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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些天心里颇不宁静,晚上总是经常梦见一身是血的顾成恩,故而莫芷嫣今个下午便带着丫鬟坐着马车去了清水寺上香,又听僧人讲禅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才在天黑的时候回来。

抬手撩开车帘,莫芷嫣本打算看看走到哪里了,却看到迎面正有一个戴着半张面具的男子,正抱着酒坛子摇摇晃晃的走来。

他一身蓝衣,脚步踉跄,随即“砰!”的一声,倒在了莫芷嫣的马车旁边。

这猛地一躺,惊得车夫赶紧勒紧了缰绳,叫骂道:“要死到一边死去,晦气的东西!”

骂完,车夫下了车,很是粗暴的用力将男子往一旁拖去。

莫芷嫣刚打算落下车帘,却不经意间瞥见了那男子手指上戴着的青翠『色』扳指,眸光颤了一下。

再看那人的身形和『露』出来的半张脸,她刚在清水寺赶走的“心魔”又回来了。

在她的心头,张牙舞爪的叫嚣着。

即便是看不到完整的面容,可那一袭蓝衣,那枚扳指,还有那棱角分明的下巴,不是顾成恩,又是谁呢?

自打与顾成恩和离后,她虽然从未主动去了解探听过他的消息,但他的一举一动,起起伏伏却总是由着旁人的嘴巴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六月八日,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离开顾家的日子。

一别一个月多月,她从未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他。

在那天听说顾家满门被灭时,她独自默默的哭了一晚上。

她不敢想,这个已经被老皇帝下令斩首的人竟还活着。

不仅活着,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这京城里行走,这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车夫将顾成恩丢下后,重新上马车就要握着缰绳继续回莫家。

莫芷嫣怔怔的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顾成恩,心里涌上久违了的痛楚。

“哒哒哒”,马车刚起步,莫芷嫣却突然对车夫大声道:“停车!”

车夫不知道莫芷嫣为何突然喊停,但也立即听了吩咐,勒住马缰,问道:“大小姐,怎么了?”

莫芷嫣咬了咬唇,低声道:“回去,把那个人扶到马车上。”

“啊?”车夫惊讶的看着莫芷嫣,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小姐,您说什么?”

莫芷嫣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给车夫解释,只能直接甩开帘子,自己下了车往顾成恩身边走去。

刚靠近,便迎面扑来浓重的酒气。

将顾成恩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她站起来往马车走去。

车夫见状,立刻帮着莫芷嫣一块。

待顾成恩上了马车躺着后,车夫一脸为难道:“大小姐,您认得这人吗?咱们要是把陌生人带回府的话,老爷他……”

这不只是个陌生人,还是个陌生男人,所以车夫也不好问得太明白,只能欲言又止。

莫芷嫣抿了抿唇,缓缓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就近找个客栈。”

她已与顾成恩和离,不可能再将顾成恩带回莫家。

而且,顾成恩在众人眼里是个死人。

死人是不可能在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更不能出现在莫家。

否则,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而莫芷嫣又不忍心让顾成恩就那样躺在冰凉的地上,生病了事小,万一被人认了出来,身份暴『露』,这后果可想而知。

“是。”车夫眼中疑『惑』散去,因此也没多想,便拉着顾成恩找了一个客栈。

莫芷嫣让车夫先回府,然后搀着顾成恩进了客栈,付了银子往楼上走去。

将顾成恩放在床榻上,莫芷嫣将帕子浸了水,开始一点点给顾成恩擦着脸。

顾成恩『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一只柔软的手在脸上抚过,他下意识的抓住了莫芷嫣的胳膊,随即将她给一把拉到了怀里。

莫芷嫣身子一抖,条件反『射』的将要推开顾成恩。

潜意识里,顾成恩可能感觉到这个温软的身子是女子。

他紧紧的抱着莫芷嫣,闻到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清香。

这种淡淡的清香,让顾成恩很是心安舒服。

闭着眼睛,他翻身将莫芷嫣压在身下,吻上里她的唇。

祁蝶死后,他身边除了岳云鹏这个知心可靠的属下之外,再无他人可信,可依。

祁蝶昨日才死,可是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整天,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有着顾瑾璃神似容颜,却又比顾瑾璃更听话懂事的祁蝶。

她对他柔柔的笑着,她为他添饭加衣,他们之前每个夜晚相互依偎,缱绻取暖……

祁蝶活着的时候,他从未想过她会有一天离开自己。

祁蝶死的那一刻,他没有心痛。

不过是陈泽轩安『插』在他身边的一个棋子,一个监视他一举一动的线人,她的死,是咎由自取,是活该。

可是,当夜幕降临,躺在床上孤枕难眠时,他才发现似乎整个房间里都是祁蝶的影子这他眼前晃悠。

到处也都是祁蝶的味道,枕头上,被子上,自己的衣服上……

心里堵得厉害,他便趁着岳云鹏不注意的时候,从后门溜了出来到酒楼里买醉。

借酒浇愁愁更愁,他一下子干掉里四坛子酒,这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跑出里酒楼。

老天爷开里给玩笑,又让他路边遇到里莫芷嫣……

“放开我!”用力的挣扎着,莫芷嫣神『色』慌『乱』,涨红了脸:“顾成恩,你放开我!”

顾成恩此时已经脑袋混沌一片,他睁不开眼睛,也听不清声音。

自打祁蝶死后,他的心里有一团火一直这熊熊的燃烧着。

而在酒精的作用下,这团火烧的越发的猛烈里。

他急需一个宣泄口,释放满心的忧虑,愤懑,压力,失意,落寞……

对于身下的人,他不知道是谁,却不排斥……

身上的衣服被顾成恩给扯开,莫芷嫣的心要跳了出来,“顾成恩,你不能……”

不等她说完,她的话又被顾成恩给堵住了。

二人的衣衫落尽,顾成恩火热的胸膛压着莫芷嫣。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也跳『乱』了她的心,跳空了她的脑。

整个被吻得晕晕乎乎的,莫芷嫣『迷』离的望着眼前的男人,这眼泪流出来之前闭上了眼。

…………

两个时辰后,顾成恩总算是结束了这场“战斗”。

他躺在莫芷嫣身边,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莫芷嫣抬手小心翼翼的轻抚着顾成恩的脸,回想着他刚才情『迷』之际喊着的那一声声“蝶儿”,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以前,顾成恩藏在心里的人是顾瑾璃。

后来,得了顾成恩万般宠爱的人是祁蝶。

总之,她莫芷嫣,从头到尾都没住进过顾成恩的心里。

在触碰到面具的时候,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摘下来。

将眼泪咽下,她吸了吸鼻子,掀开被子下床。

弯腰拾起地上的衣服,穿戴好走出里房间。

客栈的店小二刚打着呵欠准备关门,见莫芷嫣红着眼睛,头发略微凌『乱』的从上面下来了,怔住:“这位小姐,您这是小两口吵架了?”

莫芷嫣没有说话,只是喑哑着声音道:“麻烦小哥照顾好楼上那位公子。”

说吧,她推门离开。

“哎,小姐!”店小二是个古道热肠的人,他听到莫芷嫣的话后,更加确认了刚才的想法,见莫芷嫣要走,急忙要上前拦住莫芷嫣。

奈何,莫芷嫣就像是身后有一匹狼这追似的,小跑着没了人影。

店小二无奈,只好嘟囔着关了门。

门刚关好,店小二才转身,却又听得门外“砰砰砰”的敲门声。

店小二以为是莫芷嫣又回来了,便赶紧开门,不想来的却是一个男子。

“不好意思,今儿没空房了。”撇撇嘴,店小二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岳云鹏找了顾成恩许久,心里着急的很,因此他一把攥住店小二的衣领,厉『色』道:“有没有看见一个戴着面具,一身蓝衣的男人?”

店小二被岳云鹏这气势汹汹的模样给吓到了,一边伸手指着楼上,一边结结巴巴道:“好汉饶命,那位公子在……在右手边第二间房。”

“哼!”岳云鹏冷哼一声,甩开店小二大步往楼上走去。

到了房间后,他在看到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的顾成恩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踏实了。

只是,顾成恩身上的衣服为何没了呢?

而且,这屋子里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想着现在京城局势不稳,所以岳云鹏不敢在此地就留,手脚麻利的给顾成恩穿好衣服后,背着他从窗户飞了下去。

店小二不敢上楼,只能站站楼梯口处,抬着头眼巴巴的瞅着楼上。

等了许久,店小二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酸得快掉下来了,可还没见岳云鹏上来。

忍不住,他迈着小步子磨磨唧唧的到了楼上。

然而,房间里空空如也。

见大户打开,店小二赶紧私下检查了一下屋子里是否少里东西。

检查完后,他吐了口气,不快的骂了几句这才下楼将门栓『插』死。

与此同时,城外的大营里,亓灏正在与明日即将离开的南阳王促膝长谈。

南阳王已经将陈泽轩的意思转告给里亓灏,亓灏听罢,沉默了片刻,点头道:“王叔已经为本王做的够多了,本王很是感激。”

“这件事将交给本王,王叔莫要再因此忧心了。”

南阳王端着茶杯泯了口茶,叹气道:“但愿轩儿不会一意孤行。”

“王爷,顾侧妃来信了。”这时,杜江从外面进来。

“阿顾?”亓灏一听到顾瑾璃,眼睛明显的一亮。

他看着杜江递过来的信,与南阳王对视了一眼,心情激动又忐忑的将信封接了过来。

不知道怎的,他很是紧张。

因为,他不知道顾瑾璃会在信里写些什么。

除了离开亓囯战前的那一晚上温存,最近一次见面则是三日前他带兵回京,与八皇子的人对战时,他们一个人在城墙上,一个人在城墙下隔空相望。

战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一天,而三日前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好说话的机会。

这一别多日,中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亓灏的心里真的很没底。

他害怕,顾瑾璃这是写了一封绝情信,要与他一刀两断之类的。

怀着不安的心情打开了信,一字一句亓灏看的很慢。

读完后,他吐了口气。

抬头,见南阳王和杜江都看着自己,便缓缓道:“阿顾说,明日会里应外合,帮助我们攻城。”

平日里顾瑾璃与陈泽轩都是如何处心积虑的谋划着绊倒亓灏的,杜江都看这眼里,记在心里,所以他不太相信顾瑾璃会帮亓灏。

也可以说,杜江是不相信陈泽轩。

毕竟陈泽轩为了争夺皇位,私底下无所不用其极。

眼看着皇位马上就要到手了,他怎可能甘心放弃?

一步之遥,换成了旁人,想必更是不肯的。

“什么?顾侧妃她怎么会……”杜江没忍住心里的震惊,险些将心里的话给脱口而出。

不过,好在他顾及着在座的南阳王,及时将话给咽了回去。

亓灏的眼底划过一抹复杂之意,他望着南阳王,低声道:“这也是轩世子的意思。”

这封信,让亓灏的心情很是难以言说。

顾瑾璃肯给他写信,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这让他欢喜。

与云国交战时,自己给她写的那封信,她没收到。

之前的『药』方,还有那城墙上的琴声,却足以证明她是在意他的,她的心确实是站在他这边的。

至于陈泽轩,亓灏的想法与杜江相同。

不解,又惊讶。

陈泽轩为了打压皇室,连南阳王真实的身世都不惜一切的散播了出去,可见是打算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要颠覆亓家的江山了。

可是,他却在南阳王的一番谈话后,不仅改变了夺位的主意,还要将皇位拱手相让给自己,这其中的缘由,让亓灏一时很难想明白。

还有八皇子,他为了皇位也付出了不少的努力,更走上了大逆不道谋朝篡位的不归路,而今却甘愿配合陈泽轩和顾瑾璃演戏,这又是因为什么?

心里头的欢喜淡去,亓灏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南阳王老脸上神『色』欣慰,感慨道:“轩儿果然没让本王失望。”

亓灏压下心头的万千思绪,温和道:“王叔,你明早还要启程,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南阳王除去了一件大心事,故而心情不错,爽快道:“好,你也早点睡。”

“嗯”了声,亓灏将顾瑾璃的信又看了一遍,才对杜江道:“吩咐下去,明日不得掉以轻心,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

“王爷,您是在担心这其中有诈吗?”杜江想了想,试探问道。

“不。”亓灏摇头,缓缓道:“本王相信阿顾,但是却担心那个叫莫离的男人。”

“能隐姓埋名,周旋这亓囯和云国之间,本王觉得此人诡计多端,不可不防。”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办了。”杜江应了声,然后拱手离开。

第二日天刚亮,亓灏便带着士兵攻城。

要想蒙混过莫离,做戏必须要做全。

所以,两方士兵这次厮杀的激烈程度不亚于上次,“死伤”的惨状也是相当的『逼』真。

当然,八皇子的人衣服内早已备了流血时备用的红『色』染料。

故而,不少的人倒在了“血泊”中。

亓灏的大军在一个时辰内,带着大军畅通无阻的入了城。

百姓们对亓灏回京夺位一事,很是赞同。

毕竟,皇后前两日因为谣言一事,杀了不少无辜,这引起了大家的愤怒。

其实,平民百姓们是真的不在乎谁是上位者。

对平常人来说,不管谁做皇帝,只要不奴役百姓,不苛捐赋税,不让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让大家过的平安富足就好。

能给百姓们一个安稳生活的皇帝,才是好皇帝。

而八皇子与亓灏比起来,显然是后者更合适。

当然,传言之中有着皇室血统的南阳王也合适,只可惜南阳王却无心于皇位。

一盏茶时间后,登基为帝四天的八皇子被宁王爷给赶下台了,囚禁于明阳宫。

据知情人说,八皇子在得知亓灏攻进皇宫后,没有丝毫慌张。

他拒绝了小祥子的逃跑建议,端坐在老皇帝之前经常坐的龙椅上,神『色』自若的看着亓灏执剑闯进了大殿,只是冷冷的对亓灏道了一句“你来了”后,便不做反抗的被人押回了他原本住了多年的宫殿。

被囚禁在永和宫的老皇帝和太后也总算是“重见天日”,得到了自由。

不过,老皇帝却瘫痪在床,只能靠魏廖往后给他调理了。

清理判臣,整顿朝堂,这是亓灏要首先做的事情。

之前那些跟着八皇子造反的一众大臣,比如说新晋丞相郭明顺,莫东升,姜尚书,彭举怀等老臣,全部被亓灏押入了大牢,听候发落。

至于罪魁祸首的陈泽轩,因为在八皇子造反一事上,在明面上从未掺和其中,再加上他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及时醒悟,所以亓灏不可能再去对付他。

再说八皇子,除了那些已经关在打牢里的大臣和立场坚定,从未动摇过的宁王党之外,百姓们还不知道八皇子在一夜之间登基的真相,只当他是真的得了老皇帝的圣旨,名正言顺的称帝。

即便是有人怀疑,也不是特别多。

毕竟,城外树林里的那块神石上可是刻着八皇子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的预言的。

亓灏念在八皇子年幼无知且及时收手的份上,也不过是暂时将他禁足而已。

等过几日风平浪静了,再请示一下老皇帝,看看能不能宽恕了八皇子的罪过。

亓灏忙着各种事情的同时,陈泽轩和顾瑾璃正在听着手下人的报告:“世子,主上带着人去了尧山。”

尧山在距离京城七八十里的地方,那是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山,常年人迹罕至,几乎无人问津。

“尧山?”陈泽轩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他去尧山做什么?”

黑衣人如实道:“主上带着人挖了一个山洞,兴许里面藏着什么。”

“属下担心主上会发现,所以也没敢靠的太近。”

“嗯,你退下吧。”陈泽轩摆摆手,屏退了黑衣人。

“哥哥,尧山里会不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顾瑾璃眯着眼睛,展开了大胆的想象:“比如说,古人用活人残忍的练制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的杀人机器——战奴。”

“有了这些不死不伤,不老不灭的战奴,那不管是亓囯还是云国,都无人能打败他。”

“又或者说,是什么长生不老的丹『药』?”

“人都是贪生怕死的,万一他也想千秋万代呢?”

陈泽轩听着顾瑾璃的猜测,深吸一口气,“他拿了你的血,会去开启战奴,研制长生不老『药』吗?”

“好像不会。”顾瑾璃被陈泽轩这么一问,也瞬间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有可能,是去找什么宝藏吧。”

她的语气随意,却也说出了一个最为可能的假设。

二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了数。

顾瑾璃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如果是一定需要我的血才能开启的宝藏,那就一定是凤国当年留下的东西了。”

陈泽轩不是凤国太子,如果他是,那莫离不非得取顾瑾璃的血,直接用陈泽轩的即可。

凤血玉是凤国的,自己身上也流淌着凤皇的血。

所以,玉佩极有可能是打开宝库的钥匙,而自己的血便是媒介!

而雷子,也正因为知道了此事,这才被灭口的。

“哥哥,不能让他得逞!”顾瑾璃“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作势就要往门外走去。

可门被打开,忽然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冲入了眼前。

紧接着,莫离的那只大手便死死的掐住了顾瑾璃的脖子。

“笙儿!”

陈泽轩没料到,此刻本该这尧山挖宝藏的莫离,竟然会出现这府里,而且还将自己和顾瑾璃刚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大惊,上前将要将顾瑾璃夺回来,却见莫离大手一甩,他袖子里的小红蛇瞬间跳了出来,爬进了顾瑾璃的衣服内。

门外,阿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被莫离给打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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