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说道:“楼上僻静,客人们都是尊贵之躯,没人会打扰的!”
将宋湘二人引到房间后,小二笑嘻嘻的说道:“两位客人来的可是赶巧了!”
“明日就是海神祭日了,街上可热闹了!”
宋湘疑惑的问道:“我们从北边来的,不知道什么是海神祭日,这种祭日一般都会做些什么?”
小二热情的介绍道:“会将海神的神像抬出来,挂上红绸和神衣,放在花车上游街布泽,然后供奉在海神庙里,让众人祈福,届时人挤人的,可热闹了!”
宋湘轻咳了一声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沈聿白挑眉说道:“别忘了我们的正事!”
“明日若是人山人海,那我们便安静的在楼上待一天,等晚上了再去拜访庄大人!”
宋湘打趣的说道:“一切但凭沈公子的吩咐!”
“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
沈聿白嗤笑道:“行了,我要歇息了!”
宋湘摇了摇头,去了隔壁的房间。
下午的时候,楼下一阵躁动。
宋湘百无聊赖,拉开窗户去瞧,发现是一个哭泣的年轻男子。
沈聿白也听到了楼下的动静,缓缓推开窗户,就听见楼下哭诉道:“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天杀的人牙子,什么要拐走我的女儿,叫我回家怎么给妻主交代呀!”
“我只不过是出来给孩子扯几尺布,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人群中有个中年妇人派自己的婢女去报官去了。
与年轻男子差不多年纪的农夫上前劝道:“你先别急,只要不出庄大人的管辖地界,总会找到的!”
另一名看客斥责道:“我们汉沽已经好久没见过人贩子了,这定然是外府来的,叫庄大人抓到了,看庄大人怎么收拾她!”
不一会就来了许多兵士守着年轻男子身边,其他兵士骑着马走了。
等到晚上的时间,有一队兵士抓着人牙子,抱着孩子回来了。
年轻男子喜极而泣,跪下连连磕头:“多谢各位军姑!”
领头的兵士说道:“不敢居功,都是庄大人派遣得当!”
年轻男子闻言,又感激涕零的说道:“多谢庄大人!我回去禀明了妻主,定去治所向庄大人致谢!”
那队兵士也不在意年轻男子的话,打马扬长而去。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呼一声:“庄大人圣明!”
其他百姓见状,纷纷拥护呐喊!
西塘敲了敲宋湘的门说道:“宋小姐,我家公子请你过去同他用饭!”
宋湘闻言,关了窗子,走了出去阖上了门,然后到了沈聿白的房间。
“沈公子,方才的事情你怎么看?”
沈聿白不答反问:“你相信善和恶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吗?”
宋湘一愣:“沈公子说的是什么?我不明白?”
沈聿白轻蔑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再狡猾的狐狸,营造自己善良的一面笼络民心,到迫不得已时,也会露出狐狸尾巴…”
“你看到的也只是她的一面而已…”
宋湘猛然所悟:“你说的是她?”
“沈公子,我们和她完成交易后,要一路东行,切不可再走回头路了!”
“不然到时人财两空就麻烦了!”
沈聿白颇具忧虑的说道:“东行再北上的话,恐怕…”
宋湘亦有些忧惧:“此事成与不成,我们俩的小命都难保!”
“沈公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她去谈?”
沈聿白表情严肃的说道:“这事宜早不宜迟,我们今夜去拜访一下她,跟她谈一下交易,趁着明日是海神祭日,让她派人装好我们所需的东西,再出发!”
“届时她的人还要维护街上的安稳,肯定无暇顾及我们!”
“我们快马加鞭的话,定能赶到蒲阳府的地界…”
宋湘思来想去,有些不安心的说道:“你为何要在东平府找押送货物的人?再说她们都是庄大人地界上的人,贸然让她们押送可靠吗?”
沈聿白唇角一勾:“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正因为她们是东平府地界的人,我才要用她们!”
宋湘心里一惊,声音小了些许:“你的意思是想让她放下防备?然后…”
沈聿白捂住宋湘的嘴巴,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
“等到一会用了饭,我们便出发吧!”
宋湘应承下来,桃红亲自从厨房端了菜进来,然后去了外面守着。
两人吃完饭后,西塘叫小二收拾桌子,宋湘陪着沈聿白去了汉沽的转运使院。
宋湘这回没有骑马,而是同沈聿白一起坐在车内。
“一会到了地方可别露了馅了,怎么称呼我不用我说了吧?”
沈聿白瞪了宋湘一眼说道:“你不用特意和我交代,我知道的!”
桃红驾着马车很快就到了汉沽转运使院。
宋湘先跳下马车,伸出手打算扶沈聿白下来,但是沈聿白并不打算将手放在宋湘手心里。
“聿白,怎么了?又闹别扭了?”
沈聿白忍着怒气,咬牙切齿道:“宋湘,你好的很!”
随后不情不愿的虚扶着宋湘下了马车。
宋湘走在前侧,一路到了院门口。
“站住,你们两个是何人?”
沈聿白淡淡道:“先前庄大人与我通过密信,你去跟她禀告一声,就说沈家的人到了!”
守卫一听通过密信,也是不敢耽搁,立马跑进院子,给庄阾俞传讯去了。
过了片刻后,先前的守卫回转,将宋湘和沈聿白请了进去。
两个一路跟着守卫到了庄阾俞的会客厅。
刚一进厅堂,就见一三十岁左右的美妇人,高坐主位,面带威严的看着下首。
沈聿白朝着上方行礼道:“沈聿白拜见庄大人!”
宋湘跟着执手道:“见过庄大人!”
庄阾俞瞥了一眼宋湘,凤眉微挑,带着居高临下之势问道:“你是何人?”
宋湘镇定自若道:“在下宋湘,是沈公子的未婚妻主,不放心他一个人南下,所以才陪了来!”
庄阾俞饶有兴致的看向庄阾俞,神情一变,那股子上位者的势压消散,带着探究的目光问道:“沈公子这么快就定亲了?”
“既然到了本府的管辖之地,还戴着你那劳什子的帷帽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