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夜。
站在半山腰上的梁宁儿,望着眼前暗夜里郁郁葱葱的青翠山林,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在等待徘徊迷茫了好几个时辰后,她鼓足了勇气闭上眼睛纵身一跃。
瘦弱的身子顺着山腰上的杂草,叽哩咕噜的往山下滚了去。
牛尾山半山腰清澈的河水里,刚刚从外地回来的扈[hù]明辉正哗啦啦的清洗着身子。
才入春的天气,河里的水可不是清凉而是冰冷彻骨,这身子骨要是不好的人,只怕刚刚入河就得着凉受寒。
可是身材健硕,在这河水里浸泡惯了的扈明辉,不止不觉得河水凉,还觉得用这河水浸泡身子异常的舒坦。
在外风尘仆仆的跑了半拉月,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安乐窝好好舒坦一下了。
扈明辉将身子仰靠在身后洗衣裳的青石板上,闭着眼睛享受此刻独属于他的宁静。
沾着水的蜜色肌肤在月光下泛出健康的色泽,尤其是块状的胸肌和腹肌,看上去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结实、高大、有力量。
牛尾山四面环山,山里不时有野兽出没,但是山里的猎户居多,那些小畜生也知道危险,所以平常都躲在深山里,不轻易出来,更不会往有人的地方钻。
至于人,山腰处就那么几户人家,加起来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山里入夜早,大伙便也睡得早,通常这个时候,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出来。
“砰——”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扈明辉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从山上滚落下来的“东西”给砸住了。
粉色的柔嫩唇瓣结结实实的堵在了扈明辉被络腮胡掩盖的唇瓣上。
疼——
这是梁宁儿自滚下山以后仅有的感觉。
前面在草地滚落的时候,是身子被草地上的石块树木硌得周身疼。
现在疼得是她的嘴,又粗又长的拉碴东西扎扎实实的扎在她嘴唇边柔嫩的肌肤上,就好像拿老式的刨丝器一点一点从她的嘴唇周边往下刨她柔嫩的肌肤一样。
梁宁儿疼得直皱眉头,急忙伸手迫不及待的把眼前的人给推开。
谁知道因为又慌又乱,再加上身子又弱,在水里连连后退了两步的梁宁儿一个不小心小脚一滑,直接滑进了河里的深处。
小小的身子一下子就被河水没过了头顶。
滑入水里的梁宁儿,挥舞着自己的小手乱抓,终于在水里摸到了一根又粗又长的“棍子”。
扈明辉有些黑的脸,原就因为自己的宁静突然被打破而有些恼意,这会子,他的脸更是在月光下黑成了木炭。
随着那人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急促,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伸手往水里一抓,将水下紧抓着自己命根子不撒手的人一把给捞了起来。
哗啦一声。
从山腰滚落进水塘里的梁宁儿被扈明辉像拎小鸡一样给拎出了水面。
“你——?是你!?”
正要发怒的扈明辉,惊诧的看着被自己从水里拎起来,还死命抓着自己命根子不撒手的梁宁儿。
她身上的衣裳,前襟滚下山的时候被树枝刮破了一大块,在月光下露出一大片白如凝脂的肌肤。
在水里憋了半天喘不过气来的梁宁儿,晕晕乎乎抬起重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正紧紧盯着自己的络腮胡汉子。
这个时候她也认出了把自己从水里捞出来的人,竟然又是他。