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头这么想着,可言芜面上依旧故作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好,我听江叔的。”
自认为演戏十分到位,江行之应该会相信她的话。
只是令言芜万万没想到的是,江行之说一天,就整整一天一夜,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这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江行之对她是寸步不离。
她去小宝房间,江行之也跟着去。
江行之把他那一堆文件都搬在她房间里,就在旁边办公。
顺带监视她。
连她去洗手间,这男人也要抬眼看着她去的是洗手间的门才重新低头去看文件。
这男人,说一不二。
太可怕。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言芜甘拜下风!
第二天,言芜一到时间,就迫不及待地去了小宝的屋子。
她按照江行之的指点,把外接的那一头小吸管放进小宝的口中。
江行之就站在门口位置,一脸忧心地盯着她的背影。
虽然嘱咐了很多次,但还是继续说:“疼就关掉,小宝的身体状况不能一次血液过量,我每次也只是一点点,你不能勉强自己,免得伤了你自己也伤了小宝。”
言芜微微扭头朝他笑了笑:“放心吧江叔,我绝对不过量,就给它一滴。”
然后缓缓打开装置开关。
疼痛在下一刻突然从心口处传来。
太,太疼了……
简直就像是有人突然抓住她的心并紧紧篡住了般。
言芜疼的脸色惨白差点站不稳。
门外的江行之问她:“怎么样?”
言芜咬了咬唇,生生想要喊疼的声音咽回去。
这疼痛绵延不绝,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
确定自己情绪渐渐平复,言芜才用无比轻松的声音对江行之说:“还好,我没事。”
声音还带着笑意,似乎真的是一件特别轻松的事情。
但,江行之是过来人。
他知道这是什么感受。
抿了抿唇,他说:“不要放出去太多血,一两滴就好。”
“从现在开始,十秒后我进来。”
言芜没有回应他。
血在缓缓地流出去。
因为是很细很细的细管子,或许连针粗都没有。
但她却觉得这一截细小的管子几乎把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抽走。
疼。
特别疼,不仅疼,而且越来越冷。
就好似温度也随着血液被带走。
她双手紧紧抓着小宝的床沿。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让自己疼的缩倒在地上。
江行之的声音隐约从她身后传来。
但言芜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她试图令自己抬头,去瞧,可眼前却是一片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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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芜,阿芜!”
言芜缓缓地睁开眼,一脸茫然地望着这离她极近的一张黑脸。
脑海里混乱无比,明明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可她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
“阿芜,你怎么样?”
眼前这个黑乎乎的家伙用无比焦虑的声音在和她说话。
这谁?
怎么这么丑?
简直就像是刚从黑土地里滚了一圈出来的,完全看不清五官状态。
黑土地?
这三个字一出,言芜整个人一个激灵。
突然就想起来。
她想起了。
“小凤,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