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黑衣释迦
灵山无天佛祖，身负三心。
一为上古紧那罗菩萨之善心，二为魔界摩罗大圣的魔心，三为如来佛祖之私心。
三心一体，是为无天。
五百年前，孔雀路过大雪山之时，以无上神通一举吞噬了在大雪山苦修但尚未成就佛祖之位的如来。
随后被如来以丈六金身破体而出，孔雀自此成为灵山佛母孔雀大明王。
此战之中，天地之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为如来练就丈六金身真正成为灵山佛祖，二便是无天的元神黑莲诞生在孔雀腹内。
只因孔雀大明王吞噬如来之前，魔界摩罗大圣已经以无穷魔念和如来心念纠缠，试图让如来佛心染尘。
此战这本不是大问题，苦修之下的如来信念坚定，纵使公私心念交融，也完全不会受到影响，只等镇压本我，如来自可成佛。
然而孔雀却是突袭而至，且作为上古异兽，孔雀体内威能强大，几乎可以吞噬天下万物，纵使是如来，也需要尽快应对，不能拖延。
而他被吞噬孔雀腹中之时，却被摩罗魔念纠缠，这却是需要靠着时间去消磨的。
担心自己真的成为孔雀饵食之物，如来只能快刀斩乱麻，直接切割了和摩罗纠缠在一起的私心，随后化出丈六金身，成就佛陀果位，接着直接破体而出。
而他斩断私心的举动，也直接导致了自己的私心和摩罗大圣合二为一，促使了无天的诞生。
黑衣释迦者，如来二心也。
孙悟空目瞪口呆之际，无天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缓缓解释道。
“如来无我无私，既然他不要我，我凭什么还要认他是我的本体，他做他的如来，我自当我的无天。”
孙悟空听到无天的解释，算是有些明白了无天之祸的原委，随后也是苦笑道。
“难怪当初你带着无数妖魔攻入灵山，佛祖只让诸佛菩萨不可抵抗，而自己更是直接圆寂，转世而去，想来当时的佛祖不是不敢战，而是不能战。”
黑衣如来对于孙悟空的智慧也是点头称赞起来。
“悟空，你真的很聪明，如来不能战，只因他和我之间，从来没有胜负之说，只有合二为一之说。”
“我赢了，他成为我的一部分，他赢了，我成为他的一部分，虽然高下之分，结果却是相差无几。”
孙悟空对于无天的称赞并不在意，只是疑惑依旧颇多，便继续问道。
“因为你就是如来，所以阿依拉伐才会投靠伱，对吗？”
黑衣如来点头，随后表情怀念且可惜的说道。
“的确如此，本来金蝉子也能变成第二个阿依拉伐的，毕竟我就是如来，既知道阿依拉伐的黑暗面，也知道金蝉子的黑暗面，只是如来那家伙提前察觉，居然直接让金蝉子转世，最终成为西行一部分，成了玄奘，却是错过了。”
听着这话，孙悟空也是眯了眯眼神，最终确认道。
“阿难迦叶作为佛祖亲传大弟子和二弟子，却还是背叛了灵山，因为他们早就看出了真相，对吗？”
无天听到这话，却也是满意的点头。
阿难迦叶作为如来亲传弟子，只要如来归来，他们便是获益最大的，然而这两个最不可能背叛如来的却加入了无天的阵营。
不为其他，只是因为他们看出了无天就是如来，如来就是无天。
所以他们既是如来的弟子，也是无天的弟子，既然这样，为何还要受那幽禁元神之苦。
他们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虽然他们看出了无天就是如来，但无天也不是如来，他对于阿难迦叶这两个后来弟子并不信任。
倒是玄奘，因为前世他是金蝉子，但今生拜的却是已经修成无我相的如来为师，所以玄奘对无天有好感，却是看的不明。
而无天也是因为金蝉子是自己曾经的弟子，对于玄奘也是青睐有加。
前因已经明了，孙悟空倒是不再追问，只是看着面前的紫气墙壁，嘴里好奇的问道。
“看来你们的确没有毁灭三界的想法，所以你们现在又在做什么？”
无天微微摇头，并不回答，只是提问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如来，那么你就不想知道，如来又是何人吗？”
“而你，区区一只猴妖，为什么能成为消灭我这个如来二心之关键呢？”
孙悟空眼神微微转动，随后看向一直端详紫气的李少山，而无天却是解释道。
“他早已知道原委，此番只是在等我寂灭罢了。”
听着黑衣如来这般说话，孙悟空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道君就如此厉害？”
无天看着李少山的方向，也是苦笑，随后解释道。
“当然，道君之境，可透视天地万物，怕是在见你我第一眼时，就知道了你我本源所在。”
“若是当初在黑暗之渊时，我就看出他那复制万法的手段实际并不是复制，只是看懂然后做到，也不会放他离开。”
“现在想想，却是傲慢了。”
不过事过境迁，李少山离开黑暗之渊后他也找不到行踪，自然不好再提。
见无天不想说李少山的事情，孙悟空也是不再追问，只是听着无天说着自己和如来的来历。
天地在盘古初开之时，万物生智，随后鸿钧得道，成为天道众生之主。
随后便是鸿钧讲道，点化六圣，终而身合天道。
然而身合天道，也代表着众生信念汇聚于一身，纵使鸿钧心念强大，面对无穷有智生灵之心念，却也应接不暇，自身意识也逐渐淹没在众生心念之中。
随后鸿钧下发封神榜组建天庭，替他管理三界。
而在封神之后，他就分出了一个分身，替他以佛法来承担人间信念。
这个分身，便是如来。
无天是如来之二心，而如来，为天之分身。
佛兴道衰，只是因为佛法可以承接众神信念。
而道不行，道只会让众生信念更加激烈，与天道而言，却是自身意识更加模糊。
听道如来乃是天之分身，孙悟空也是心惊不已，但随后看向无天，因为无天还没有告诉他，他是谁。
如来是天道分身，那他这个能消灭天道分身的孙悟空，又是什么？
黑衣如来知道孙悟空的疑惑，他的身影愈发模糊，但还是笑道。
“你是天道想要挣脱众生心念束缚的第一个尝试。”
“啊？”
孙悟空疑惑起来，随后就听无天继续说道。
“天地初开，鸿钧合道，等女娲补天之时，天道已经发现了问题，但想解决问题，却也无法可依，只能扔下一块天道碎片，试图让众生心念转换凝聚目标。”
“而因为这次尝试，天地之间才出现了第一块舍利子，也就是，无骨舍利。”
说道这里，无天也是叹息起来，随后解释道。
“因为无骨舍利本就为天道的一部分，是以只要众生心念汇聚得足够多，便可以打开混沌之地的入口，靠着天道之力，将我这个天道分身的心念拉回混沌之中。”
随着孙悟空疑惑解除，近乎透明的无天也是看着已经停下脚步的李少山，嘴里说道。
“而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你打开混沌之门，最终...见到天道。”
李少山听着这话，没有否定无天的猜测，不管是失忆的他还是找回记忆的他，对于无天和如来的战斗结果都不怎么在乎。
就这么说，他如果想解决无天，只要把对方纳入自己的山河社稷衣就可以了。
但想进入混沌之地，甚至说找到天道所在，就必须让孙悟空靠着无骨舍利之能，打开通路，然后靠着无天这个天道分身找到紫霄宫。
随着无天彻底消散，李少山终于开口，对着紫气墙壁就是喊道。
“你这家伙，就怎么不想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