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之女神摘了萧让的人头,就是给在场众人立了一个榜样。
意思就是你们都可以挑事,但事先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不是所有人,都叫沈知章。
对于这个无心书生萧让,李锦不熟,但是在场之人,除了他和少数几人外,都是在修真界成名已久的人物,对于这个萧让,还是有所了解的。
真正一对一来说,无心书生萧让的实力,在厅内宾客之中,属于中上一等,其衣着虽然寒酸,但却整洁的很,显然入门试炼,他并没有吃什么大亏。
从两者外放的气息来看,猫之女神,并不比萧让强,甚至于还要微微弱一些。
这个外放气息的量,李锦是以她在摘下萧让人头时,所爆发的气量,作为评判依据的。
平常时,十之八九的修士都会将自家的法力,有所隐藏,一是为了迷惑对手,二是隐藏实力,保护肉身。
除非极少数的功法以外,就是大罗神仙,也受不了天天每时每刻,以百分百的法力外放示人。
两人气量差不多,那便是修为相等,这萧让再是自大,却不可能没有眼力,刚刚夜阳白都显露手段了,其依旧敢出来当刺头,必是有信心应对夜阳白。
即使其估计过高,也不至于似现在这般,一个回合都走不了,完全让人压制,戏耍,且对手还不是夜阳白。
不得不说猫之女神这波占了术法神通隐秘的便宜。
事到如今,李锦也没有看出她手段的根本,只推断她应该用了和自家干娘镜花水月一般相似的术法。
若不然即使其手段再强,也不可能在没有封住萧让任何穴道之时,任由萧让如何施展手段,却调动不了丝毫法力。
别说是猫之女神了,就是夜阳白,也没有似这种的手段,要不然他也不会和在场众人于厅内逗咳嗽了。
猫之女神将手中的萧让人头,随意的扔在了地上,然后吸吮了一下手指上沾染的鲜血,优雅地一步一步,走回自家的座位前。
其刚走,便有三五个纸人侍女上前,七手八脚的将萧让的尸体拖出厅外,他不是今天被第一个拖出去的尸体,寻常时纸人侍女是不做这种事的,刚开始她们还有些胆怯,但一回生二回熟,做得多了,便也就没什么了。
这个萧让并不是独自一人来赴宴的,同行一起的,还有三个修士,他们四人是一个势力的。
只不过此时其却是指望不上他的同道,给他复仇说话了。
和他同来的三人,有两个已经先他一步,被沈太傅弄死了,还剩下一个,被沈太傅吓得道心破碎,在之前仇天路出厅时,顺带着将其拖走了。
要不然其裤子里的屎尿之物,实在太过影响此间宴会的气氛了。
萧让的死,让在场群修暂时性的老实了,魔道邪修也怕死,甚至于他们的胆子更小。
别看他们平日里,折磨别人时,想法是一个比一个新奇,笑容一个比一个狰狞。
但真等到祸事临头时,他们之中大多数,都不如之前死在他们手上的人。
若不是家遭剧变,或者根骨奇差,行事偏激,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修士,哪里会入魔道,邪道?
这也是多年来,邪不胜正的原因。
真正有天资,大才之人,于正道之中,受众星拱月的礼遇不好么?
通俗点来说就是,人人都想当男一,若不是世事无常,谁又愿意演反派呢?
“夜楼主,今日你召集我等,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等,看你如何养鱼的吧?”
半晌后,胡淏出言点题,其意很简单,大家闹得也差不多了,现在一时间没有人再露头,但总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儿,不说别人,他自家为什么来的,他自己最清楚。
厅内七七八八的,这一会功夫都送走好几个了,可是到现在,大家连大魏传国玉玺的影子,都还没见到呢!
再这么争下去有什么意义?赶紧让夜阳白上干货,才是真格的。
胡淏的提问,夜阳白尚未回答,厅内却是再度涌进来一批传菜的纸人侍女。
人还是那批人,菜式却是大有不同。
李锦一瞧纸人侍女新端上来的几道菜,不由得乐出了声。
这正餐还没开始,就上饭后甜点水果了。
纸人侍女端上了的几道菜,哪里能叫菜,无非就是些灵果,点心罢了。
这些点心,灵果,李锦一口没动,不过其却是挨个试了试,发现所有点心,都不带馅,这一试之下,却是让他再度捧腹大笑。
其也不知做出这些“菜”的,是哪一位妙人,那人估计是被先前厨子的下场吓到了。
为了避免忌讳,其索性什么肉类都不上,以免冲撞了在场群修。
毕竟这厅内修士之中,异类得道的可是不少。
平日里他们这些家伙,可不会在乎那些连灵智都没开的同族死活,但现如今场合不同,难保他们不会借题发挥。
故而这位厨子,为了杜绝这种事,索性让大家一起吃果子,啃馒头。
李锦在厅内大笑的样子,声音,众人都看在眼里,但不论是在场群修宾客,还是夜阳白,皆没有理会他。
夜阳白精通术数,面对来人,稍加推算,便可知其根骨,实力。
此时厅内他一时半会推算不出来的修士,不过五指之数,李锦占据其中一位。
不好惹的硬骨头,夜阳白都准备放在后面啃,再说其也猜想到,李锦此行未必是冲他和玉玺来的。
这一次他要面对的对手已然够多了,夜阳白不想在这个时候,还挑动“中立”的李锦。
这也是夜阳白在入门试炼中,并没有为难李锦的原因。
至于在场其他宾客,认识李锦的,大概都知道他的实力,不愿和他为敌,不认识李锦的,各个心怀鬼胎,人家夜阳白身为主人家,都没说话,他们想做出头鸟,刚刚那几位魔道修士,便是血淋淋的榜样。
出于众人的默契,李锦的发笑,便就这么被他们无视了,李锦见此,也大概摸清了,这池浑水的深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