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拍了拍蝉俏的手背说道:“你放心,我断不会委屈了你,等我…”
…
宋湘和谭烟上街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江晚吟的马车,三人见面,分外热络。
江晚吟站在车辕上,笑眯眯的问:“你们两个要去做什么?”
谭烟不答反问:“你车里藏着的是哪位公子?为何不带出来看看?”
江晚吟表情一滞,轻咳一声道:“谭烟姐惯会打趣我!”
谭烟与宋湘两人对视一眼,但笑不语。
江晚吟以手遮脸,经不住灼灼的目光,立马摆烂拊掌道:“好好好,给你们看,真是怕了你们了!”
她撩开帘子,头侧向一边,昂着下巴,一副娇俏的模样。
蝉俏看到外面的宋湘二人,同她们遥遥见礼:“两位女郎金安!”
话音刚落,江晚吟就撂下了帘子:“见也见过了,总得说说你们俩的意图吧?!”
“你们俩结伴,这是要去哪?”
宋湘轻笑一声道:“谭烟姐姐要为她夫郎置办一些东西,叫了我作陪!”
“晚吟姐姐,我今天原是要找你的!”
谭烟的事,江晚吟早就听说了,忍着打趣的心思,转而问宋湘道:“你找我可是有事?”
宋湘点了点头道:“我们之前说好的,由你教我武功你忘了?”
江晚吟拍了拍脑袋道:“瞧我,还真是忙昏头了!”
“宋湘妹妹,我家里有允文和蝉俏二人,实在是抽不开身,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在家里替你挑选个武师送过去,包你满意怎么样?”
宋湘闻言,十分欣喜:“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你可不许反悔!”
“我如今住在西城的沈家别院,你若找到了武师,就给我送过来!”
江晚吟莞尔一笑道:“宋湘妹妹且耐心等着,只消一两日的时间,我便给你送过去!”
“届时叫上谭烟姐,我们去酒楼聚聚如何?”
谭烟欣然应允:“那我便等着晚吟妹妹的宴请了!”
江晚吟轻笑着,语气亲切:“谭烟姐,就这样说好了,我还有点私事需要你和宋湘妹妹谋定把关!”
“什么事?”宋湘有些好奇。
谭烟也疑惑不解的看向江晚吟,等着她说下文。
江晚吟神秘一笑,扫了一眼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露出为难的神色:“今日有些不方便,要不改日?明日也可,眼下我还要回家看顾允文,就不陪着你们了…”
谭烟以拳抵鼻,翘起唇角:“快去吧!莫要叫你的卿卿久等了!”
江晚吟嗔怪着哼唧了声,摆着手转身进了马车:“走了走了…明日见…”
宋湘两人挥着手,目视着江晚吟的马车离开,才去沿街的铺子里挑东西。
她们先去的是一家木制品的首饰铺子。
这家铺子的各种首饰虽雕刻精美,但比之金银玉器尤显朴实无华,且每件首饰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用来送心爱之人是最好不过的了。
谭烟的眼神在柜台上扫视,片刻后落在了一个木簪上。
仔细看去木簪通体乌黑,是由黑檀木制成,簪头是飞云尾,内里镂空镶嵌着一颗含着水草纹的玉髓,样子十分精巧可爱。
谭烟一眼就看上了,她伸手去拿,但是却与另一位客人的手触碰到了一处。
对方下意识的收回,眼里满是羞怯与懊恼。
谭烟侧目,发现对方是一位头戴帷帽的公子,忙赔礼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眼前的公子攥着手,有些局促不安:“不是你的错!”
谭烟心下叹了口气,拿起柜台上的飞云水草玉髓檀木簪,然后递到公子面前,说道:“你既喜欢,那便给你吧,我再看看别的簪子!”
公子迟疑了一瞬,咬了咬唇,不接受:“我岂能夺人所爱,这原是小姐先看上的!”
谭烟眉头一松,嗓音轻缓:“无碍,不过是个簪子罢了!”
“你拿去吧!”她往前递了递。
公子默了片刻,才抬手接过簪子:“多谢小姐割爱!”
谭烟满不在意,负起手去看其他的首饰,最终选了一个绿檀木的簪子,簪头浇筑着蓝色的琉璃瓶饰,也挺好看的。
宋湘只顾着看指环了,都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
她选了五个一模一样的蓝色玉髓指环,然后去付钱,没想到谭烟早就看到了她选的指环,抢着将钱付了。
索性也不贵,她道了声谢,跟着谭烟出了铺子。
刚一出铺子,还没走出多远,就被一个小厮拦住了去路,只见那小厮在谭烟跟前站定,对着谭烟说道:“这位小姐,我家公子有请!”
“你家公子?”谭烟蹙了蹙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别家公子!”
小厮急了,看了看四周,随后小心谨慎的说道:“方才小姐将喜欢的簪子让给了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想当面感谢一番!”
“万望小姐不要推辞!”
谭烟眉头紧锁,想也不想的推辞道:“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至于感谢就更不必了!”
“你去转告你家公子,我有婚约在身,不便与外人接触,再者,孤男寡女,传出流言蜚语,对声誉有所损碍,所以无需相见!”
小厮闻言,有一瞬的愕然,愣了下,颇为为难道:“求小姐去见见我家公子吧,他…”
宋湘看着小厮有难言之隐的模样,对着谭烟说道:“谭烟姐,要不就去见一见,反正有我陪着,别人也说不了什么!”
小厮见状,可怜兮兮的央求:“请小姐跟小的去吧,求求小姐了!”
谭烟有些无语,就没见过这样不顾礼义廉耻的男子,大街上主动去邀女子见面的,她竟还是第一次遇到。
沉默一瞬后,才不耐烦的说道:“前面带路!”
两人跟着小厮到了一处茶楼,进了二楼的包间,才看到里面坐着一位容色清秀的公子。
那公子看见谭烟,忙起身行礼:“女郎金安,今日多有冒犯,还望小姐见谅。”
谭烟无动于衷,说话时面上带了些许冷漠:“这位公子,既知冒犯,为何还要邀请我来茶楼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