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的脸，瞬间就羞红了，直红到耳根，隔着白色面纱，还能看见一点红晕。
“多谢将军谅解，文姬感激不尽。”
蔡琰长这么大，除了父亲蔡邕，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陌生男子。
一种男女之间的情愫，在蔡琰的脑海中，不断地交织产生，令蔡琰不禁低下头，时不时地偷瞅楚苏一眼，心生好感。
一旁的蔡邕看楚苏居然没有躲避蔡琰，与那些避之唯恐不及的人不同，一颗老父亲的心倍感欣慰。
蔡邕刚才听清楚了，楚苏说想日夜听蔡琰弹声，虽然楚苏看起来不像琴道中人，蔡琰给其弹琴，很可能对牛弹琴。
可这还等什么？
蔡邕只当楚苏是在提亲，在向蔡琰表白了，立马打铁趁热，手抚花白长须，笑吟吟地问道:
“敢问将军，真对老夫小女有意？”
蔡邕问这话，蔡琰的头低得更低了。
楚苏笑了，大汉物资紧缺，女子以肥为美，尤以臀肥最佳，按这标准来看，蔡琰算不上美人。
不过，蔡琰身材苗条曼妙，又高，光是那一对大长腿，楚苏能玩，不止一年。
“蔡议郎说笑了，贵女如仙女下凡，楚某自是喜欢，就怕蔡小姐看不上楚某，当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楚苏跳过含蓄，也没时间在这儿和蔡琰慢慢培养感情。
遇见蔡琰，她要是愿意跟楚苏，那好办，直接带走。
什么？她不愿意？
叫典韦打晕了，再带走。
反正人，楚苏是硬要带走了。
蔡邕心头大喜，若蔡琰嫁得出，蔡邕愿意将满屋子的书籍当作嫁妆，替蔡琰撑撑门面。
这年头，书比金子还值钱，尤其是古籍。
蔡邕看楚苏说话真诚，不似玩笑，又看了看徐晃，深知徐晃都肯弃了官职，跟了楚苏，可见这人是潜力的。
说不定是一方诸侯大佬。
先前，蔡邕看中的乘龙快婿是曹操，虽为宦官之后，但曹阿瞒为人豪迈，身怀大志，蔡邕与宦官不和，却极欣赏曹操。
“呵！妙！文姬，你听见没有？可愿嫁予此人为妾？”
难怪蔡邕今天眉头直跳，原来是喜上眉梢了，当即打趣蔡琰。
蔡邕没想过蔡琰能当楚苏的正妻，平妻也没可能，毕竟蔡琰的名声已是寡妇，要没蔡邕的大儒名望，恐怕楚苏都不会多看一眼。
“全凭父亲作主。”
蔡琰心中满意，多有欢喜，便顺手推舟，将婚事全交给蔡邕处理，言下之意，是同意蔡邕玉成此事了。
蔡琰说完，又抬头看了看楚苏一眼，发现楚苏正好也在瞅她，顿时害羞不已，慌张取出手帕，给面纱加多一层，遮住了俏脸。
随后，蔡琰盈盈一福，逃跑似的，回了后院。
蔡邕微微一笑，看蔡琰的扭捏模样，就知她是相中楚苏的，于是主动开口，问道:
“子爽，乃何许人也？既与小女两情相悦，老夫这就起草婚书，择日嫁娶，可好？”
楚苏一听，当场摇摇头，还择日？
今儿就给办了。
“岳父大人，洛阳有变，不可多留，还请岳父大人和文姬随小婿同往，婚事待到了平原，自有岳父大人操持办理。”
一个老头，一个女人而已。
一起带走，不算太麻烦。
楚苏看了看家徒四壁，唯剩书籍的蔡府，直接吩咐典韦和徐晃，说道:
“恶来，公明，替蔡议郎搬家，最好是能找来一驾马车。”
典韦、徐晃抱拳领令，徐晃快步冲到府外，去买马车，而典韦则扯了绳索，将蔡邕的书无情地捆绑起来。
“轻点，你这丑汉子，小心老夫的书。”
蔡邕只顾着自己的书，没发现楚苏已偷偷移步，溜入了蔡琰的闺房。
楚苏推门而入，正看到蔡琰坐在床边，手捧着一本《女德》，两眼却无心多看。
蔡琰听见开门声，还以为是蔡邕，朱唇轻启，唤道:
“父亲？楚将军，是否走了？他可是不愿？唉！父亲，不用苦恼，万般都是命，女儿就算孤独终老也好，能陪在父亲身边，孝顺你。”
蔡琰不敢有过多期盼，虽说她仍是处子之身，可名声却是克夫的小寡妇。
没人要，才是常理。
“文姬，是楚某，哟，你这是赶我走？不想我在你家么？呵，我的确要走。”
楚苏越看蔡琰，越喜欢，蔡琰身上有一种气质，不是一般妖艳女子所有，端庄大方，落落得体，像极了年轻女老师。
蔡琰转头一看，来人竟是楚苏，一张俏脸这下红到无边，有心呵斥楚苏，又怕吓到楚苏，赶跑了如意郎君。
这可是蔡琰的闺房呢。
楚苏也忒大胆了。
蔡琰听见楚苏要走，误以为楚苏无心意娶她，只是来告别的，心酸之下，蔡琰仍不忘礼节，福了一礼，说道:
“将军事务繁多，身有急事，当直去即可，无须特意来告知琰，琰不过区区女子，承蒙将军费心，多有惶恐，望将军一路珍重。”
楚苏瞅到蔡琰的眉眼一皱，话语之中尽带伤感，不再调侃打趣蔡琰，直言道:
“怎么了？楚某心属文姬，有意与文姬结发长伴，这婚事...刚才岳父大人都同意了。”
“难道楚某要走，文姬不跟楚某一同离去？楚某不才，听说有俗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要不愿，楚某岂不是连鸡狗等禽兽都不如？”
真诚是最大的套路。
事实上，楚苏想禽兽不如很久了，只是时间太紧，蔡府又太简陋，隔音不好。
蔡琰瞬间喜上眉梢，整个人就像活泼了起来，带上不少灵动，害羞一阵过后，鼓起勇气，说道:
“蔡琰，愿追随将军，至死不渝。”
呵，女大不中留。
蔡琰也不问问蔡邕跟不跟楚苏一起走，实是有了丈夫，忘了爹。
“好！得文姬不弃，楚某亦不会负了文姬。文姬，且快些收拾，到时和岳父大人一道，我等这就离去。”
楚苏生怕蔡琰眷恋蔡府，或者心存忧虑，以为独留蔡邕一人。
果然，蔡琰得知蔡邕同往，内心大定，卷了几套衣物，抱起桌子上的焦尾琴，紧紧地跟在楚苏身后，走了出来。
蔡府的院子里，徐晃已寻来马车，典韦正在搬书，而蔡邕在一旁，不停地唠叨，心疼书籍被粗鲁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