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楠也在此,他让汤正死死钳制住李沧海,让他动弹不得,刑楠则一手捏住对方嘴巴,仔细的检视对方的嘴巴,再后小心的从对方臼齿之中挑出一毒药腊丸,然后往他嘴里倒了一小瓶药水,说道:“此为软筋散,青楼之中,专门对什贞洁烈妇的,一旦服下,你这是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只有任人渔肉。”
饶李沧海见多识广,也是惊得呆了,厂卫鹰犬头子米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命休矣!李沧海又惊又怒,说道:“好狗贼,你竟然背叛我?”
李丹东道:“我是弃暗投明,某终究是做不出不要祖宗的事。”
米柱冷笑道:“李大人,咱们又见面了,这一次你应该逃不了了吧?人来!挑断手筋脚筋!”
刑楠道:“回大人,下官的药不会出问题,挑断手筋脚筋用刑,终究是落了下乘,有失艺术之美,下官……。”不过看到米柱冷冰冰的眼神,他立即拿出小银刀,当场挑断了他的手脚脚筋,李沧海怨毒的望着米柱,骂道:“你这个阴毒小人,尔不得好死。”
米柱下令道:“这个人交由你审问看管,撬出嘴里有用的东西,然后凌迟处死。”
米柱手掌厂卫大权,每月都会处死不少人,无论对方多大的罪,他都是斩首处决,从来没有判处凌迟、千刀万剐这等罪名,对于李沧海,他恨之入骨,发誓一定要弄死他,而且要千刀万剐。
米柱他现在得偿所愿,心底十分快意。
李沧海道:“好奸贼!布下陷井等咱们跳,不过我告诉你,一旦我不回去,蒙古联军就会撤退,你们永远没有歼灭他们的机会,哈哈!”
米柱道:“这一点你无需担心,我一定会剐了你,你只要等待自己的凌迟大餐就行了,其它的,你不用多想。”
李沧海道:“朱由校的狗腿子,尔不得好死。”
米柱道:“那是几十年以后的事。”
李沧海道:“等等!米柱,我们做个交易?”
米柱不屑道:“尔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李沧海道:“福王的财产,至少有一半被转入了地下,有多个山寨受它资助,一声令下就有上万人为你所用。”
米柱霸气十足的道:“我穷得只剩下钱了。”
李沧海又道:“古往今来,若论富贵者,有谁富得过沈万三,富贵权利,皆不可持,何不放我回去,引领大军,攻入京城,将大明搞个稀巴烂,米大人则坐拥大军,坐山观虎头,最后渔翁特利,朱元璋一和尚乞丐都可以当皇帝,大人才不到二十,有何不可,何不取之代之?”
米柱道:“死到临头,也挑拔离间,告诉你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某做什么,也不会学汝这等狗贼,引外寇入关,将老婆送给蒙古人艹,自己做乌龟。”
李沧海怒道:“我何时将老婆送与蒙古人!”
米柱道:“这要问你了!带下去。”他对刑楠道:“交给你了,他如果逃了死了,凌迟之罪便由你顶。”
刑楠道:“属下!绝不负大人所托。”
李沧海被带下去后,李丹东道:“为了捉李沧海一人,放弃了围蒙古大军的机会,甚为可惜。”
米柱道:“稳位了他的侍卫,本官自有办法。”
李沧海一行人冒风雪赶路,又冷又饿,来到这温暖的地方,刘日宾又整治了一桌子的酒肴,他们眼睛都直了,坐下来就大吃大喝,活像饿死鬼投胎,口手并用,拼死往觜里塞,桌子上有四坛好酒,他们不用碗,直接往嘴里灌,人说蒙古人极度好酒,能用老婆去换酒,这些侍卫算是尽责了,他们大吃大喝之余还问一句:“先生呢!”
刘日宾道:“自然是商量大事,将军大人有吩咐,必须好好招待几位,大家务必吃好了喝好了,吃喝完了,找几个小妞让你们爽一爽。”
侍卫们大爽,说道:“这还是一趟优差!”他们吃喝完,进入刘日宾安排的房间,果然有美女在等着,他们毫不犹豫,马上的享用了。
一夜风流快活,第二天一早,他们刚醒,马上被酒菜香味弄醒,刘日宾是整治了一桌子好酒,招呼他们吃喝,刘日宾道:“吃好马上出发。”
几个侍卫本来还想问的,但是听闻这么一说,连尿都忘记撒了,马上过来趁热吃,就怕迟了不好吃了,或者说是出发了,没得吃了。
他们一顿胡吃海渴,将桌子上的酒菜吃喝干净,直到刘日宾说出发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他们来到马厩,看见刘日宾往他们每人马背搭裢上放了十几皮袋烈酒、盐巴,还往’马背上放了几匹丝绸,这些人马上脸露笑容,说道:“刘大人太客气了,等到了蒙古,请你吃烤全羊。”
刘日宾道:“一定!一定!”这里有的是酒水丝绸,能装多少就装多少。”
几个侍卫大喜,忙自己亲自动手装,刘日宾是装不下去了,而他们动手装,多半一半都没有问题,他们拼死往马上押。
这时李沧海从里面走出来,他披着厚厚的斗篷,只露出了半边脸,他冷冷的道:“蠢人!不会多找一匹马吗?”
几个侍卫大喜,这倒是一个办法,这些烈酒和丝绸在这里价钱不高,但在草原可是确通货,值大价钱,只是如此,未免不厚道,那有这样的客人。
李沧海道:“每人一车货,就说我要的,动作麻利点,某最多只等你们一柱香功夫。”
李沧海发话了,刘日宾只好苦笑答应,说道:“您老吩咐,自当遵从。走!找大车拉货去,动作得快,就一柱香的功夫。”
四个蒙古侍卫大喜,争先恐后的帮忙,拼死的往车上塞东西,他们还奉承道:“多谢先生大老爷,回去请您吃烤全羊。”他们都知道,不是李沧海的面子,不会有如此重赏,他们是阿拉坦汗的亲兵侍卫不假,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肥差,这一车子的酒水丝绸盐巴拉回去,可以换多少牛羊?
李沧海微微颌首,不作话语。
他们装了满满一车货,然后兴高采烈的赶着马车,离开了喜峰口关城。
他们来时骑着骏马,来去如风,但是回去时满载而归,每人一大车的货物,虽然是双马马车,但这速度也快不了。
李沧海叹曰:“一时心善,赏你们一注富贵,却是拖累了行程,回去少不得吃大汗挂落。”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四名侍卫分别叫巴雅尔(大喜)、巴图(坚强)、白音(富有)、布和(结实)都是阿拉坦汗卜力兔的侍卫,他们世代忠良,爷爷辈就跟着俺答汗打天下,忠心上没有问题,肯定不会背叛大汗,一车财物也收买不了他们,但是这白得的富贵,谁会不要,这酒拉回去,老少爷们得把你当佛爷供起,女人们知道你有这么多丝绸,还不死了的往你帐里钻?
白音道:“先生无须担心,这风雪天里赶路,那里有个准儿,就说走了冤枉路便可。咦!先生的声音怎的有些沙哑了?”
李沧海没好气道:“如果你们一宿没睡,还喝酒耍乐,这嗓子能好。“
四位侍卫想起自己的遭遇,也是会心一笑,这可是一趟肥差,长这么大还没有这般爽过。
李沧海没有说话,他将斗篷拉抵,用毛巾蒙住了脸,低头赶路,侍卫们话说可以解释,但是也担心误了大事,急急的赶路。
在傍晚时他么在一背风的林子里扎下帐篷过夜,这些蒙古人,是野外生存的好手,他们轻易的扎好了帐篷,然后生出一堆丛篝火,一边拿出肉干烤,一边拿炖一锅肉汤。
李沧海一直在咳,布和拿出一袋烈酒,说道:“喝了这袋子酒,包保你一觉睡到天亮。”
李沧海道:“你们呢!”
布和道:“这里有的是酒,但是咱们不能多喝,因为要值夜,最多只喝小半袋。”
警觉性蛮高的嘛!李沧海接过了酒,这一晚他果然睡得好,只是第二天一早,布和看见他满脸倦容,喷嚏打个不停,不住的用丝巾擦鼻涕,布和骇问:“这是为何?”
李沧海道:“昨夜着了凉,怕是感染了风寒,回去煎一副风寒灵就好。”
布和一拍胸口,大声道:“再喝一袋酒,出一身汗,这就好了。”
李沧海道:“某身子不及诸位强壮,再喝一袋,龙虎交泰,只怕是禁受不住。”
他们吃完了东西,又上马赶路,这一路之上,李沧海一直昏昏沉沉的,喷嚏打个不停,不时的用丝巾抹被涕,好生恶心。
布和道:“先生这读书人,身子就是弱。”
他们一直赶路,在傍晚时分遇到了蒙古军前锋,他们是大汗亲卫,亮出了身份,白音用几袋烈酒,换了新马,他们是接着赶路,终于在夜里赶至了中军大营,不过他们几个人,先找地方把自己的财物放好,安置好,这才回中军大帐复命。
白音笑道:“这些东西运回营里,一成也剩不下,咱们辛辛苦苦运回,可不能便宜了别人,多谢先生肯等待,成全咱们。”
李沧海道:“赶紧去大汗那里报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