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盯着言芜看了许久,这才慢腾腾的起身。
他先是去了洗漱间,刷牙洗澡。
身上有很多青紫的地方。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面无表情。
虽然有那么多明显的外伤,可他视若无睹,也毫无意外惊讶的表情。
就好似这不是他的身体。
就好似,他只是一个没有喜怒的躯壳。
换了一套衣服的江行之从洗漱间走出来,然后走到了言芜的面前。
准确来说,是走到了窗台的植物前。
他靠的言芜很近。
微微俯首打量着言芜。
太近了。
言芜的几片叶子都快和这家伙的脸亲密接触。
这么近的距离,言芜将江行之的脸看的一清二楚,连脸上那些细微的小毛毛都能瞧到。
也因此,江行之的表情变化,言芜没有错漏一丝一毫。
他盯着言芜那目光特别古怪,简直就像是瞧着什么小情人儿般,怔忪的目光中甚至还有几分痴缠。
言芜因为他这目光而毛毛的。
江行之这厮怎么回事?
难不成喜欢一株植物?
她听过什么丝袜癖美腿癖,但还真没想到有些人会恋上一株植物。
江行之盯着言芜瞧了一会后,突然把他自己的一根手指放进口中咬破一个小口。
然后把血滴进言芜的花盆土壤上。
言芜:……
尼玛,她昨晚上还思考过,为什么她的这花盆里的土壤会是红色。
本来以为大约是这个星球上的土壤是红色。
但现在看到江行之这行为,她立刻就明白了土壤是红色的缘故。
江行之这是怎么回事?
用他自己的血饲养一盆植物?
所以这就是她能化形成一株植物妖的原因吗?
这个梦境世界不是基于她的潜意识层思想构建。
也因此,言芜觉着她自己现在就是一塌糊涂。
江行之在言芜的花盆土壤里滴了几滴血,确认手指头已经挤不出血后,这才缓缓地走在桌子前开始用餐。
他吃的很慢。
像是食之无味。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言芜觉着如果是自己,绝对能风卷残云把这些菜肉吃的一干二净,光盘行动完没任何问题。
可惜,她只能巴巴的瞅着。
江行之的饭菜连十分之一都还没吃完,刚刚送完饭菜离开的卫兵又来了。
“大将军。”卫兵带来了一套属于将军才穿的制服,“女王陛下来看望您,半个小时之后就到,我帮您把这套衣服换上?”
江行之闻言,将手中筷子放了下。
“我有手。”
卫兵就又说:“那需要我帮您洗澡吗?”
江行之:“滚出去。”
卫兵面露难色:“将军,女王陛下半个小时后就到,您自己洗漱换衣来得及吗?”
江行之在此地被监禁十年,从最开始人人惧怕的活阎王到如今,就像是一只被圈养的动物,这些卫兵们对他已经没了半分敬畏或是恐惧。
江行之没回应卫兵的话。
他甚至没有抬头去瞧卫兵脸上那半是威胁半是戏谑的表情。
他拿起衣服头也不会的朝隔壁的更衣间走去。
脚上的镣铐使得他脚步很慢,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