脚踢的那天。易松被第不知道多少次污蔑,偷了青寒的东西。终于彻底令凤月来老板失望,放弃了培养易松的想法。
背后,基本能揣测到老板七八分心思的青寒,当即让人将易松带走,才有了易松被打的事情。
‘砰’!
看完资料的云钦阴沉着脸,一掌将资料拍在了案桌上,仿佛手下的资料就是欺负过易松的人。
难怪,难怪第一次见易松醒来后的状态,觉得他身上充满厌弃的感觉。
应该是对生活,完全没有了期待吧。
送资料的人身子一抖,战战兢兢的垂头站在一边,都不敢大声喘息,生怕云钦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接着,‘咔嚓’一声,赵向槐开门走了进来。
“我刚想进来,就听到一声巨响,怎么,易松的资料有问题?”
赵向槐走近,朝送资料的小弟挥挥手。小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看了眼云钦,这才退出了房间。
“没什么,就是有点被气到了。”
云钦并没有阻止,赵向槐伸手探向资料的动作。
她是要易松进入他们这个大家庭的,那么这些事,他们迟早要知道的,没什么好隐瞒的。况且,她知道,赵向槐并不是什么多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