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柱设宴招待郑芝龙,在米利坚内部引起极大的轰动,米柱位高权重,又有名士之风,是天子一号红人,米利坚集团至高无上的存在,现在他请郑芝龙吃饭,还亲自倒酒相敬,郑芝龙受宠若惊,这时代没有朋友圈,如果有,他非第一时间发朋友圈不可。
用胡椒、玻璃换人,米柱是真正做梦都笑醒,这将极大缓解他们的人口压力,也缓解了资金压力。
后世日本学者伊藤博文在《日本没落》一书之中指出:“幕府将军和大名用胡椒和波璃与大明换了几十万人口,是日本没落的开始,在十五世纪,即使是战国时代的日本都无比强大,他们派出浪人攻打大明沿海,丰田秀吉还差点占领了朝鲜,但自臭名昭着的胡椒换奴隶贸易后,日本在十年时间内,流失了近百万人,全是青壮,其中有七成为年轻妇女,大量人口的流失,让日本无人耕田,拥田几十万石的大名,都要自己赶牛耕田,贵族沦为农夫,日本青年唯一的出路,就是偷渡去大明、吕宋和澳州,日本遂成纯农业渔业穷国。”
日本一直是中华的大敌,想想后世,他对中华造成多大的伤害?现在好了,居然用这么简单的方法解决,米柱自我陶醉:“我真是非常厉害,非常优秀。”
所以米柱让黑水舰队三大指挥官之一的郑芝龙负责此事,出动军舰护航,以确保万无一失。
后世亚盟,以海军称霸全球,亚盟海军公认的创始人是李旦、李国助、李暮、颜思齐等,其中并没有郑芝龙之名,因为他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外号贩奴舰队司令官,这是一个相当羞耻的外号,进入文明时代的亚盟,一直处于羞于提起之事。
但是在米柱时代,贩奴舰队司令官郑芝龙,却是米柱手下最有权势最受看重的司令,他每次返回大陆,必受米柱宴请,他的儿子郑成功,也成为米柱的学生,与米柱的三个儿子并称为帝国四杰。
不过米柱的贩奴贸易又与传统的奴隶贸易不同,他们不会剥夺这些人的身份,而是称之为移民,进入宝岛和吕宋第一件事,就是安排组建家庭,一旦组成了家庭,就可以向当地政府申请贷款,用于购买农具和生活用品,他们住着政府免费提供的房子,耕种着政府提供的土地,开始五年,交五成的税,五年之后房子归自己,土地交二成的税,处于全球最低水平。
这吸引了许多移民自发的涌入,据历史记载,在十六世纪初期,大明处于历史上罕遇的小冰河期,不是大旱就是大涝,年年欠收,民间压力极大,幸好在这一时期向外移民几百万,加上土豆、番薯、玉米的普及,安然的渡过了千年一遇的小冰河期,后世的历史学家,对当时的大明康熙皇帝朱由校赞不绝口,是一代不比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逊色的伟大君王。
不能搞租界,却多了日本这条路子,不但解决了手中积压的胡椒,还解决了人口危机,这叫柳暗花明,米柱大为喜悦。
而对于他强力的封锁,几大海商们是坐不住了,正准备找人与米利坚谈判,此时却传来了朝廷派大理寺少卿惠世扬前来复查按察使张若定纵子行凶、包庇凶手一案,这还是出自吏部天官赵相公的授意,许多人觉得有戏可看,便不再谈判,如果可以通过官方压力,将东厂逐走,最好不过,就不用分他们一块肥肉了。
惠世扬三代为官,又是东林党后起之秀,被誉为东林党未来的领袖,后台极硬,他快马南下,日夜兼程,赶至了福建,受到了当地仕绅名士的热烈欢迎,布政使林觉先抱病来迎,而按察使张若定和都司谭总兵更是拉来了上百仕绅耆老,大伙儿热情如火:“八闽大地让东厂搞得水深火热,天怒人怨,此番惠公前来,乃是拔开乌云见青天了。”
惠世扬掷地有声凛然道:“本官奉命前来,定要查明底细,还受冤者一个公道,还八闽大地一片青天。”
朝廷上使如此硬气,大伙儿拍手叫好,就是要这么强硬的能人,才可以和东厂对抗。
这等风光场面,惠世扬意气风发,颇有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豪气,他正要再吹几句,装装B,出出风头,谁知蹄声如雷,铁蹄裂地,数百锦衣卫缇骑杀至,领头的是米柱卫队队副秦拱明,将军秦邦屏之子。
秦拱明大声道:“犯官张若定,涉嫌纵子行凶,包庇罪犯!立即锁拿,违者就地扑杀,不得有误!”
大伙儿正兴高采烈的准备喝酒庆祝,锦衣卫就来这一出,专门上门打脸来了,有如骑马游街夸耀,却发现光着屁股。
光天化日,公然锁拿一省按察使,也只有锦衣卫做得出来。
林觉先拱手道:“大人借一步说话!”他是众人中领头的,如果人当众锁走,脸丢大了。
秦拱民翻身下马,厉声道:“皇上密旨!福建布政使林觉先接旨。”
林觉先大惊,忙跪下说道:“臣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拱明道:“这是皇上密旨!”他将中旨交于林觉先,林觉先恭恭敬敬的打开,看完后脸色苍白,将中旨放入怀中,突然一个踉跄,惊曰:“老夫头晕目眩,不能视物矣!”
这是暗号,长随们急急迎出,他们将林大人扶住,迎进轿子,大声嚷道:“大人老病复发,快快送医,误了大人就医,打杀了尔等狗奴!”轿夫们抬着轿子,身轻如燕,飞快的走了。
堂堂一省布政使,就这样临阵脱逃,在场的仕绅耆老,无人面红耳赤又是惶恐。
张若定道:“本官乃三品布政使,除非朝廷下令,否则谁敢拿我?”
秦拱明道:“张大人,你事发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乖乖的随我们走一趟,免受皮肉之苦。”
惠世扬道:“张大人乃是朝廷三品命官,你们有什么资格审他,除非朝廷下令,违者格杀勿论。”
秦拱明道:“锦衣卫要拿谁,难道还用问你小小一个大理寺少卿?东厂里面还关着一个傻B大理寺少卿呢?拿人,有敢抗命者,按谋逆算,格杀勿论。”
上百锦衣卫齐声大吼:“喏!”他们一起摘下火枪,齐齐指着对方,还拿出火折子,随时准备点火。
仕绅耆老们大惊,纷纷逃命,他们的长随扈从们跟着逃命,让锦衣卫打死白打死。
只有惠世扬羞刀难入鞘,张若定不敢逃。
四名锦衣卫越众而出,直接锁拿了张若定,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惠世扬的脸瞬间肿了,脸也丢在了地上,他不可一世而来,人家根本不当他一回事,简单粗暴,直接打脸。
张若定脸色苍白,我乃堂堂一省按察使,居然让锦衣卫直接锁拿,朝廷颜面何在?法律何在?
锦衣卫指挥使强势,要数六十多年前的陆柄,之后的几十年,锦衣卫一直弱势,以致于让人认为,锦衣卫是无牙老虎,可爱的乖宝宝,现在米柱突然出手,拿了张若定,让他非常不适应,如果是太祖时代,拿几个伯爵侯爷那是几句话的事,谁敢不服,谁敢炸毛。
这张若定被锁拿,直接送至钦差行辕,米柱已在此恭候多时,他设起了公堂,米柱身穿蟒袍,高踞首席,威风不可不世,大声道:“堂下何人?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张若定道:“汝乃三品,本官三品,为何跪你?”
“跪下!”秦拱明一棍子打在张若定脚弯,张若定惨叫声中跪下,他怨毒的望着米柱,咬牙道:“本官乃三品朝廷命官,你如此折辱本官,与折辱朝廷,造反何异?”
汤正道:“这是圣旨,张某人且看看。”他将一份圣旨交给了张若定:“查福建按察使张若定,罔顾圣恩,参与走私,纵子行凶,包庇犯罪,着削去官职,裭夺功名,贬为庶人,永不录用,钦此。”
张若定脸色苍白,他颤声道:“本官乃朝廷命官,不经吏部,不经内阁用印,此乃中旨,乃乱命,本官拒不接旨。”
“抗旨不尊!重打八十!”米柱懒洋洋的道。
锦衣卫们齐声应道:“喏!”
张若定又惊又怒,像是被绑架的国王,厉声道:“尔敢如此折辱本官,本官与你同归于尽,不死不休。”
两名锦衣卫将张若定按在地上,剥去官衣,扒去裤子,露出白白的屁股,一个锦衣卫抡起棍子,大力打下去,每打一下,就有人大喊一声在数数。
张若定杀猪般惨叫,他恶毒的咒骂,他骂得越凶,锦衣卫打得越重,一个打得接不上,另一个锦衣卫上前交换着打。
八十大板下来,张若定只剩半条人命,也没有力气骂人了,出气多入气少,苟延残喘。
在后堂的李暮一脸崇拜的望着米柱,这是一个拥有巨大力量的男人,在她们眼里土皇帝一样的张若定,在米柱眼前,只是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